首都后海,湖面冰上,蒋筠坐在传统冰车上,章裕在身后努力推着她前进,时快时慢,尖叫有时而笑语亦有时。
在首都恋爱的那两年,每至深冬,他都会主动邀请她到这边滑冰。第一次两人没有经验,双双摔倒,面面相觑,也不着急起来,裹着大羽绒服,两颗“粽子”指着对方嘲笑,声音大了些,引来几个路人围观,其中一个阿姨热情地把蒋筠扶起,指责章裕说:“这幺好的姑娘,要好好珍惜呀,小心以后不要你了,你到哪里哭都不知道!”
那边大叔扶起了章裕,竟开始帮他说话:“我们小伙子也很好呀,又高又帅,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蒋筠与章裕哭笑不得,连忙抱在一起,向大家致谢,表示两人在开玩笑,人群这才散去。
直至蒋筠毕业,准备回申城继承家业,而章裕需要待在首都继续完成学业时,章裕忆起了那位阿姨的话,决定采取一些特殊措施。于是他准备好钻戒与鲜花,在属于他们的小屋里,向她求婚。
可惜,留不住的人注定留不住,尽管她曾经为他驻足。
哪又怎样呢?
风从脸上划过,刺得他眼睛疼,闭眼听她指挥,任她在他身边撒野。
她是他的唯一方向。
回程路上,偶遇买糖葫的老人,章裕主动买了两串,和蒋筠分着吃。
“接下来去哪?”
“回学校看看。”
“那我们去以前的那个小家看看吧。”
“好。”
看她吃了满嘴糖渍,他没忍住低头咬了她一口,果然满嘴甜意。
下一秒被她捏住脸教训:“这样很油腻诶,三十岁的男人很容易变油,你控制一下好嘛。”
拒绝中年油腻男从蒋筠做起!
首都大学附近的楼房,他们花费不少时间才辨认出来当初的那间房子。
蒋筠指着三楼的那扇窗户,回忆从前:“我还记得你当初天天在那里看着我回家,还向我挥手。”
等她回家是他的习惯,她一直很忙,穿梭在学业、项目与辩论之中,常常都是晚归,他打开一盏灯等她,也算为她保留引航的灯塔,盼她归家。
“想回到过去吗?”思绪跳跃,他莫名其妙这样一问。
“不想啊。”回答干脆,她不是喜欢回忆过往的人。
“回到过去不好吗?”
“二十很好,朝气蓬勃,野心勃勃,有创造一番事业的雄心壮志在,也肯脚踏实地,日夜努力奔赴星辰大海。可三十也很好,事业蒸蒸日上,思想成熟,灵魂更加自由起来,年龄积累会带给我更多的魅力。”
“嗯,”他微微点头,“那你喜欢过去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都喜欢啊,”她笑着抱住他,几片雪落下,“你在我面前又没有变过。”
从恋爱到婚姻,她和章裕在一起的状态其实没有改变。那年他求婚时承诺过她婚姻是另一种形式的恋爱,一切都不会改变,她依然是她自己,而不是章裕的太太。前面几年分隔两地,相处时间不多,两人干脆全身心扑在事业上,忙里偷闲时见面,也没有向外界大肆宣扬他们的婚姻,只是佩戴婚戒表示有配偶。后面章裕回到申城,他们也只是默默搬到一起住,默契地选择不干扰对方的工作社交,这样她就只是蒋总,不会在茶余饭后被人提起说是谁谁的妻子。
当然偶尔也会高调一番,就像陆彦初见章裕的那场酒会,就像上次论坛他为她送来一束花。
雪开始变大,她与他十指紧扣,准备回酒店休息,路过一棵树,她忆起往事。
那年辩论赛,她力挽狂澜,带领队伍拿了冠军,他接她回家。开心冲昏了她头脑,她把他压在树上吻,夜色昏暗,她甚至把手伸进了他内裤里,把握着那团肉,一步步逼它挺起。后来他面红耳赤,一路抱她回家,到了床上,她要他换上白大褂,一场制服诱惑成了她最好的奖励。
见她望着那棵树,他也回忆起那年的羞涩,胡闹了一天一夜,白大褂上染了精液,沙发也一片狼藉,最终都是他来收拾残局。
“要不,”她狡黠地看着他,不怀好意,“等回家再来一次?”
未言拒绝,他牵着她,走得更快了些。
酒店高层,落地窗前,蒋筠站立在他身前,不住往前倾倒,他一手禁锢住她腰,在她耳畔吐气,诱得她心痒难耐。
“我们以前,”他顿住,另一只手在她脸上轻轻拂过,“也在这里这样做过。”
“嗯。”那时距两人初次不久,都缠对方身体,一有时间就往酒店钻,后来她提议搬出来,这才有了首都的小家。
把她转身,又抱起她,边走边入,有了上次经验,他得心应手,控制力度,让她全然沉醉在他怀中,再也想不起其他。
他很想问,他和陆彦相比,谁能让她更加快乐?
太煞风景,他不该在首都做这样的事,这里有专属于她和他的记忆,不能被外人玷污。
可想法一直在他脑中盘旋。
最终只落成一句--“回家穿白大褂给你看,好吗”。
等到她满意点头,他们才回到床上,换成女上姿势,继续这漫漫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