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权衡利弊,折衷主义,
那爱情还是爱情吗?
——题记
97年冬天,我在大卫的指点下,跑到附近p城做棉服生意。我在p城租房子住,做了两个商场,赚了一大笔钱。
对此我很感谢大卫,虽然做不了情侣,但还是保持普通朋友关系,偶尔打个电话问候。
97年,香港回归了!
泰森咬了霍利菲尔德。
戴安娜王妃出车祸死了 。
年底,台湾歌手张雨生车祸遇难。
97年就这样过去了。
棉服生意结束后,铮哥约我去哈尔滨,我犹豫了一下,意志不够坚定,还是同意见面。我的年龄太小,性子柔和,完全抵御不了他的情感进攻。
最主要是,我想他!
在哈尔滨,我们走在宽敞明亮的中街,他牵着我的手,迎面到处碰到漂亮的二毛子,随处可见中国风掺杂着拜占庭、巴洛克风格的建筑,让我有时空错乱的错觉。
仿佛我们是不同时代不同国家的人,在这意外邂逅,一场风花雪月后,交错而过,此生不再。
我像梦游一样,被他带着走,去各种地方,还拜访朋友,晚上去了一个正规俱乐部,全是沙俄白俄人,欣赏俄罗斯的歌舞,我和一群老毛子跳舞,里面竟然有照快照的,不知被谁拉着,我和一个老毛子妇女照了相,这个快照我到现在还留着。
晚上,回到酒店,我和他做爱,用了颗粒触须安全套。我们像孩子一样,吹气球似的吹鼓一只安全套,然后把它挂在梳妆镜上,看着它奇形怪状的模样哈哈大笑。
第二天我们租了小船,在松花江上划船漂流,因为贪恋沿途风光,我们往下游走的太远,懒得划回去,索性弃船蹬岸,跑到松花江畔餐厅吃饭。
铮哥问我:“对这个城市,有什幺感想?”
我说:“大杂烩;建筑上,博取众长 、海纳百川;人文上也是如此,并且,感觉所有人都很慷慨、很宽容、很高尚。”
铮哥:“你知道什幺是折衷主义吗?这个城市就是如此:自由,不羁,混搭。”
我说:“没有立场吗?”
铮哥:“是的,无原则的城建风格,可是同时,人们也拥有更多选择能力……选择权啊,其实人生也是如此,可以折衷主义。”
他说的太复杂,超出我的脑容量了。我不知道怎幺回答,他什幺意思?
建筑风格可以折衷,
爱情也可以折衷吗?
他是让我在自己的生活中,
折衷了和他的情感吗?
我选择和他禁绝,也可以选择接受他长期进入我的生活?
不做小三,也可以做情人?
这样也不对啊,小三和情人,
不是一样吗?
小三破坏家庭,情人不会破坏家庭是吗?不去破坏家庭的情人关系?他是这个意思吗?
但是,我都不愿意呢。
爱情在现实面前,还能保持纯粹吗?
这次分离,我的记忆不深,那就是说,我们都没哭,两个人安静稳重多了,沉淀下来,重新审视我们的关系。
这次,我们默契地没提分手,
我们也不知道怎幺办?
分开,做不到,不分,做不到。
这期间,我的身体愈加成熟,因为没有伴侣,我的性欲经常爆发,为了抑制发情期身体的烧灼感,我开始抽烟,牌子是韩国爱喜,但是我更喜欢它另一个名字“爱昔”。
我只抽绿色薄荷,一盒烟控制在一个星期,而且从不在外面抽烟,一支烟只抽一半,目的是为了吸取一点点尼古丁,对抗性欲。
人,总是孤独的时候,
不容易控制发情的身体。
独居,远离爱人,让我的抑郁症开始擡头,我有了失眠的毛病。
从哈尔滨回来后第二个月,我发现我怀孕了,触须避孕套没起作用?或者哪一次意乱情迷中没戴安全套?
于是,我和自己做了一番对话:
要吗?可以生下他吗?
当然不行,不可以生。
为什幺不可以生?
就是不可以。
好吧。
我站在街边的电话亭给铮哥打电话,告诉他我怀孕了,告诉他我决定堕胎。
他说:“水水,我们在南方,我没让你避孕,就是想,如果你怀孕,我绝对愿意你生下来,愿意承担责任。”
“不,哥哥,无论你想怎幺承担,我都不允许自己要这个孩子,我的幸福从不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你我都懂,有了这个孩子,你的家庭就得破碎。所以,不行,不能要他。
哥哥,我只是通知你,我要堕胎,你有权利知道他存在过,你我有个孩子存在过。这就足够了,甚至,你也不用来,我自己就能堕胎。”
“水水,对不起!哥哥对不起你!”
那天A城天空罕见的下着毛毛雨,我在这边哭,他在那边哭。
我说:“这次试试分手吧,试一试吧……求你了……”
他痛哭失声,我撕心裂肺。
烟雨,又见烟雨,清冷的烟雨,我孤独地行走在街边。心里空落落的,茫然,悲伤,前路渺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