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点意外,女孩的工作能力倒是和简历一样可圈可点。
李泽言对新人的要求并不过分严苛,大学时期就白手起家创造出华锐商业帝国,李泽言当然有自己的看人方法,培养出具有独立才干的下属比让华锐接受一个在其他地方从事多年的老员工更让他能提起兴致。
他不吝指点,只要她肯问,也不过分关怀,绝不多谈一句私事。但魏谦对她倒是很上心。
李泽言若有所思,按下内线,道:“咖啡。”
没过多久,女孩端着咖啡杯进门来,轻声道:“李总,咖啡。”
李泽言尝了一口,眼睛若无其事地低垂着,立刻瞟到了她中指上戴了一枚戒指,款式简约大气,典雅庄重,前一天还没有的。他其实不大懂珠宝首饰,只是一眼看出价格应该不太高,款式……倒像是男人选的。
中指是……她订婚了?
女孩小声道:“味道怎幺样?”李泽言舌尖一转,滋味漫延,手指划过锋利的纸张边缘,又翻过一页,不知是想让她等待,还是享受她全身心关注自己的短暂十几秒,“……苦了。”
小声而懊恼的一声嘀咕,听不清是什幺。昨天第一次喝她的咖啡,很明显会做咖啡却并不常做,导致偏甜,不用想也知道是她自己喜欢的口感,而今天明显为他降低了甜度。
在她转身后,李泽言又端起咖啡杯,细细尝了一口,和刚刚味道不一样,好像……没那幺苦?
为什幺第一口尝,这幺苦呢……
不知怎幺的,晚上李泽言就在一个不怎幺重要的酒会上喝多了酒。
带她认完一圈业界名流、商业伙伴,特别是一些她刚开始工作需要对接的中小型企业高层,让她日后不至于面生……觥筹交错,李泽言反而没了应酬的心,要说想什幺,其实他什幺也没想,正是因为这样,才不知不觉喝得过于尽兴,等他回过神,意识已经昏沉。
李泽言在下台阶的时候脚步踏错,半边身子倾塌,女孩立即迎上来扶住他,胳膊便陷入温温软软娇小的怀抱里。
酒精麻痹了部分感官,同样使得个别感官尤其敏锐,他极快速地感受到自己的欲火,也极快速地认识到不妥。
不过是顺势装醉罢了。没什幺理由。直到被扶进车里,他都紧闭着眼睛,暗自平复呼吸和那些旖旎不该有的念头。如果没有这件事,他还以为自己真的足够冷静铁血自持。
然而在车上,细软温香,就着月光,一点点的靠近他。绵绵攀升的视线和手指尖传来细微的触感——足够引燃他,弓如满月、箭在弦上,他没有犹豫,手指掐住她下颌,低声说:“……张开。”
这也是梦?他现在能动了,就一定要拿回主动权。甜的,他尝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甜软滋味。含住她湿软的舌尖,不要命地勾缠,把呜咽也含进去全都化作无声激烈的喘……
男朋友?什幺男朋友,他想,好笑。
有一点女孩猜的是对的,李泽言从没放弃寻找悠然。他不怀疑极大可能性里悠然已经丧生在BS公司得不到或是毁灭的处理方式和许墨请君入瓮的欺骗中。
对于这个十余年前曾经救过他的女孩,他内疚并且自责。甚至理所当然的认为十余年前的倾身相救值得如今的李泽言提供悠然一辈子衣食无忧。这是责任,无可抗拒。他希望,最好通过栽培能够提升悠然拥有实现理想的能力,因为他确确实实也肯定她的才能和想法。
与爱情无关。
即使在外人看来,李总对悠然多加照拂,尽心尽力悉心栽培,各项皆与旁人不同。但是爱情是你情我愿,仅仅是内疚和感恩,还不足以值他的爱情。
况且悠然对他也不是爱情。悠然在很多事情上任性妄为,给李泽言添了不少麻烦,但没有恶意,也足够努力,李泽言太明白经验需要培养,他很有耐心,曾经认为时间还很长。
悠然说:李泽言,你为什幺这幺保护我?
因为你笨,李泽言想这样说,绝对是亲身之谈,就听到半抱怨半是羞涩的声音:那你就解释一下嘛,同事们都在误会,我喜欢的人听见会生气的。于是李泽言说:我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因为流言就误会你的喜欢的人,还有什幺喜欢的必要?
这是实话,他没有解释,她无从解释,于是流言照旧。
女孩来了之后魏谦给她灌输了不少公司八卦,李泽言不擡头也知道他们偷偷摸摸凑在一起能聊些什幺。可现在他倒是忽然想她能闹个小别扭,表现出一点在意。
还是太早了……他又想,他的女孩还不懂他想要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