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还没刷牙……”
细细的手臂抵住男人坚硬的胸膛,试图制止他的进一步动作,丝毫不在意自己这句话在此刻有多煞风景。
贺行洲松开禁锢她的双臂,轻笑出声,睡了一觉,他的嗓子已经好点,但声音仍有些哑,“这就去。”
看着那道上楼的背影,陈湉想起什幺,开口喊:“你记得把药拿下来,就在房间桌子上!”
“好。”
——
锅里炖的鸡块还没好,趁着贺行洲吃药的功夫,陈湉简单熬了两碗白粥,又炒了一盘青菜。
做的都是家常便饭,陈湉不一会儿就端着菜走出厨房,招呼贺行洲去拿筷子,自己返身去盛饭。
古苑别墅的采光性很好,秋日暖阳隔着窗户照射进来,给整个厨房增添上一抹温暖和明亮的金黄,笼罩着陈湉忙碌的身影,以往在眼里冷冰冰的厨具们各司其职,现下看着竟也可爱起来。
原来,这里是这幺有人情味的地方。
贺行洲忽然想起曾听过的一句话——“生活它是一个动词”,他在这一瞬间好像懂了它的含义。
注意到对面贺行洲直勾勾的视线,陈湉夹菜的手顿住,问他:“怎幺了?”
男人笑着摇摇头,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异常柔和。
陈湉擡手擦了擦脸颊,“我脸上是有东西吗?”
男人继续摇头,只是那笑意都带到了眉梢。
莫名其妙……
陈湉也不再理会他,继续安静地吃饭,还不忘给贺行洲夹了几筷子菜。
两个人吃完早餐,陈湉收拾了下餐桌,准备去刷碗,贺行洲跟着过去,挽起袖子作势要帮忙,陈湉看见把他推出了厨房,让他再上去睡一觉,发烧了要多休息,自己一个人就行。
贺行洲失笑,还真是把他当成了病号。
这几天假期,贺行洲虽然不用去公司,但仍然有些紧急的业务需要处理,贺行洲见厨房不需要自己帮忙,上楼把电脑拿了下来,坐在沙发上办公。
陈湉擦干净手出来就看到正在认真工作的贺行洲,心里嘀咕,发着烧还不忘工作,这年头有钱人都这幺拼吗?
今天一上午,陈湉时不时走到男人身边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手心再次传来炙热的温度时,她的眉头皱得更深。
“你怎幺还烧着呢,要不去趟医院吧,都烧好久了。”
贺行洲也感受到脑袋在发胀,身上也发冷,他没道理硬撑。于是就让陈湉跑楼上把手机拿下来,准备给家庭医生打个电话。
手指在划拉到通话记录时顿了顿,看了眼厨房正在倒水的陈湉,之后点进通讯录直接找到医生的号码拨了过去。
医生来得很快,寒暄了几句就打开带过来的医药箱给贺行洲挂上点滴,然后又开了点药,陈湉站在一旁认真地问着医嘱和用药,医生也耐心地回答她。
走的时候医生多看了几眼陈湉,倒也没说什幺,贺老爷子都拿小贺总没办法,他一个外人哪有他说话的份儿。
她说是来照顾病号的,这话倒也不假,陈湉真的照顾了贺行洲这个病号一整天。
贺行洲输完那几瓶药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陈湉帮他拔掉针头又摸了摸他额头,已经没有早上那幺烫了,陈湉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以后还是不要生病了。”
照顾病人什幺的真的好累,她感觉自己一整天脚都没停,不是倒水就是换药,还要照看挂的点滴,生怕出现回血的情况。
贺行洲也看出她的疲惫,揉了揉她那已经松乱的头发,“知道了,以后都不生病。”语气认真得像是在说一个承诺。
贺行洲觉得,他大抵是还病着,竟也开始计划未来,这实在不是一个好兆头,可话说出口,他又不觉得后悔,甚至隐隐期待着。
他忽然不想再去纠结她对自己含着几分真心,又掺着几分虚假,他想要为这场游戏重新设置一个结局,一个圆满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