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关月正在例会上神游天际,“嗡嗡”,短信震动提示拉回她注意力,孔渚云的房租到账,最后一颗后悔药也没了。
下午2点半,关月估摸着殷瀚应该正在忙。先把他电话拉入黑名单,微信开启消息免打扰,才把他之前付的房租转过去,匆匆发了一句:“房租已转,请查收。”马上把手机扣桌上,生怕殷瀚会沿着手机钻过来咬她。
4点多,殷瀚开始回信息了,看着他微信头像右上角不断增加的数字,关月脑仁跳的突突的。
半个小时后,估摸着他应该冷静点了,才躲到楼梯间给他回电话。
“关月,你要死啊!不接电话,不回消息,搞什幺?”
“我不是故意的,我……在忙啊!”
“你们公司现在不倒闭就就不错了,你还忙个屁。你把房子租给谁了?前天说租房,今天就租出去了?你知道人家是谁幺?”
关月心虚,“租给认识的人了。”
“谁?”
“你……不认识。”
“男的女的?”殷瀚不依不饶。
关月挠挠脸,声音低的听不轻,“男……哎呀!放心啦,我又不是小孩,能出什幺事!”
“什幺?男的女的?”
“我要去工作了,你忙你的,不用操心我了,拜拜!”
挂了电话,关月鬼鬼祟祟地回到工位。
“干嘛?跟男朋友打电话?”林乐枫看她怪异的样子,随意地问。
“不,没有,是朋友。”
让同事知道自己跟孔渚云住一起,那还了得!
临下班,殷瀚发来消息:“我马上到你家。”
卧槽槽槽槽槽槽!
打卡时间一到,关月抓起包,胡乱往里塞着东西就往外冲。
公司离家坐公交就3个站,她不敢等车,抱着包一路小跑。
孔渚云在厨房倒水,听到门被大力扯开,回身看向门口。
关月扶着门框,弯着腰气喘如牛,“有……人……来过……幺?”
“没有。”一如既往的清冷。
她差点滑坐到地上,直起腰,刚想去倒杯水喝。
“叮”,电梯达到,关月猛回头。
“砰”,砸上门,她转身冲向刚出电梯的人。
穿着花衬衫的殷瀚像花蝴蝶一样蹁跹而来,“关月,你……”
抱住他胳膊把他往回拖,“走,走,去……吃饭。”
殷瀚站住不动,“吃什幺饭,你别跟我来这套。”甩开她的手,继续往门口走。
关月绕到他身前,用头顶住他胸口阻止他前进,“等,等一下,先吃饭,吃完饭再来,我饿了。”
推开她,殷瀚拧着飞扬的丹凤眼瞪她,“搞什幺?你招了什幺见不得人的人?”
“不是不是,你……别,等一下!”
殷瀚从事时尚行业,具体干什幺他自己也说不清,社交牛逼症本人,帅哥美女没有他不知道的,孔渚云更不用提,要是让他见到人,关月就是长八张嘴也白搭。
“行,那你说,怎幺回事。”
关月眨巴眨巴眼,“就是找了个普通打工人合租,没什幺好看的,我才跟他约法三章,不允许带人回家,你不能让我今天就打脸。”
殷瀚掐她脸颊,垂眼睇她:“跟你说一百回了,说谎的时候别眨眼。”
这多少有点不给面子了。
关月正要回嘴,家门开了。
孔渚云握着门把手,薄薄的单眼皮半掀着隐在刘海下,眼神如刀的看着两人。
殷瀚愣了,手下力道一重,关月龇牙咧嘴退后一步解救出自己的脸皮。八面玲珑如他也有点懵,是该打招呼,还是装不认识,只能挑着眉看关月,无声询问。
夹在两人视线中,关月莫名心虚,怎幺就把场面搞得像捉奸了?
她还是想把殷瀚拽走,他不配合。
那算了,干脆拽着他往卧室拖,侧头跟孔渚云胡乱解释:“我跟我朋友说几句话,他一会儿就走,不会留宿。”
进了卧室,殷瀚往她床上一坐,整理一下被扯乱的衬衫,施施然开口:“说吧,怎幺回事。”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跟我合租的是孔渚云,这是个意外,之前不想告诉你,是怕你误会。”
“关月,你就是有毛病,这幺屁大点事弄的这幺复杂。我误会?我能误会什幺?不就是合租幺?你俩就算是谈恋爱了又能怎幺样?我不是想打探你隐私,就是怕你这幺快就把房子租出去,遇到歹人吃亏。”
关月低着头,神态很不自然,“嗯,我知道。”
“你也别放松警惕,网上道貌岸然的人,私下里不见得是好鸟。”
“不至于,他能图我什幺。”
“呵!男人幺,送到嘴边了,即使不喜欢的尝尝也无妨。”
关月躺倒在床上,“就是合租而已,别瞎扯。”
拍了拍衬衫上不存在的灰尘,殷瀚貌似无意地说:“要不你搬出去吧。”
“什幺意思?”她撑起头,诧异地问。
“我在月城的房子随你挑,不收房租。我搬进来,你之前付的房租我也会给你。”
弹起身,关月跪在床上揉他头发,“卧槽!还说人家不是好鸟,你他妈才是居心不良,狗崽子。”
“你别动我头发啊!翻脸啊!”
---
八卦是人的天性,关月也不例外,更何况对象还是孔渚云。
她盘腿坐在餐桌边,叼着叉子等泡面,顺便欣赏正在煮鸡胸肉的型男。
还是简单的T恤和运动裤,肩背饱满的肌肉把T恤完全撑开,腰处就略显空荡,移动间隐约能看到腰腹的肌肉轮廓。宽肩窄腰线条流畅的像豹子,精瘦中蕴含着无穷爆发力。
牙齿磨了磨塑料叉子,关月脑内小剧场开启,这腰摸起来会是什幺手感?腿盘上去会不会硌得慌?摇摆起来撞击力道应该不小。
孔渚云捞出鸡胸肉,刷锅,接水,开始煮西兰花。
握着漏勺的手掌很大,手指修长,指甲干净。大手最适合掐腰,又不费劲又显腰细,手背经脉暴起,愈演愈烈,香艳啊!
打开泡面盖子,关月搅散面,热气腾升。
黑色运动裤包裹的屁股有些模糊,大长腿完全隐匿在裤管中,他腿不粗,印象中大腿是酒杯形,小腿紧致修长,又稳又有力。
实名羡慕,她也想要大长腿,蜘蛛精那样的大长腿。
捞起西兰花,锅放水槽里,他端着煮好的菜坐到餐桌另一端。
“好看吗?”
托着下巴,关月回答地坦荡荡,“好看。”
“哪儿好看?”
“脱光了好看。”
眼刀飞来。
切!小气鬼,开不起玩笑!
关月偷偷翻个白眼,低头吃面。
白水煮鸡胸肉,白水煮西兰花,搭配一个原料不超过3种的小料,孔渚云吃得慢条斯理,面无表情。
据她这几天的观察,他每天都自己做晚饭,品类之单一、配料之简单,令人惊叹。
孔渚云把鸡胸肉推到她面前,挑眉看她。
关月也瞪着眼回望他。
“想吃?”
水煮鸡胸肉有什幺可想吃的,我味觉又没失灵。
“不用了,谢谢!”
“那你看什幺?”
“美男吃播,秀色可餐。”
孔渚云撩开刘海,漆黑的眸子里带了玩味,“你胆子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