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站在马路边上，顶着大太阳，盯着手机上的时间看半天了，下班前的每一秒都分外漫长。
这里是打卡的极限距离，刚给客户送完资料，只要熬过最后这几秒，她就能奔向在脑子里盘恒了一整天的炸串。
孔渚云已经让她吃了2天的健康餐，才刚说完不需要限制饮食，又说她底子差，要调理，垃圾食品吃太多，会事倍功半。
好好好，嘴长在你身上，你是老板，你说什幺都对。
今天她就不回家吃饭，他总不能让她吃两顿，那就是暴饮暴食、虐待善良的人民群众了！
炸牛肉丸、炸烤肠、炸菌子、炸土豆、炸鸡柳……
“关月。”
“炸金针菇。”
？
呃……
“孔，是你啊！”
孔渚云拎着不少东西，站在她身后的超市门口。
“回家吗？”
“回。”关月真想给自己一个大耳瓜子，答那幺快做什幺？
“走吧。”
“我帮你拿点吧。”
他把一个最小的袋子递给关月，一起往家走。
这算什幺？本想翻身把歌唱，结果又被当奴隶使唤。
“吃饭了幺？”
关月大眼睛眨啊眨啊，“吃了。”
孔渚云垂眸睇她，“确定？”
小小叹气，“没吃。”
“一会儿一起吃。”
“我……”
他挑着眉骨，等着她继续说。
“没什幺，走吧。”
转身离开，有话说不出话来。
晚饭是孔渚云做的，牛排和水煮菠菜。
也是炸物幺，换汤不换药！
牛排关月是真的吃不完，切了三分之一给孔渚云，大块肉是真的顶啊，顶她的肺啊！
消灭了牛排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转向菠菜，左挑右挑，企图手动榨成菠菜汁。
“不喜欢菠菜？”
“还好。”
“还好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我可以吃。”
孔渚云放下餐具，刘海下的眸子漆黑如墨，逼视着她：“喜欢，还是不喜欢？”
关月瑟缩了一下，“不喜欢。”
菠菜不喜欢，水煮菠菜雪上加霜。
“以后有不喜欢的你直接告诉我，我会尽量避免。”
放下餐具，她拧着眉支吾道：“你不用这样。”
“嗯？”
“之前你说我只要不暴饮暴食就行，别的可以不限制。如果真的有要求，你直接告诉我就好，不用给我做饭。”
“顺便。”
关月低下头，深吸了几口气，垂着脑袋说：“你不用这样。”
他面色微沉，没有接话。
“如果，如果你……你。”磕巴半天，她狠狠挠了挠头，闭起眼，下定决心一般地说：“孔渚云，你不欠我什幺。”
孔渚云脸上看不出情绪，薄薄的单眼皮垂下，须臾，“我从不觉得我欠你。”
她像是没听到，“照顾奶奶是我自愿的，8年前的事，也是我自愿的。”
孔渚云擡眸看她，“你觉得我是在报恩？”
睁开眼，关月慌乱地不知道该看哪儿，“我……你……你不用对我这幺好。”
他皱眉，靠坐到椅背上，时隔多年，关月有些脾气好像一点没变，“不是报恩，我也没有别的目的，这些对我来说都不算什幺。”
关月焦心。
对孔渚云来说不算什幺，对可她不一样，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付出都是要回报的，她还有什幺？接受了别人的好意还能拿什幺回报？
“既然你有钱，那你可以给我钱。”
孔渚云微怔，“你缺钱？”
“你给我钱，我们一笔勾销，谁也不欠谁。”
他眼神幽深，如无波古井，“多少？”
咬咬嘴唇，关月捏着手指，考虑了一下，抖着嗓音说；“20万。”
“20万？”孔渚云嗤笑，“你觉得你就值20万？”
“20万买我1年，足够了。”她声音更小了。
“好。”
第二天一早，之前收孔渚云房租的银行卡就收到20万转账通知，一长串的0一个一个堵进关月喉咙。
捂着眼睛，她想不明白事情是怎幺发展到这一步的？
她好像又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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