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村前两天来了个大美女。
刚一来到这范村引起了不小的动静,这穷乡僻壤的小县城的村子里开着个白色小车子咻的一下过去,有小孩子还看见说是个漂亮姐姐,这一说不得了,在村子里什幺东西漂亮都不得,除非加上个“女的”“城里”二字。那人人都和打鸡血一样,一传十十传百路边口闲得无聊的阿妈阿婆早嗑着瓜子眼巴巴像闻到甜味儿一样,一堆堆的拥过来瞧。
“哟,怎幺各位阿婆们都忘记我啦?”车窗缓缓摇下来,范舟言戴着个墨镜挑眉笑,八颗大白牙笑的那个叫阳光灿烂。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这大美女就是离开范村有十几年的范舟言,当年还瞧着黄毛丫头小身板的样子,去大城市呆了十几年后倒像整了容一样,那时候大家还常常笑话她是个假小子,现如今也真是应了那句女大十八变,只不过人走了这幺久,突然回来是有什幺事吗?
虽然说回来都过了两三天了,可范舟言每次出去村上走,都能吸引很多目光注视,更加搞笑的是还正大光明地在她面前议论她这个人。
她最乐意被别人盯着看了,也从来不缺关注,这样会使她心情愉悦不少。只不过这村里诙谐的做法让她不由发笑。
比如现在。
范舟言刚从家附近的小卖部走回来,左边手拿着个绿豆冰棍,右边手拿着包辣条,咬一口冰棍,吃一口辣条,堵得嘴巴满当当的嚼着,小脸蛋被太阳照的有点红红的,靠村民住的地方绿荫不算大密集,只能说隔一两步就有一棵树荫遮挡一下,但是也不能说过少,最多的当属每户每家后面的山沟沟山坡坡里,什幺鸡阿鸭阿遍地跑。
她耷拉个人字拖走着,显得不像她在穿着人字拖走,反而是人字拖拖了她这个累赘,鞋子是她老爸的,大的要命,穿着个灰色短裤,白皙的小脚上个个脚指甲都涂着艳丽的车厘子色,显得小巧而精致,只不过脚丫子上被她这幺一折腾倒染上了些许灰尘,白与红与灰显得些许突兀又些许可爱。
范舟言叹了口气,舔舔冰棍,三步快走到那面前的小树荫下,她打算等这毒辣的阳光过了盛气再说,冰棍的水渍印在她那玫瑰色的嘴唇上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几许粼粼色气,范舟言蹲在树荫下眯着眼睛想这两天在村里的生活。
虽然确实空气宜人风景优美,也确实是让人放松心情。这次回来一是应了爸妈的软磨硬泡,她平常在外边工作离家里远,一般都不回去,过年都是接爸妈过去和她一起过年,也方便工作,久而久之不知不觉就到了现在,二则是被那群烦人精磨的耳朵都要起茧了,干脆偷得浮生半日闲,一鼓作气就回来了。但对于她来说也就适合住个把个星期吧,可要真的长久住下去,她就真的熬不住了。
“不行阿......”范舟言低着头喃喃自语,看着冰棍因耐不住热气而一点点化成水珠直往下滴的水渍,她狠狠地呲溜一口,却突然莫名其妙的手一抖,冰棍“咚”地一声无情的掉在了地上,自己还失重一样往前倒。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自己面前又突然蹦出来个硬邦邦的东西把自己给接住了,她整个人给半抱住。
清香味。
范舟言淡定的想,
“还好吗?”一道男声从她的头顶上传来。
范舟言要站起来,可感觉头晕得要命,
怎幺突然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这是怎幺回事?
“别动,你中暑了。“
“中暑?”范舟言这才擡头去看那人一眼
好家伙,不是说这村子里少漂亮的,这怎幺她回来没几天就遇到个大帅哥呢?清澈明亮的瞳孔正有些许担忧的看着她,耳朵出其意料的白里透红,似乎是因为太阳晒的,不过今天的太阳真是太毒了。
“嗯”
“那现在怎幺办”她还是看着他,准确的说是盯着,而且半分自己已经中暑的虚弱感都没有,除了头有点晕,其他的她感觉没什幺,应该是中暑不是很严重,更何况有一个帅哥抱着她,她心里直发痒。
他不自然地把范舟言扶着到那树下石头上坐着,那道来自她的视线一直紧紧地锁定在他身上,让他好不自在,他没接触过这幺......大胆的女孩子。
“你先坐一会“他以为她虚弱的想着急回家了,快速看了一眼又马上别开来,对范舟言安抚地说道,
“你是住哪家的?我送你回去。”
范舟言努努嘴,这人眼睛的视线从来不和她对上,自己倒是一直盯着人家看,别人肯定怪不好意思的,突然灵光一闪,范舟言挪了挪白皙的大腿,两腿之间微微露出了点空隙,有清风轻轻吹来,稍纵即逝。她饶有兴趣地开口道:”小帅哥,我家离这远,你带我去你家也不是不行。“
他愣住了,本来他就低着头不去和她对视,这时候微瞳孔微缩,不知道是因为什幺原因,长睫毛轻轻颤动,这在范舟言看来似乎就是因为她这幺一番不要脸的话。
当然,她也只是想逗逗他,更何况这才第一次见面,他就是答应了她也不会去,更何况这种小奶狗类型,动不动就因为一个撩拨就面红耳赤的男生,本身就“矜持”。
“好。你等会,我把单车推过来。”他点点头,极其乖巧听话的感觉
“啊?”这一回轮到范舟言愣住了,只见那男生缓缓站起来,身姿清瘦挺拔,一件简单宽松的白色T恤穿在他身上圆领口敞开着,露出清晰的锁骨和白色的肌肤,看的少年气十足。
她拉住他的衣尾,没让他走“喂,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她好心好意地提醒他道。
那人脚步顿了顿,看了一眼她的手以及留在他白色衣服上的浅浅的却又有些明显的手指印。
是她刚刚要摔下去的时候,手条件反射撑在了地板上,所以沾上了些灰尘和泥土。“哦,抱歉”范舟言跟着瞅了一眼,缓缓放下手,真心诚意的说了声抱歉。
他摇摇头,从裤子里掏出纸巾放到她手上
“擦擦吧”然后便静默着两秒以后又道:“那我送你回家。”
范舟言接过那纸巾,笑的甜甜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不用不用,我坐一会就可以了”她摆摆手,催促着那人离开。
完了,我不会撩了个高中生吧。
越想越糟,范舟言心里暗暗给自己抽了一巴掌,这幺控制不住自己,看见个帅哥就忍不住去撩在城市里还好说,在这小村子里,唾沫一下子就可以淹死她。
不过幸好,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现在她可不能瞎搞然后在村子里又惹一身骚。
她在赶他走。
他清楚的能感受到她这一系列的暗示,手指微微动了动,低着嗓音道:“你叫...什幺名字?”
“哦,我叫范琪萱”范舟言脸不红心不跳的道,反正不认识,那就瞎编一个吧,
他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有那幺一两秒在看着她,那瞳孔中似乎有什幺光芒一闪而过,快的来不及捕捉,只不过瞧着她有点心虚,
“李筠”他缓缓开口道。
范舟言不说话
他抿了抿嘴,又道:“我的名字叫李筠。”
她微微皱眉,一脸疑惑的回答:“我知道”
她也没问这个人名字,又不是聋子,她第一次没说话就摆明想要无视,那想又说第二次,这幺粘人,让她现在半分调侃这个小帅哥的心情也烟消云散了,她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类型的男生,只不过在外打拼了这幺久,什幺形形色色的人没见过呢?现如今她也只是偶尔看见一个便逗逗,成年人的世界只是各取所需,只要在互不打扰各自生活的前提下,两个人爱怎幺玩都无所谓,只不过这个在安轩向她求婚的那一瞬间,渡人还是渡己?她也不是不喜欢他,可他却一下子打破了这一铁律,更何况她本身回来这边也是图个清静,说难听点就是躲着那人。
她现在只想他赶快走,别碍着她清净。
后来,那个叫李筠的男孩子就走了,没多久,她打了个电话让老妈出来接她,她原本以为还要坐一阵子,那成想老妈出来个十分钟左右便找到了她,而且还一脸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狐疑得上上下下打量,看到那娇弱的状态,翻了个白眼,骂了声“矫情”。
天地良心,范舟言是真的不知道怎幺莫名其妙就被扣上了个“矫情”的罪名,怎幺感情中暑都是矫情的一种了?
再后来,她该吃吃该喝喝,只不过那天中暑以后,村里边的天气突然急转,一下子莫名其妙的降了好几个度,让她措手不及,谁能想到这大夏天的还会感冒。
感冒就算了,这两天她爹妈还告诉了她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居然说看见她梦游,神神叨叨的。
“我?梦游?”
“对阿,你这半夜三更也不知道在干什幺,地板嘎吱嘎吱响的”她老爹一脸幽怨的说道,“你看看,你老爸我这黑眼圈”
范舟言瞟了一眼老爸那眼睛下泛青的眼皮,默不作声,淡定地喝粥,“不可能是我,你们听错了”
“那我和你妈就住楼下,就你一个人住楼上,不是你还能有谁,难不成是鬼不成?”
“本来我们一开始也没觉得你是梦游,这好几天总是半夜三更的,有一次你老妈还上去看了一眼,就是看见你梦游了。”
“不然我们确定干啥?”范东言之凿凿说道。
“那老妈看见什幺了?”范舟言好奇的看着她老妈问道
符晓还在做饭,心不在焉地说:”是阿,你躺床上在鬼叫,我也不敢叫醒你,人家说梦游的人不能打扰他们,不能吵醒,那我就啥都没干,就下去了。“
范舟言看这两个人说的有理有据,好笑道:“怕不是您二老梦游了吧,我可不相信我自己会梦游”
“你爱信不信”她老爸夫妻式的翻白眼“ 反正和你说了。”
这下子她倒是迷茫了,难不成她真的梦游了?范舟言低头细细想着,把自己这几天晚上的行动轨迹都重新过了一遍,就算她梦游起床的时候也应该自己会觉得有什幺不对劲的地方才是,毕竟她每天晚上的睡觉习惯都在哪里,想了一遍确定自己确实想不出来个所以然,可爸妈说的......又似乎不像骗人的。
梦游之事,暂且按下不表,
晚上十点多,范舟言在浴室洗了个澡出来,边擦着头发边半眯着眼,鼻子还是觉得酸酸的,狠狠打了个喷嚏以后,她抖了抖身子,打了个寒颤,村里的夜晚本来就凉更何况这两天还降了温,她紧了紧身上的浴巾,朝书桌走去。
把房间里面朝后山林的窗户关紧以后,手机铃声就响了,范舟言瞅了一眼,是她的工作助理,放才接电话,
“舟姐得空吗?”
“嗯,说吧。”范舟言把手机放在自己左边肩膀是,用侧耳按住,一边凝神听着助理汇报工作,一边随手就着裹挟的浴巾擦拭身上水珠,从那浑圆玉峰开始就着浴巾轻揉然后又顺势而下两只手掐着自己的腰随意地上下摸了一圈。
“对,舟姐告诉你个好消息,海城的那边项目的进展已经开始了,项总前两天已经和承包商继续了剪彩活动,幸亏有你呢!”
“好,你们到时候多派一下人手去盯着,不要在这个时候放松了,这个项目不大,但是有政府部门的投资,别掉以轻心,和政府那边要对接好。”
“嗯!我晓得的,等你回来了我请舟姐你吃饭”然后静默了一下,又小心翼翼道:”舟姐,你别难过。“
“哟呵,这幺大方“
“那我过段时间回去要大吃特吃咯”范舟言调侃道,而后又轻笑“嗯,知道放心。”
范舟言把手机拿下来,放在了桌子上,粉嫩色的手指因为浸泡在水中的时间太长,有点轻微皱褶,头发湿漉漉的,脸色被水蒸气蒸得红扑扑的,小手轻轻一勾,那浴巾飘飘然落到她手掌心上,她站立着,另一只手得空便拿起了手机和助理说着其他的注意事项,拿着浴袍的那一只手慢悠悠地朝那幽谷下擦拭,纯白色的浴巾在她纤长的手指下仔仔细细的摩擦着那小穴,她那处长得稀罕,竟是如小馒头一般光溜溜的,两个花瓣含羞的藏在谷缝里,她的三角区既鼓而又饱满,随着她女主人的手前后滑动,那肉瓣也浅浅的来回动了动,又随着花瓣的轻微张开,在光与影的交错下,似乎还能一窥里边的娇嫩,
范舟言把浴巾随便扔在一旁,隔着玻璃往窗户望去,
那是棵极其大的一棵树,主干挺拔,它长得很高,比她家房子都要高上好几米,黑褐色的树皮记录着年岁的悠久,叶冠活像撑开的绿绒大伞,四季苍翠欲滴,她敢肯定这棵树不单比她还大,可能比她爸妈的年纪都要大不少,那垂落下来的树须,大部分都扎根于地底下,不单树大根深,且那枝干更是有碗口那幺粗壮,而且每到夜深人静时,还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淡淡的幽香。
手机那头的助理还在说着,而这头的范舟言正要穿上的睡裙的时候,刚一弯下腰,不经意的一个擡眸,吓的她脸色大变。
正对着她窗户外的那树梢枝干上站着一个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