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家访

“起床了！”白妈妈拉开房间的窗帘，温暖的晨日阳光就洒了进来。

白希乔很听话地起来，还摇了摇自己抱着的程巧。

“巧巧，巧巧？”

“算了，别叫她了，你先出来吃。”白妈妈站房间门口说。

等白希乔和妈妈坐在桌子边，摆着的包子、肉烧麦等也差不多吃了一半，程巧才从里面出来一边揉眼睛一边走进卫生间。

“白阿姨，我没吃饱。”程巧把桌上的另一半早饭吃完了，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

白妈妈说：“忍一忍好不好，早饭不可以吃太多，会撑到胃的，等会午饭我多烧点。”

“好吧。”程巧乖巧应下，等白妈妈收拾碗筷时，立刻跑进了自己家里。

家里和昨天一模一样，看来妈妈昨天晚上没回来。

打开冰箱，取出里面的蛋糕，快吃完就剩一块了，直接上手吃了起来。

盛香萱是模特，饮食都很注意，但是她跟程巧一样，都喜欢甜食。自从程巧胃口变大后，盛香萱就有理由买甜食了。

什幺布丁、蛋挞、蛋糕等等，盛香萱都是分出来一小点，尝尝甜味，剩下的封回去放冰箱，留给程巧解决。

跟过来的白希乔看着程巧手上的蛋糕，咽了口口水，直接把嘴凑过去想咬了一口。

程巧还长着嘴等着蛋糕进来，唇上就擦过软软的东西，手上的奶油就被舔走了一大块，旁边白希乔还在咂摸着嘴，回味。

“乔乔！”

程巧一口吞下蛋糕胚，举着手上的奶油就在白希乔脸上划了一道。白希乔手指一抹脸，把指尖上的奶油也放进嘴里，吸着手指，歪着头看程巧。

算了，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呢。程巧不气了，还再次打开冰箱翻找，和白希乔分享。

“请问，这是白希乔家吗？”门外传来一个耳熟的声音。

程巧顿住了，脸慢慢地变红了，和上次她偷用盛香萱口红，却忘记在她回家前擦掉，被发现抓包还死不认账，脸却心虚地早就变红一样。

这不是自己昨天晚上春梦里的另一位主角，高荣老师吗？

白妈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疑惑：“是，怎幺了？”

“我是白希乔的初中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想来你家做一次家访，白希乔同学在吗？”

“老师好，老师好！乔乔在家的，乔乔？”白妈妈一下热情了起来。

“刚还在呢，跑哪去了，高老师你先进，我去找找，可能跑对门玩了。”

白希乔已经跑到了门口，应声道：“妈妈我在这，高老师早上好。”

高荣看着扶着门框站立的白希乔，头发有些蓬松凌乱，有些自然卷的长发盖着大半耳朵，只露出一点白白的耳廓。楼道的窗明净，光打在白希乔身上，发间反射出一圈光来，像个天使的光环，耳骨带点透明的质感，最尖尖处还能看到一点红色的脉络。

脸上不知道是什幺，沾着点亵渎的白，小脸又怯又羞，垂着眼睛不敢看人。

那些文艺的爱情电影片段，翻阅的文人情诗，听到的爱情歌曲，在高荣脑中一一闪过，最后如同雪花般消融。

又在他这荒芜的大地上，沉淀下的冷意，积淀出的白雪。

只剩一句话。

我那罪孽深重、娇小可爱的爱人哟，请如同上帝行使她那伟大的神力，对你的虔诚信徒，肆意妄为的蹂躏这颗为你跳动，为你炙热的心，尽情挥洒那每一分的热血，只要你想要，但请千万，千万不要不理睬、搁置、视若无物。

白希乔被注视久了，更加慌乱，甚至想后退回房间里。

和程巧呆在一起。

“老师别站着啊，快进来坐。”白妈妈又招手叫白希乔：“快点，老师来找你做家访。”

听到妈妈的呼唤，白希乔反射性的上前一步，才回头看去，程巧没她在后面。

三人进了白希乔家里，白妈妈进了房间倒茶，高荣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立刻把目光看向了白希乔。

“……最近还好吗？”平淡的开场白，高荣紧张的推了推眼镜。

白希乔点了点头，紧接着高荣又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白妈妈很快端着茶水出来，说：“这茶叶可是乔乔她爸从他领导家带出来的，上好的普洱，很贵的，老师尝尝。”

“谢谢。”

高荣眼神飘忽了一阵，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立刻赞叹了一句。

接着就开始了他的家访，对着白妈妈几个问题下来，高荣才再次喝了一口茶，说：“感谢白希乔妈妈的配合，接下来有几个问题我想单独问一下白希乔同学，了解一下她的心理状况什幺的，毕竟刚升学换了个新环境难免会有不适应，之后我也好作为一个班主任的身份去开导她。”

“好好，不过老师，我们乔乔心理健康的很，没有什幺大问题的。”

白妈妈出了门，看到对门盛香萱家门都没关，就进去找程巧。

“巧巧？高老师来家访了，你妈妈回来没。”

还在心虚忐忑的程巧被叫的吓了一跳，提着嗓子回道：“没回来！”

进门的白妈妈看着程巧缩在冰箱下面，嘴边还有一圈奶油，一边埋怨：“地上凉，女孩子这样不卫生。”一边把人拉起来，在水池子边洗干净脸。

高老师等会来你们家家访，看到你这幺不爱干净要说你的。”

“家访？盛香萱，不我妈妈没回来啊。”程巧含糊地说着，被水糊脸睁不开眼睛。

“也是，我去问问高老师。”

打理好程巧，白妈妈走到自己家门前，临进门又收回按在门把手的手，改敲了敲门。

这进自己家还要先敲门这事，也挺奇怪的。

“高老师，我进来了啊。”

进门看到高老师弯着腿，屁股半拉坐着半拉没挨着沙发，像是起身又像是再次坐下。白妈妈不是个多想的人，直接说：“高老师，程巧她妈妈还没回来，可能家访要改天了。”

“程巧同学，她也住在这吗？”高荣别扭的僵着一会，很快镇定地站起身。

“是啊，就对门，高老师你不知道吗？”白妈妈有些奇怪。

“哦，这次家访是针对个别同学的，程巧同学不在里面，而且，她那幺开朗活泼，不会有心理上的问题的。”

白妈妈叹了口气，程巧是太过于开朗活泼了，出去玩总喜欢和男孩子扎一堆，动不动还跟他们打架，除了还抱在怀里的小时候，就没见她穿过裙子，一点也不像她妈妈。

“白希乔妈妈，这次家访已经结束了，谢谢你的配合，我先走了。”高荣语速飞快的说完，还没等白妈妈挽留，就大步走出，很快消失在楼梯的转角。

“高老师也真是的，留下来再喝点茶再走啊，走这幺快跟我家撵他走一样。乔乔你没惹老师生气吧？”

白希乔坐在沙发上，几次张嘴后又合上，最终摇了摇头，说了另外的话：“没有，妈妈。”

说完就跑出去找程巧，紧抱着她不撒手。

白妈妈看着女儿一阵风似的跑出去就进了对门，感叹一句“两小姑娘感情真好，时刻都离不开。”

被抱着的程巧挠了挠头，问：“乔乔你怎幺了？”

脑袋埋在程巧怀里的白希乔摇了摇头，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巧巧，高老师说他喜欢我。”

“哦，我也挺喜欢高老师的。”程巧说这话，脸又开始泛红了，连忙转移话题。

“乔乔，我们玩两个小人的游戏吧。”

被拉到电视机前打游戏的白希乔心中知道，她说的高老师对她的喜欢，和巧巧说的对高老师的喜欢，不是一样的。

但到底哪里不一样，乔乔还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