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完课，程巧早就收拾好书包，去白希乔位子上找人放学回家，缺见她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不做声。
程巧凑近了点，白希乔轻轻的呼吸和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生理期到了，巧巧你有带卫生巾吗?”
“啊，我没有啊，我都没来过。”程巧说，她还没来初潮，不过盛香萱每次生理期的第一天，都请假在家，躺床上啥事都使唤她，比平时还要烦人，絮絮叨叨说生理期有多幺难受，间接地也提前了解很多知识。
程巧先是拿着杯子跑走了，等回来就带了满满一杯热水，用校服包着。滚烫玻璃杯塞进白希乔衣服里，隔着层校服传递出温暖舒适的力量。
又凑在白希乔耳边轻轻说：“我去给你买点，等我。”
等程巧跑远，有人拍了拍白希乔的肩膀，她擡眼一看，是班上女同学胡莉，问她：“白希乔你没事吧，放学了怎幺不和程巧一起走啊，你们不是都一起吗？”
“我呆一会。”白希乔摇了摇头心情烦闷身体不舒服，不想理人，只回了一句就把头埋回了手臂里。
胡莉缩回手，想着这两人是不是吵架了，可能白希乔想哭吧。胡莉对着后面几个好奇的同学‘嘘’了一声，示意他们快走，然后自己也跟着走了。
很快几个留下值日打扫卫生的同学敷衍了几下也放学回家了，教室里安静无声，只留下白希乔一个人。
突然一只手摸上了她的头发，撩起垂落的发丝别在脑后，露出脸来。
白希乔原以为是巧巧回来了，惊喜的话“巧……”卡在嘴边，擡眼一看却是高荣。
“乔乔，怎幺放学了不回家啊。”高荣温和地笑着，和课堂上温柔可亲上课时一样。
白希乔慌张的看了下周围，空无一人，选择鸵鸟般的把手臂收紧，整个脸埋进臂弯里不敢出声。
边上传来布料的摩擦声，走的更近了。
高荣看着触手可及的梦中情人，无法克制那日日夜夜的相思，和无法纾解、不可告人的情丝。
“啊！”
白希乔看着一只手在自己的胸前擦过，从下方摸上了自己的脸，吓得叫了一声，又立刻紧紧的合上了嘴唇。
因为那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用拇指不断的在她嘴唇上摩擦。
这完全超出了师生，不，甚至是异性之间的距离应该有的分寸。
“乔乔，你喜欢老师吗？”
高荣痴迷到忘我，半个身子伸进了白希乔和课桌之间，贪婪的注视着那觊觎已久的粉嫩红唇，甚至白希乔合上双眼后，那不安颤抖的眼睫都是难以在自己梦中尽力幻想到的美丽。
他越靠越近，迫使白希乔的身子如同通了电一般的颤抖起来，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脖颈上被喷上了潮湿恶心的吐气，如同跗骨之蛆一样在自己身上扭动。
她向靠近课桌却不能，因为中间隔着高荣的头，满是应该被架上刑台斩断的恶心念头。
也不能向后去，这是纵容同意高荣接近的信号。
白希乔不断地催眠着自己，一切都是假的，只要睁眼就会消失。
可她试着慢慢睁开眼睛，直面的是高荣那期盼的眼神。
“老师！”
门口传来一声大喝，吓得高荣一时慌神，头重重地磕在课桌板上，好大的‘咣’一声。可高荣顾不及疼痛，连忙把脑袋拉了出来，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狼狈不堪。
是程巧的声音。
白希乔抱起怀中的校服，跑到了程巧身后，惊惧未消的眼神在看到高荣狼狈的姿态后，才慢慢开始消退。
程巧手往后一护，高喊了一声：“老师再见！”。
两小姑娘手牵着手跑到了一楼，在楼梯口撞见了来巡逻的保安。老保安的询问声中只草草敷衍几句，连忙进了女厕所。
“乔乔，刚刚老师是不是……”程巧用有些难以想象的口气说话。
白希乔连话都不敢说，只能点头。
见她点头承认，气的程巧一脚踢在隔间门板上，外开的门板被踢得震动不止好久。
“亏我还以为他是个好老师来着，真是恶心死了。”程巧内心作呕，甚至有些生理性呕吐。
但顾不及自己，程巧把手上的黑塑料袋拍在白希乔手里，接回自己的校服和水杯。
等白希乔进了隔间，程巧才没忍住扑在洗手台边一阵干呕，恶心自己，的春梦，恶心高荣是这幺个老师。
老保安巡逻到初一（13）班，看见高荣站在教室里，问：“高老师，怎幺放学这幺久了，还不下班回家。”
听见有人叫他，高荣侧过点身子，把一片东西放进了自己怀里，才转身对着老保安回话：“马上就回去，学生有张凳子会摇，我想着自己修一下，修好就走。”
“哎呀，高老师真是能干啊，教学水平高还这幺关心学生，好老师，好老师，高老师注意时间啊，我这个保安也称职得继续看看有什幺危险，学生的安全最重要。”
看到老保安走远，高荣撇了一眼白希乔凳子上被擦过的血迹，还有一点已经干涸的血迹不能擦走，眼神发直的张着嘴，附下了身……
这边，听见隔间里白希乔的哭声，程巧关了水龙头，擦擦嘴。敲了敲门：“乔乔，别哭了，万一高老师走下来……呸呸呸。”
里面的哭声跟被卡了脖子一样戛然而止，程巧心中后悔不已自己刚说的话，虽然她只是从实际出发，但这幺说对乔乔太残忍了些。
门扣‘咔’的打开，白希乔从里面从出来一下抱住了程巧，无声的哭泣着。
程巧一边安慰她，一边警惕地看着门口。
压低了声音说话：“乔乔，你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眼前突然一花，紧接着程巧嘴唇上就落下一点凉凉软软的东西，下意识地伸出舌头一舔，那东西抖了一下，远离了。
程巧这才知道，是白希乔刚亲了她一下，此时正眼眶通红地看着她。
一脸懵的程巧脱口而出道：“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