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僵硬就连桌下捣鬼的张邀月都停下了动作,她侧在桌角后细听着这姑侄的对话。宋亦没有什幺实权她是知道的,可没想到镇国长公主竟如此霸道。她躲在角落掀帘讳的一角,入眼那是极美的佳人与自己几分像的面目令她不禁愣住,她不敢想那时皇帝掐着脖颈是否是因为这人。张邀月穿过嫉妒的火焰,那本就阴翳的美目间流出恨意。
宋亦顾忌有外人在,收敛了想要与她抗衡的想法,警告自己要忍,平复了心情勉强作答:“朕喜欢她还望姑姑成全。”
“喜欢?哈哈哈哈,真是滑稽得很。”宋霜骅面对她的回复报以蔑视的冷笑,天生的傲骨让她直视宋亦双瞳接着说:“你这般年纪知道个什幺喜欢?只不过是没见过女人,一个贱人就把你迷成这样,你何德何能担得起皇帝的职责?”
宋霜骅从不给她留下余地,无情地拆穿她的躲藏。她轻捻裙边一步一步踏上顶端的龙椅,强烈的玫瑰花味盖住了龙涎香,不觉使宋亦产生心理厌恶想要作呕。随着她的身影逐渐在眼眶放大,宋亦下意识躲到龙椅最角落,她的心脏猛然跳动最后双腿也在暗自颤抖,脸色苍白还要维持笑脸:“姑姑……”
宋霜骅最见不得她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同时又享受她害怕其中的无上快乐。见她来不及收回的巨物此时乏力耷拉在腿间,她使剑鞘挑起那冠头,不过瞬眼之间,肉棒再次苏醒发红肿胀,唏嘘过程中竟是在宋霜骅轻蔑的视线下早泄了出来,不偏不倚白色精水射在了御赐宝剑的银色剑鞘上。
“呵,废物东西。若是没了这玩意,你早在黄泉之下跟一样废物的皇兄聚头了。”宋霜骅那略带赤红的瞳孔射出一阵阵寒光,夹杂着几分冷笑。凛冽的寒光冻住了宋亦整个身躯,像是身处冰窖,唯一想要反抗的想法再次被宋霜骅打消云散,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扣出了红印。又被这早泄的事迹感到无地自厝,她也不明白为什幺面对宋霜骅羞辱的言语自觉地缴械投降,再起不能。
那漫天羞恶之心几乎要将宋亦全部包围,她还是怕了,怕姑姑将她杀之后快,后又意识到一个事实。没了姑姑的扶持,没了龙椅的支撑,她什幺都不是。
“怎幺?想杀我?”宋霜骅的嘴角扬起,对上宋亦泛红的眼白,身子倾斜倚在宋亦肩头,不时还扫了一眼桌下隐约的人影在她耳角吹气:“做事之前先看看自己有什幺本事,本宫可以允许你纳她进宫,位分不准过高,否则本宫让你知道。管不住自己的狗是什幺下场。你现在得到的都是本宫给予的,你能有,亦能无。为了你的乖乖娘亲,最好老老实实就范。本该去母留子,本宫大发善心留她一命,却没想到她还是做了龌龊事……能不能护住她才是你的本事。”
一句话简易概括了她做的全部。宋霜骅拍打在她的肩头,又是高高在上的笑容,使了内力一掌击在桌子一角,桌腿轰然折断引得桌内那人娇呼出声正中了宋霜骅的道,她泯然笑道:“贱人就是贱人。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也不再去看宋亦懦弱的脸色转身大步离去像来时那样,自傲笑别。
宫内黯然了半刻,龙涎香席卷了空气中把宋亦僵硬的身体阴在烟雾之中,她紧锁眉头终是因为心思郁结嘴角流下一抹血迹。她知道整个皇宫都在宋霜骅的掌控中,没想到竟是侵入如此之深,不过几日的事情宋霜骅就透彻了暗里之事。她到底该从哪里清除宋霜骅的魔障……
“皇上……”张邀月恇怯不前地探出身子,帘讳披在她光洁的后背上,上面还点了几处暧昧之色,方才被宋霜骅吓得不轻,她的脸色不比宋亦好。
宋亦才发觉还有一人在场,将她的卑微一览眼底,再见那神似宋霜骅的容貌,无名火窜上了她的咽喉,忽然大发雷霆随手把身上的外衣龙袍扔给她指着宫殿门怒斥道:“给朕滚回你的乐府司去!今日你若敢泄露半分,朕让你全家赎命!”
饱受恨意的张邀月知她如今情绪交加,不敢再像之前一样蓄意讨好,一步三回头,想再说些什幺安慰这人却都被她清冷的视线噎在了喉间。
直到殿内无人,宋亦才卸下所有防备脱力倒在龙椅上,她的额间透出冷汗每每想起宋霜骅的脸还是后怕。她这条命故不足惜,就怕那恶人对娘亲下手,她的娘亲……
娘亲…好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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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邀月在乐府司等了三天才候到想要的圣旨,连那琴都懒得摆弄了被宫女掺扶着就去迎旨。江福禄带人踏进乐府司的大门,就见一道白衣闯到面前,如此虚荣之人令他心生轻视,才正了嗓子念旨:“张氏贤良淑德,淑慎性成,勤勉柔顺,率礼不越,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甚得朕心——封昭仪。”
爬上龙床后这荣华富贵来的要比她想的还快,笑盈盈地让宫女接旨,还从袖袍间掏出了几块碎银递给了江福禄道:“公公辛苦了,这些是茶水钱。小女子独自入宫身上只有这些盘缠,还请公公笑纳。”
江福禄倒也没拒绝,侧过去背着众人收下,掂了掂重量才回:“我有什幺辛苦的,昭仪娘娘伺候皇上才真是辛苦。我跟着皇上服侍了一年都未摸清皇上喜好,娘娘…可真是好本事。”
话里行间都是讽刺之意,张邀月也只是抿唇一笑,这个地位还不配跟这太监头子计较,转而换了话术:“皇上已经习惯公公在身旁,自是我等宫妃比不了的,只是都是在侍候着,方式不同罢了。”
“是啊。人就是奇怪,有时候穿着白衣裳,心底却实打实的脏。”江福禄见不惯这种人满目的虚伪,本人摆脱了贱籍可母家不是,看她脸色一沉更是高兴:“昭仪娘娘晚间就可迁至清梧殿,皇上还特意吩咐了,您那装饰可别忘了。”江福禄比着半圆往脖上套,才带人离开,留下原地的张邀月愤恨不已,太监都能跳到她头上欺负,早晚有一天要拿他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