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卌九:适应一下

一旦存了过日子的心思,那平日里的柴米油盐,家长里短,都能被人觉出颜色来,化作缤纷的色彩,涂抹上记忆的画卷,午夜梦回时展开,或哭或笑,历历在目,总归有些情绪,晨时醒来,树上鸟叫,街角鸡鸣,身边人安稳的气息,勾起入梦的回忆,又新添筑梦的念头,让人无比真切的意识到,是什幺才叫生活。

不在于旅途中绮丽风景,而在于这万千颜色,有几分在你心中。

他觉得,现在每天发生了什幺,自己都能记得清清楚楚,没啥憋屈的地方,也不担心居无定所,食不果腹,说起来…生活还挺好的?

想到这点,远致不禁摇头苦笑,他恐怕是第一个觉得难民营生活不错的人了。

直到这生活被打破。

战事延续得长,难民营一直在运作,甚至有扩建的需求,负责管辖之人逐渐负起重担,人一多,不再是围着城墙便够睡觉,可严格上说,他们占的地盘已接近半坊之地了,再扩张,教坊司就不用建,改叫难民坊好了。

有一天,他看到一架昂贵的马车,通体檀香木,车窗拂百叶,顶有瓦片,侧开扇,纳凉风,前驱之马洁尘雪白,眸中颇有神气,门帘上缀有珍珠,望之,便觉价值连城,周遭护卫不多,却各个披甲戴盔,手握钢枪,仿若战斗姿态,可见车内之人尊贵,然却朝着营中驶来,令他心中一凛,顿感不妙。

其上出走一人,为青年,神情平淡而不怒自威,鬓角发白,着青紫宽衫,头戴乌纱帽,不用想便知是大人物。

难民营的管事全程陪同,他的侍卫们虽一言不发,却隐隐将他们围住,不用多说,周遭就无一人敢靠近。

难民营里条件艰苦,味道并不好闻,城墙根已经没人去,因为那成了众人固定的旱厕,他一踏入此地,便开始皱眉,随即凝神静气,蔽了嗅觉,这才好受许多,巡视一圈来,耳闻小儿啼哭,男女啜泣声无数,那眉头是越皱越紧,整个人的脸色好似他的衣服。

他很快便离开,临走前,似乎有和管事交谈些什幺。

远致听不见,但他知道管事是个好人,他听完面露难色,那便是讨不着好。

“嘿,上头不养吃闲饭的,要赶我们出走了。”

管杰在他身边,戏谑地说。

“你倒是一点也不慌张?”他不耐挑眉,眼中满是忧愁。

离了营地的庇护,难不成天天住客栈幺?他们可是五个人,哪有那钱?

“在下已购得寒舍一座,有我娇妻美眷,自是不必担忧。”

“你一天天都在做什幺东西,这幺有钱?”

远致纳闷到了极点,寻思这人早出晚归,还不忘搂着娼妇在被窝里快活,随身的行囊看起来瘪瘪的,没装多少东西,怎的就买房了?他哪来的钱?

可他只是哈哈大笑,不作言语,和身旁神色淡然的小女子出了营,连包裹都未带走。

“哎,等等,你的包!”他气极,提着他的包裹就想追去,却见他放声高呼。

“都是些身外之物!送你了!远致兄!”他头都没回,挥挥手,豪爽告别而去。

定是犯了癔症,远致想。

是夜,他辗转悱恻,连知堇都被他闹得睡不着。

“你担心什幺嘛…咱又饿不死,难道你对这生出了感情幺?”

她倒是看得开,也自信出营之后过得好,不过以她的标准,有瓦遮头便知足。

“我…呃,住客栈太贵了,咱也买不起房。”

他俯首到女人胸前,将脸埋进那两团丰腴饱满,留恋的蹭了蹭,低柔又露怯地说道。

她只着了肚兜,凑上前去,能闻见乳香气,既让人心安,也让人上火。

“嗯…没关系的…一间房挤一挤也可以……”

男人温热的鼻息隔着薄薄的布料,喷洒上敏感的乳头,呼吸不稳之下两人都感到那两点挺起来了,鼓鼓的顶在肚兜下,像诱人采摘的花苞。

她原本还在说话呢,被他这样弄,声音一下子软下来,怯糯着,目光闪烁游移,心脏狂跳,脸上霎时红彤彤。

他这时擡头了,直勾勾望着她,那炽热的眼神里哪有过分惆怅的样子,满怀着的都是要把她吃掉的欲望。

“那幺…我们得适应一下……”

“适应什…唔……哈…嗯唔……”

他凑上前,轻启唇,探出舌,在那润泽的樱唇上一舔,女人立刻开口相送,温软的小蛇在空中纠缠打闹着,渐渐吻得深入,抵入彼此口腔缠绵,吮弄,边舔边吻,男人恶劣的推过口涎,递给她,意乱情迷的知堇含着他的舌头,喘息着吸吮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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