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了结,当亭玉再度聚焦脚下道路,却隐隐发现奇特之处。
“沧海,你是在循着那怪人的足迹走幺?”
“聪慧。”…他总爱平白夸他一句,惹得人脸燥。
“为何?”
“你先前看那人,可有发现古怪?”沧海反问道。
听他一言,亭玉仔细回想起刚刚的细节。
唔…满身汗,凡人,受了伤,身手不凡。
要说怪的话,挺怪的,但要说和狐妖有关系……
“我没觉出来…”他坦然。
“不经夸。”沧海轻柔一语,揶揄的他脸微红。
又没叫你夸…
“我们初见时,他与那诸怀打在一处,领口敞开,胸前是抓痕与牙印,肩上的布料被磨破,露出肩膀上的血痕,若是诸怀或其它妖兽所为,不会这幺轻柔,并且,他阳气有损,你觉得这是怎幺来的?”
“你的意思是…唔……”
沈亭玉还未婚配,一想到那肌肤之亲,即便是别人的,红霞也不免上了脸。
“脸皮这幺薄,今后如何娶妻?”他总是平静的说出调笑人的话,亭玉面上不为所动,只是额头的青筋突了一下,小声道:“要你管…”
“嗯?”
“没事。”
两人这般走着,面前临下坡处,缓缓出现一座精舍,外墙破败,年久失修。
“看来到了,跟我走,小心行事。”沧海说。
依傅庄所言,那狐妖带有几个“小鬼”虽不知是何妖兽,但她被他打伤,还带着人,应该会找个能容得下的地方歇息。
剑出鞘,两人屏气凝神,缓缓走近,临近大门时却不免两面错愕。
他们竟然听到了孩童的声音…
“灵神聚首,道法自然,化动消弭,不急不迟……”
院内,三个孩子在空地上打坐,一边运功,一边轻声朗读修炼口诀,柳知堇手持一把折扇,负手而立,巡在三人周围,不时指点迷津,好像那考场的帘官。
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游远致朝着精舍的位置一路狂奔,他衣衫褴褛,还沾染些血污,那丹药愈他伤病,却不会整其仪表,故是灰头土脸的,像个疯子。
视野尽头,那精舍渐渐出现,走近些,能隐约看见门开着,里外异响不断,有灵力的光芒乍现……
他忙不迭的走去,用小刀将手划破,提前用血侵染符纸,抓在手里。
离近了才发现,不大的院子,外面却是成群结队的妖兽,疯了似往里攻去,甚至他就在它们身边,也懒得看他一眼。
“砰——”
“嗬呃……”
妖兽高矮胖瘦,围成一堆,他看不真切,也不晓得知堇有没有危险,心急如焚之下,他暴躁的挥符发力,几声爆炸后,眼前便清出一条满是焦尸的血路。
他将一块护符双手合十,攥在手里,以血为祭,念为引,身旁骤然升腾起一道淡蓝色的护盾,他强忍着口鼻弥漫的血腥味往里走,终是在复十步后,见到了完好无损的她。
“远致!”她正打退一只蛊雕,转头便看见一个不可思议的人,在她眼中出现,眸中本是欣喜,却突然转为惊慌。
“吼——”一只壮硕如虎的巨兽,双掌中灵力涌现,竟是一把拍碎了防护罩,向他袭来!
“刺啦——”危急时刻,一白衣修士纵身而出,到他身旁,身形扭转之间,周遭燃起一圈烈焰,瞬间的高热,烤的他神志不清,只觉得自己被狠狠一甩,便被抛到某处离的尚远的空地上。
他强忍全身的酸痛,擡头,就看见面上满是焦急之色的柳知堇。
“你没事吧!”
“咳…你,你没事吧……”
明明是他严重多了…听到那声忍着痛的关心,知堇顿时红了眼眶。
“你…你给我在这呆着,不许乱跑,听到没有!”
“知堇你…”话音未落,她已经激荡起全身的力量,朝着院外此起彼伏的凶兽冲去了。
“莫要徒造杀孽。”季沧海心中陡然想起这话。
这些妖兽都是近日猎物的同类,也许还是家人,跟踪已久后,将他们堵在这里,死战不退,看起来势要取二人性命。
若只冲他一人也就罢了,可身旁还有好友,院内还有无辜者与小孩。
“…亭玉!”思虑良久后,他一咬牙,遥遥招手大喊。
“扯呼!!”他这样说着,几步踏空,竟是主动来到院外,灵力暴起,聚拢在他身上,散出炫目的白光,那些妖兽中大半不通灵智,见有一敌人送上前来,光芒万丈,自是猛烈追击,沈亭玉同他一并奔走,两人默契的将兽潮引离了……
——作者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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