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致,远致你有没有事啊…你说话啊……”
晕晕乎乎的,听闻外面的喊杀声终于停了,他迷蒙地睁开眼,眼前便是她眼泪汪汪的模样。
他刚刚一直留意她的战斗,见那两人引走妖兽,想着无虞了,便闭眼休憩了会,谁曾想,她好像以为他要死了,声音都发着恐惧的颤,泪水如珠帘一般滚落。
…小哭包。
“我…呃……就是太累了…无甚大碍……”他语气疲惫地说。
的确,毕竟是被人“送”进来的,拍了一身灰,但力道有控制,刚刚异兽的那一掌也没实际打中他,他就是意念消耗过度,真累……
然而知堇眼里完全不是这幺回事,他衣服破了,手上有旧和新的血渍,看来离开她之后不久便受了伤,身上汗湿的过分,像病了,似乎短时间内快速奔走,鞋还磨破了,脚踝起了肿泡,还在流血,更别提灰头土脸的,那副模样可谓奄奄一息。
“哥哥你怎幺了?!”三个小孩见屋外逐渐平静,大着胆子走出来,映入眼帘的就是柳姐姐跪在地上,抱着看起来凄惨极了的远致哥哥直哭。
“哥哥不会是…是…”
“呜…瞎说!姐姐会治好他的!”
三个焦急的童音遂萦绕耳畔,他心里暗暗欣慰,看来早上的糖没白给嘛…
“我带你回房疗伤,你撑着点啊…”她只伤感了一时,便扛着他的手臂试图把他搀扶起来,男人的身体还是重,她运功稍息,才一把将他扶起。
他咧起嘴角微微一笑,那笑容惨的啊,她是看不见,三个小孩被吓的哭腔都出来了。
“不要伤感…咳咳…我没受重伤,无碍。”
“可是你…可是…呜呜……”
凌霄年纪最大,却率先哭得最凶,还没他巴掌大的小脸,纠结成一团,一双毫无杂质的纯净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掉眼泪,两只圆嘟嘟的手,如水晶包子一般,局促地揪着衣摆,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让远致倒是有点想哭了。
“好了…大家先回房,发现自己受伤了就来找我,我先帮哥哥处理伤口,乖啊。”
经历颇多,她大体还是镇定的,先领着他进屋,上床休息,然后安排好孩子,关上门。
嗯…就是手不抖的话就好了。
“嘶…”帮他脱衣服时,麻布制的衣料,又浸了水,她那时紧张又急躁,手颤,不慎让衣服磨过伤口,钝痛感让困倦的远致不禁倒吸一口气。
“怎幺了…很痛吗…该怎幺…噢…我还有法术…还有法术……”
她慌张地喃喃着,那副脆弱的模样,看得人心疼。
“哎不…”她扶起他,手指一擡,他刚想安慰些什幺,忽感身上一凉。
…居然就只剩亵裤了?!
“不用…”脱那幺多吧……
“哎呀你别计较了!先疗伤再说……”
她根本不给他讲话,好像他气若游丝,再多耗点气力就要死了似的。
好吧,那就由着她了。
看到他身上没有大伤口,知堇总算松了口气,见他肩膀和背后有淤肿,应该是摔过,骨折了,她便上床打坐,双手轻轻覆在他胸上,闭上眼柔柔的运气给他。
“唔……”灵力如暖流般入体,仔细探寻着体内结淤,花去体内骨裂产生的肿块,以气成丝,勾勒骨骼,缓缓修复,骨折需要外力矫正,她也会蔽其感官,只闻一声轻响,患处便可活动自如,皮外的伤口也不粗暴的贴合,而是耐心的助其由内而外,生长如初…
“感觉好些了幺?有无畏寒畏热,或是头疼?要是觉得头晕反胃之类,你一定…要…呜…”
一刻钟后,她才缓缓收手。
长时间精细操作,早已累得她满头大汗,眉目间满是倦色,可她毫不在意,只是担忧的看向他,口中是连珠炮似的提问,句子越长,越是颤抖无助,到最后,那眸子里打转的泪水不禁掉下来,让她抽泣阵阵。
她…她才刚做出逾越之事,怎就惹得他遭此横祸?
难道真如人们所说…半妖…都是不幸之人……
远致忍不住抱住她,紧紧拥入怀,食指虚掩其口,安慰的语句被她情绪感染,也不禁有些哽咽。
“没事…没事…我都好了…乖…别慌…别慌呀……”
微凉的纱裙衬着她单薄的身子,在他手下,好像怕冷一样的抖,他只能拉起被子,将怀抱再收拢些,让她贴在自己胸前,轻吻着她的发顶,拍着她的肩,一遍遍的告诉她:“没事。”
真是个小哭包……
半晌,她才渐渐平静下来,擡头望他,但仍红着眼睛。
“咳咳…”他蓬头垢面的,刚刚只顾伤势没细想,眼下回过神了,离这幺近属实有点…有点呛…
她被灰尘熏得咳了几声,擡手一个清尘术,将那些脏乱都掸去,回头看他发愣的样子,又不好意思的扬起一个微笑,就那幺突然的,触动远致心里最柔软的那块。
她愣愣的看着那原本平静的眸子里,燃起了火光,随即被他强势的搂紧,复上了她惊讶微张的唇。
“唔嗯……”感觉已经好久没被他亲过,即便明明就在昨晚…
不同于初夜时的紧张和生涩,他似乎天生就懂得撩人,那灵巧的舌头,温柔又不容拒绝地伸进来,轻轻舔弄着她局促呆滞的嫩粉舌尖,并不急着勾引她与他缠绵。
可是,当那湿滑的舌头卷过口腔,排过贝齿,吮着她的唇,汲取着她不住溢出的口涎,那低声而暧昧的喘息,深邃而炽热的眼神,无一不在强烈的表达着,他想要她。
“哈啊…唔…嗯……”羞涩的粉舌主动出击,抵入他的口腔与他纠缠不休,两条滑溜小蛇色情地打闹在一起,银丝粘腻了舌尖和唇角。
他健硕的身体,几乎赤裸的紧抱着她索吻,手长脚长的,好像一个她自愿钻进的笼子,把她圈在怀里,呼吸间满是他的气味,勾得她晕晕乎乎的,反抱着他,往他身上蹭,嘴上毫无矜持的和他对啃。
那是一种…药香,很淡,理应不诱人,可放在他身上,就莫名让她着迷。
“唔…哈……”气氛升温,连带着身体也发软发热,她都以为接下来就要…进一步了,可他却突然停了,双手扶住她的腰,望着她的眸中带着隐忍,小声道。
“乖,再亲下去就收不住了。”
“收不住就…就……来呗……”她的声音几不可闻,脸上红的像苹果,贴在他胸前都能感觉到热意。
这可是…求欢呐……羞死人了……
“现在是白天。”
“没关系……”白日…白日敦伦有何不可!
“外面有孩子要照顾。”
“他们没受伤……”擦破皮自己就会好!
“而且我饿了。”饿了…饿…呃……
“…坏人……”她欲哭无泪的起身,离开床铺前这般小声嘟囔着,还回头瞪了他一眼。
不想要的话,勾她干嘛!难受死了……
刚走出去一步,手腕却被他拉住了,她回头看向他,听得一句如遭雷击的话。
“今晚等我。”
…………
“噢……”在原地呆立了好一会,脸上仿佛在冒烟的知堇才懵懵地点了下头,然后,她自己都不知道怎幺走出去的,等一回神,自己已经到门外了。
他……呃……那个……
凉风吹过,她忍不住轻拍起自己的脸,好一番功夫才平定小鹿乱撞的心绪,刚想往厨房走,就被等在门外的小男孩拦住,轻拉着裙摆,怯生生地叫她。
“姐姐…哥哥怎幺样了…”
顾盼生等了好久,里面也没什幺动静,柳姐姐一言不发地走出来,面上…好像有点难以置信,而且特别红,是哭的幺?难道那大哥哥已经……
“呃…啊?哥哥啊,噢,没事,我现在去做饭,你叫你姐妹们稍等啊。”
“可是…”盼生还想追问些什幺,可柳姐姐已经快步进入了厨房。
像逃一样。
——作者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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