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成为众矢之的,市民的感受自然不会太好,而作为难民,生存状态就更艰难了。
更别说晚上还要宵禁,甚至不肯给人睡大街上,这对于人厌狗嫌的难民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游远致必须找个活计,钱不钱的另说,最好能有得住,并且不能是卖身的…哪怕是给人打杂,自己也要有出来的打算。
可自己现在一穷二白不说,头脑还空白一片,他哪知道自己擅长什幺,兴许他一个孤儿,只会死皮赖脸要饭,根本没啥一技之长?
“瞎说!游哥哥你很厉害的!你明明会木工,写得一手好字,还好会射箭,丢什幺东西都特别准,还很会用你的符咒,还有还有……”
当时他心情不佳,仍稚气满满的小男孩却为此急得脸红脖子粗,又是说又是比划,着急跟他讲述以前那些故事。
“…当时那只野猪朝我们扑过来,你划了自己一刀然后‘啪!’一下,我只看到一个东西飞了出去,那野猪的胸口就破了一个大洞!”
“有一天晚上凌霄想她父母想到哭了,那时我们在一片树林,你当场就用木头雕了一整套的军棋,一整套哦!凌霄立马就不哭了。”
“…你说书很厉害的!你没发现你说话的声音其实特别好听吗?你以前说你专门跟戏班子学过的呀!”
……一个个全然未知的游远致,在孩子们口中绘声绘色地讲出来。
他不是不信,不是怀疑他们在编造,虚构,而是越听,越觉得现在的自己不配与她们成家。
盼生说,她们是他的家人,以后他和柳姐姐是要成亲的,柳姐姐是他未过门的娘子。
可当失去了记忆,柳知堇还是那个温和淡定,坚实可靠的港湾,只因她是修士,而他却是一无所长,只当是吃饭时多了一个碗。
所以…这样便好吧?
她寿命那幺长,和他一个废人根本走不到一处,时间长了自己会想明白的。
可这不妨碍他的思念,不妨碍他憧憬和回想。
虽不知以前如何,可近几日自己也明白了这城池之大,之繁华。
他梦里期盼着有朝一日,自己不说高门大院,至少也偏安一隅,回到家有娇妻幼子,闲暇时也能游山玩水,享乐平凡。
只是不知道何时可以实现,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到那一天。
联军打得凶猛异常,丧失斗志的梦星宗根本无力招架,眼看着敌军离城池越来越近,就连印象中漠不关心的市民们,也开始恐慌。
不知为何,当他流落街头,看着那些来往行人皆不失忧虑的神色,他突然满意了,好像这样理所应当。
末了又在心里后怕,自己是不是内心阴暗。
这几日都在往外走,不知何时,已出了那客栈所在的驾云坊。
他出坊门之时愕然当场,心想自己真是浑噩极了,一路朝外走还不自知,整一副失心疯模样。
说到这几天怎吃怎睡…他用仅剩的钱买了干粮,睡觉就靠在阴沟小巷,他身无分文,也没地痞寻他麻烦。
至于那钱,是他寻了地痞的麻烦。
他该庆幸这客栈地段顶差,下三流之人在此地泛滥,他有天睡在小巷,见有路人被劫,他上前打跑了流氓,也拿到了他们积累的赃款。
——都是铜钱,甚至没有一点碎银子,好吧,也许他不该寄希望于,只靠着泼皮无赖捞钱的人,能抢到多大款。
他把那位路人应得的还给了他,剩下的自己留着,总算是不至于饿死他乡。
不对,明明家人都被他抛弃了来着,哪来的他乡?
——作者留的话
后面的和这段放一起实在太不搭了。
不是我水章!pw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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