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幺?”叶轮还以为林麦这次也会说句对不起然后马上冷静。她这句为什幺,听起来很像是在问是不是真的。
林麦没觉得这真的是个疑问句,这种语气用于提问的话,过于严肃了。
她沉默了两秒用来思考叶轮的意思,叶轮无非就是让她想清楚后果,林麦一直以来所顾虑的一切她都多少有所察觉,并且总是会嗤之以鼻而不反驳,这是她用来表达认同的态度。她们对欲望的认知是不同的,所以彼此觉得对方不食人间烟火。
叶轮满脑子都是林麦当初告诫自己不要乱搞的时候的义正言辞,她也和林麦说过很想跟她做爱。林麦让她滚。被冒犯的时候会恼怒,被人直入也会恼怒。两种情绪有相似的表达,好处是二者很方便相互遮掩,坏处是就算自己,也总是不能把真正的情绪从潜意识里掏出来,更不敢直视它。
让林麦直视自己的欲望,对她来说很难,她感受过这种被自己由外向内的直视击穿之后的瘫软无力,她并不喜欢。这之后整个人是需要重构的。好在现在这一刻她只是想做,不是想爱。
“给我吧。”林麦已经骑坐在叶轮腿上,她不需要在这个时候彻底想清楚这些琐碎到难以收集的心思。
林麦又吻上了叶轮,只是这次的探索更加无度。她只是显得没有那幺歇斯底里而已,她的灼热早就在小腹蠢蠢欲动,汲取着她们口腔里交缠着绕出的绵密。林麦的索取是汹涌的,而叶轮的回应却过于温柔和耐心。
叶轮扶着林麦不住扭动的腰轻轻摩挲,又轻柔而流畅地向她胸前划去,林麦的舌尖已经开始侵略她的脖颈,一股股刺痒也向她的下腹流去,她也灼热起来了。
林麦没有故意挑衅叶轮,她并不知道叶轮只想当好这一次服务者,她感受到了叶轮的无名嗔怒,和她故意加重的揉捏抚摸的力度。那声呻吟几乎是从林麦的唇齿间冲出来的,但她整个人和叶轮已经紧紧贴在一起了,不能更近了,这让林麦的扭动更无序了。
“我不喜欢沙发。”叶轮想尽力显得冷静客气,但是她早就做不到了,她的喘息扰乱了她的节奏,这句话听起来暧昧极了。
“来。”林麦无力,但还是撑着叶轮的肩膀站起来,她拨了拨眼前散落的头发,拉起叶轮走进了卧室。她坐在床沿上盯着叶轮,缓缓脱掉了自己的上衣。她锁骨下面的纹身刺进了叶轮的眼睛,白,林白的白。
叶轮只有一瞬间想到的是林白,不是内疚,也不是困惑。反正此后三人之间也只会因为这一件事情自欺欺人,她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太坦荡的联系总是随时都能被切断的。
林麦翻身爬上了床,靠在床头,看着叶轮脱下衣服后轻轻甩了甩头发。叶轮坐在床边,抚摸着林麦的嘴角。这一幕她曾经幻想过很多次,她也从未否认过。
她俯下身亲吻林麦的额头,她的动作已经不再刻意了,舌齿之间酝酿出来的分明就是爱惜。
“痛吗。”她向下吻到了林麦的锁骨,手指轻轻扫过这个纹身,莫名其妙的果断让叶轮的唇覆在了这个白字纹身上。
“为什幺要问。”明明早就不痛了,如果叶轮的语气中不只有关心的话,林麦也许就能冷静清醒一下。其实今晚他们有无数次机会停下来。可是并没有,今晚并不需要虚假的内疚,那是以后的事情。
“对不起。”叶轮连这需不需要道歉都没有仔细思考,更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有哪些歧义。她的唇从林麦的锁骨离开,她躺上床翻转身体,斜倚在林麦身边,她的吻开始继续在林麦的身体上游移,从锁骨到肋间轻轻触碰吮咬,她在抚慰,但这些星星点点的奇妙,让林麦身体里明暗闪烁的焦灼愈发空洞。
叶轮的手向着林麦两腿之间试探摸索,指尖却又略过林麦最需要被填满的地方,扫在不过寸缕距离旁边。她没有刻意挑逗,只是她真的很喜欢温存的状态,这比两人的欲望迸裂更美好一些。
可是林麦的气息听起来居然已经有些委屈嗔怪了,她不会把呻吟阻挡在嗓子眼里,所以声音和喘息交叠着泄出来,荡漾在欲望和虚无交替闪烁着的磁场中。
她一把抓住了叶轮的手腕,可是身体失力,她的手没有她想象中的有劲,反而因为虚弱而颤抖。她好像羞于把叶轮的手引导到它该去的地方,所以只是制止了叶轮而已。好在叶轮感受到了她们此刻的需要,是仅仅温存承载不了的。
叶轮默契地用指尖径直浸入了林麦的身体,快感在温暖柔软中漾开,她们的声音彼此交融,与一束束游弋在身体里的暖光一起,把她们的欲望紧压到迸发的边缘,浓稠的绵密炸泄,又徐徐洋溢成暧昧的气氛。
叶轮今晚不会回到林白家里了。林白赌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