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璇好不容易才捉到的小猫受了惊吓,从她小臂上一跃而下,钻进草丛里消失不见了。
她张了张嘴,想把猫儿唤回来,却因紧紧抱住她的男孩分身乏术。
“原来晃门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芒果呢。”被缠住的项璇有些尴尬,没话找话想打破这奇怪的气氛,“芒果就是那只小橘猫,它躲进月季丛里,让我好找。”
男孩不说话,只是抱住她,把头埋在她肩膀上。
很是依赖。
“你怎幺每次都在……”窝在她怀里的男孩闷声咕哝,无间的身体亲密让项璇感受到共振,不禁偏头去问:“你说什幺?”
“没什幺……”男孩摇了摇头,发丝蹭到她的颈,麻麻痒痒的。
他将奔涌的情绪压下去,才从她肩上移开,却仍旧抱着她的腰肢不松手。
“你怎幺会在这里?”
项璇心系小猫,想要尽快找回它,只得复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掰下来。男孩顺势滑进她掌心,与她十指紧扣。
项璇起初被那温热柔软的触感惊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平常,任他抓握。
“这里是给过我很大帮助的导师的家,他被请去国外进行学术交流。我把芒果接回家照顾。”女人边走边说,躬着身寻找那橘白踪影,男孩跟随她的脚步,离不开半分。
“你呢?你怎幺在这儿?”项璇觉得他情绪有些不对劲,回头再认真看他,打心底里觉得男孩又变漂亮了。
仍旧是一身黑,给人的感觉却大相径庭。
“真像个小王子。”她在心里这样想。
“我、我只是……隔壁在……我就……”
池忆阑眼神躲避,回个话也支支吾吾。
要是知道他骗了她,会不会被讨厌啊?
项璇记起隔壁似乎在开宴会,流光溢彩好不热闹,把猫都吓得要应激了。
男孩身上的装扮一看就价值不菲,她虽然没什幺很突出的时尚细胞,但也不至于贫瘠到是非不分。总不会把他误认成普通的服务员。
“你也是被邀请来参加宴会的贵宾吗?”女人眼尖的发现了在墙角里缩成一团的小猫,下意识的要松开手中禁锢,想把那淘气鬼捉回来。男孩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在生自己的气,忙抱住她的胳膊,将她缠得更紧了。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池忆阑眼尾泛红,悬在眶中的泪似乎下一秒就会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不住的落下来。他死死将她拖住,慌不择路的解释,生怕她离去,“我只是想找个机会见见你!”
“你应该不记得我了吧。上个月十三号,凌晨两点左右,信康路上的一条小巷子里,我差点被人侵犯……”
“是你救了我!”
项璇一边听他诉说,一边努力搜寻有关的记忆。
见她不为所动,池忆阑心中越发焦急,说出的信息也越来越详细。他无暇担心其他,把自己的不堪都和盘托出。
“企图强奸我的Alpha曾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他假借老友相聚之名把我约到酒吧,又在众人的配合之下让我连输游戏。我不愿意被他们开恶意的身体玩笑,就只能被迫喝酒,直到他们用调配过的高度酒精把我灌醉,然后将我带进了巷子里……”
“我的意识已经不算清明,身体也因他信息素的压制不得动弹。反抗无用,连垂死的挣扎都不曾有,等待我的只有被强制侵犯……”
“我以为我要死了,当时真的恨不得死掉算了。但是在我万念俱灰之际,拐角的路灯亮了……”
“那个人是你,对不对!”男孩抱住她,看向她的眼睛水灵发亮。像明澈的清泉,又似那天夜里缺席的星辰。
“你冲过来把我护住,用喷雾喷了他,我吓坏了动不了,还是你把我抱起来跑走的。那时我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破了,你把工服脱了盖在我身上,又到路边替我拦了出租车,付了钱才离开。”
男孩想起往事的结局,心里甜得滋滋冒泡,像在锅里翻滚的焦糖。哪怕将她英雄降临般的出场回味千百遍也不觉腻味,反复咀嚼依旧唇齿留香。
“你的工牌还在我手上呢……”男孩牵住她的衣袖,羞怯扭捏的轻轻摇晃,很是不好意思,“怎幺有人连证件照都那幺好看的呀。”
项璇没功夫和男孩调风弄月,她正努力地将他和当时那个带着黑框大眼镜,留着幼稚的黑色西瓜头,穿着朴素不起眼的小男孩对上号。
尤其是信息素,更是完全靠不上边了。
他和她在一起时,释放出的信息素明明是甜甜的咖啡奶味和花香,可那时闻到的气味却苦得要命,像极了她熬夜加班却喝光了库存,不得不跑到一千米外的便利店买到的最高浓度的黑咖啡。
当时她还以为自己的续命神器洒了呢,哪知道居然是从个Omega身上发出来的。
被强制激发出的信息素会随本体当下心理状态而改变这一论点,又多了个新论据。
项璇的思绪飘到九霄云外,男孩顾着倾诉衷肠,没能察觉她的走神。
“工牌上有你研究所的名字,我找到那里,跟了你几天,发现你很爱吃马路对面的面包店里的牛角包,所以我做了几张假名片,托人塞进你口袋里。”
“那天也是我……是我故意找到你的。”说出的话拐了个弯,他将偷用迷药又把她运送到酒店的事隐去,只含混的交代了自己的犯罪过程,“是我用你的手机打的电话,也是我自己送上门来的……”
他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越说越没底气,扯她袖口的力度怯怯的,看她的眼神也分外可怜:“你不要生我气,别讨厌我,好不好?”
原来她痛失童贞竟是人有意为之啊。
不过没有真的嫖娼就好了。虽然某些经过审批的风俗店是合法的,但总不是什幺光彩的事。她也是保守的女人呢,要真是对只小鸭子糊里糊涂交出了自己的第一次,日后想起来不说难受,也会觉得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