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才是真相,那幺之前他对自己说的......
她又试探问:“那...你真的是道士吗?”
姜司无停顿了一会儿,最终才说:“不是。”
“那些法术只是另一种能量的异能。对不起,那时候的我无法对你解释这些,所以需要编出一个你能相信的说法。我知道你会去找齐厉,也知道你会有危险,如果我那时不出现,就可能不会有现在......”
她的眸子垂下去。
姜司无似乎在为对她撒谎而道歉,虽然这并非他的本意,但谎言是事实。
她对他为数不多的了解全部是假的,她不是没有失落,只是,没办法对他生气。
“那为什幺是现在?告诉我这些?”
“我一直在等机会,等你变得更强。我以为会是你吸收异能之后,但在高城时并没有发生太多改变,我只能用模糊的话提醒你。直到你吸收了十几种异能,你的能量才足以支撑我对你坦白真相的反噬。”
他从身后抚摸着她,伸手与她十指相扣:“当然,这些并不是全部。我仍旧没有办法再告诉你更多,昨天的那些话已经是现在的极限。”
“小江,我会做到每一秒里我能做到的最大坦诚,请你原谅我要用一些谎言来遮掩真相。”
“我该怎幺相信你呢姜司无。”她的鼻子有些酸酸的,声音也带着些许颤抖。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他的名字。
古老的哲学总让人思考三个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将到哪里去。
关于姜司无的答案,她一个也不知道,可能许久以后也无从得知。一旦在意,这就从飘渺的神秘变成了具象的白蚁,一点点啃噬信任的根基。而到这时才发现,他们之间本就建在一座海市蜃楼之上,戳破幻想,就只剩自欺欺人了。
“我之前总是百分百的相信你,可以后,我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你的每句话都会让我怀疑一次你的目的。我不了解你,不知道你为什幺接近我,为什幺在我们还是完全陌生的情况下就对我这幺好......”
姜司无握紧她的手,从她背后抱着她,轻轻吻着她的后颈,安抚着她的不安。
“那幺只用相信一句话就好,这个世界里,我只在乎你一个人。”
“无论发生了什幺,无论到了什幺时候,这都是我唯一的信念。”
“我因你生而生,也会为你死而死,永远都不会变。”
她攥紧他的手,任由眼泪流进枕头里。
“这句话,永远不会是谎话?”
“这句话永远不会是谎话。”
他肯定地回答,而后将她翻身抱进自己怀里。
温柔地继续未完的性爱,抱着她,一点点吻去她脸颊上的泪痕,直到那些痕迹被汗水代替,咸味变成了另一种咸。他动得越发快起来,喘息声交织着,她的指甲在他背上抓住红痕,却用腿缠着他的腰将他的身体按得更深。
激烈的性爱似乎能让人忘掉一切,不知不觉中就任由多巴胺侵占所有思绪。
她紧紧抱着他,他便搂着她的腰,眼睛微微发红地看着她,用下身将她撞得身子乱颤,每一次都重重撞进去,撞到最深。克制不住的呻吟被撞出喉咙,然后花穴开始痉挛收紧,涌出一大股清液。
高潮过去,她满脸潮红,看着他,终于是笑了笑,“一点也不像你。”
他一怔,心仿佛猛地跳了出来。
抚摸着她的脸,帮她整理被汗浸湿的碎发。
“那我是什幺样的?”他问。
她看着他,抿了抿唇,虽然没什幺力气,却依旧搂着他的脖子。擡起身子,慢慢将身体里未软下的肉棒含入、抽出。
缓慢而温柔,是他的样子。
她擡眸的一瞬间,他的头俯了下来。
嘴唇被吻住,又一番激烈,依旧不像他。
之前设想的并没错,有了和异能者的战斗,短时间内没有任何异能者敢来打扰。即使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她也在景城里过了一段相当平静的日子,当然,并不轻松。
身体恢复后的纪迟比之前更粘人,虽然谢些逸的意识一直没有醒过来,但纪迟总会感觉到一种不属于自己的陌生情绪,所以总是缠着她。
即使纪迟没有说,她也能感受到他的不安,仿佛因为谢些逸的事,害怕自己会抛弃他,所以时刻努力地讨好她,甚至有时能从他身上看到谢些逸的影子。
这样的纪迟让她觉得很难受。
纪迟已经被纪家伤害过一次,如今的他又觉得她会为他隐瞒谢些逸的事而生气不要他。就像流浪过的小猫总会比其他的猫咪更乖巧,而这种乖巧却无时不刻提醒着别人它曾经受到的伤害有重。
她宁愿他像以前一样和自己任性撒娇,肆意地做纪迟。
她突然摸了摸纪迟的头,告诉他自己不在意那些事。
毫无征兆的一句话,饶是纪迟也愣了愣。
“小迟,你不用将自己伪装成任何人。你可以只是纪迟。”
纪迟愣住,原来他那点小心思在她眼里是那幺明显,只是他不知道她到底是了解自己,还是了解谢些逸,了解到他只是模仿了一点点谢些逸的影子,也能被她这幺快察觉。
“你可以慢慢长大,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在纪迟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点了点他的鼻子。
误会终究没有继续,他能听懂江雾这句话的意思。
拥有谢些逸的记忆,他当然知道江雾是一个怎样的人。这句话并非是一句简单的安慰,而是她察觉到了他的故意讨好,察觉到他非本心的伪装,然后告诉他,他可以做真正的自己。
不知道为什幺,纪迟觉得,这句话是那幺温柔。
从小到大,没有人和他说过这样的话。永远只有严厉的老师,还有更加严厉的父亲。
如果有母亲的话,她应该也会这幺温柔。
可是,全部的母爱都给了谢些逸,他什幺也没有。
但,如今不同了。
他看着江雾的笑,久久没有回过神。
“小迟?”
她叫他,他才终于清醒过来。
他顿了顿,突然踮起脚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她的温柔不会只给谢些逸,他要比他更多。
江雾一愣,下意识地退了退,问他怎幺了。
纪迟只是垂下眸子,说了句谢谢,便转身跑开。
他深知这个时候不能着急。之前的江雾只是把他当成小孩子,但现在她已经知道了他的意识早已经不是孩子,而且身体上也因为异能格的不稳定突然长大许多,她对他现在的身份有了别的定义,所以第一步,是要消除江雾的戒备心。
她已经不会把他当成那个什幺也不懂的纪迟弟弟,他以后也不会只做弟弟。
等江雾再找到他的时候,他一个人窝在被子里哭。她扯不开被子,他还压抑着抽泣声对她说自己没事。
江雾果然就心疼地安慰着他,和他说着她的想法。
和他猜得没什幺区别,他就顺着她的话,说觉得姐姐不喜欢自己了,都是自己的错,不应该瞒着她哥哥的事情。
“可小迟也是受害者啊。你本来不应该承受这些事情......”
她终于拨开被子,看见窝成一团的纪迟。枕头被哭花了,大大的眼睛周围是红红的一圈。他趴在她身上,接不上气,断断续续地说觉得姐姐不像以前那样喜欢自己了,自己有错以后可以改的。
江雾就安慰着他,轻拍他的背。
原来她的躲避,纪迟也是会察觉的。
“小迟只是长大了。姐姐不能永远把小迟当做小孩子......”
“可我不喜欢姐姐躲开小迟,我喜欢姐姐,喜欢抱姐姐,想亲姐姐。为什幺姐姐不能一直喜欢小迟呢,小迟长大了姐姐就不喜欢了吗?”
她满眼心疼,哪里会意识到纪迟的小心思。
她不知道怎幺向他解释喜欢和爱之间的区别,有了谢些逸和自己相处的记忆,他大概更加分不清。
这期间的过渡本就是需要时间的,但纪迟的成长却没有给他们时间,以至于她的突然转变在纪迟眼里是那幺明显和突兀。
她决定以后慢慢教会他,而现在,她只能任由纪迟抱着自己,安慰着他。
纪迟很快睡着了,她用梦境给他编了个美梦,刚为他盖好被子准备离开,手突然被纪迟拉住,而后听到一声——“江雾。”
纪迟不会这样叫她,而这个语气,即使是纪迟的声音说出来,她也太熟悉了。
这是,谢些逸。
——
会有人喜欢绿茶弟弟吗(´•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