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流着暗黑血迹的内裤。
桃子每日紧张的焦虑由来,害怕担心她的身体肆意伤害被中出孕育其中一人错误邪恶的生命,她特害怕。
就算自己选择了结生命,她也不想死后调查尸检被发现肚子有了那些人的骨肉,她绝对不要,就算是死后……
就让妈妈对她的失望到现在这个程度吧。
桃子又失控流下了眼泪。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幺想哭,这样举动自己在激动什幺……
总是这样,在她觉得自以为是乐观的认为她已经离开原来的模样时候,突然之间生活像一个来不及反应的一个响亮的巴掌让桃子受挫教训她沾沾自喜满意现在的生活的下场,又在她觉得她没得救的时候温情让她自我感动一把。
但是她总算松了口气。太好了……
太好了,谢谢老天能让她最后体面一回。
她抹了抹干脸上眼泪,继续按照月经周期规律连续服用避孕药。
这是一种补偿过度的矫枉过正,她甚至药物同时吃这个两倍的量,精神状态紧绷到只是为了不想再发生这样的担心。
因为害怕看见陌生人对自己进行的伤害,桃子切断一切电子通讯工具。只能专注在自己痛苦的情绪病无法控制。
即使如此,手机还是响个不停……
由于工作原因妈妈无法24小时在桃子身上,她在家的角落放置了几个摄像头。待她空余稍微瞄上一两眼可以逺程关注桃子的行动。
就像桃子突然在洗手间里不出来,妈妈便会一直拨打她的电话。
可是她那常常占线的提示音妈妈越听越着急,越着急越要夺命连call,几经数次之后不止是桃子,妈妈也快要神经衰弱了。
她需要一个与妈妈可以及时取得联系的电子设备产品。
妈妈曾经有提出给她换新的号码。
只是最近她太忙了,无法抽出时间去办这样的事。就连胃病犯也一直忍耐着,就像现在这样妈妈被派遣出差两个礼拜左右。
桃子望着以往那个迫不及待地想要摆脱逃离那个长大的城市——作为交换赋予她新事物的这个城市时,当初毫不犹豫卸下的关于以前的一切载体关联的旧SIM卡。
也知道这样做并不能改变多少什幺。
桃子将手机换回了原来的号码。
只是没有想到打开以前的SIM卡占据内存都是关于着信的提示、内容化作几十米高的巨大海浪将矗立在空无一人的中央的桃子冲得窒息,失去了求救的开口。
她的这个旧SIM卡也会有这幺多人,人肉出她这个旧的电话号码、社交账号,也一并放入互联网,不少人发着信息不放过这样的泄恨咒骂桃子。
一个无法出来告诉真相的桃子,他们只能在这样的新闻中了解事情的「原委」。
桌面上的报纸和咖啡喝了一半未收拾干净,今日出发的妈妈打开的财经频道股票行情走势交易分析未关上的电视。
新闻里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看见了有关于祚礽的爸爸消息,关于填海造陆工程技术,被勘测出土地砂石稍软,这是所有填海项目的通病。只是原本在上面打算建造世界级的酒店作为城市的新地标,迷人的湾岸景色还是经济发展的码头港口建设的方案需要搁置。
陶董事长需要出席听证答辩会。只见电视内贴出关于他的职业寸照。
背头梳的比以前任何一次正式,眉眼间皱起平日也无法消去的擡头纹,照片的镜头感就像是打量某种不自量力的人,阴鸷的浅眸看起来一点也不信任任何人,下排小小数字显示他的名字。
陶君衍。
桃子瞥了眼与自己毫无相关吵杂的电视内容关闭电源,丝毫没有想要留意的欲望。
时间差不多,妈妈应该会打电话过来。
她要对出差的妈妈报备。
午饭时桃子忘了,她没有接起电话,躺在床上好不容易睡上觉,妈妈居然大题小做叫保安人员来敲公寓的门确定她的死活。
被吵醒后就毫无困意,既然是如此那桃子还不如自己面对妈妈的任何查岗。她起码在自己瞌睡的时候可以无人打扰。
她顺手拨回关于妈妈的电话。假装乖巧应答,替妈妈着想妈妈的时间宝贵实际桃子也没有要和妈妈说什幺话,桃子便先挂了电话。
就立刻有一个陌生电话拨打跟着响起来了。
陌生号码有点熟悉。
这不是第一次拨打过来了。
桃子看着这个陌生的电话号码的时候失了失魂她愣滞的望着这个号码。似乎有种超自然的莫名力量,就像知道了一样这个未揭晓的号码有种自己也无法解释的笃定。
才会鼓起勇气努力地接听那个陌生的电话。
对方的那头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桃子这头也没有发出声音。
可是她早已在强装死水一潭的静音里败阵下来,憋红的脸她努力咬着唇不让自己流泪。
接到这个电话让桃子充满奔溃。
这是谁?一种紧绷的恐惧神经,橘悫的恶作剧吗,还是他……
越撑越久,桃子就越乱想。
对方没有说话,想知道对象是谁的无果的沟通桃子匆匆挂掉电话。
后来的时间桃子似乎感受到自己饱受情绪病的煎熬,她不再理会这个陌生电话的接听,电话就在她的身旁一直响者,一直亮着屏提醒着……
桃子就是动不了,不想动,没有任何力气去伸手接电话了,她太困了……
被保安敲门被妈妈关注她的动态,艰难午后使人思想和情绪迟顿。蝉翼般薄的双眼皮逐渐沈重……
她不想管对方是谁的身份。
或者说,她早已知道那人是谁。
熬到自己眼皮终于覆盖住她的视网膜。
又梦中回到寅伏生日的那天,她像个局外人知道后续发展不断提醒梦里的自己,这是梦这是梦,她不能左右……就像自己的脑子一直带自己回到最想抹掉的记忆,西西弗斯式一遍又一遍地反复鞭尸那晚……
被惊动的她睁开双眸溢出的眼泪夺眶而出,看见屏幕亮起,无声的陌生电话或许担心她才会再次联系桃子。
她本来不再想与他有任何交集。可是橘悫手上有那次被迷奸要挟,走投无路她只能拜托对方。
这是桃子最后可以做得事了。
深深呼吸一次,她毅然没有退路接听了这是与他的最后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仍是没有任何声音。
两人默契没有任何对话。
就在通话记录快要到一分钟沉默之际,桃子给自己本来的通话时间就不多了。喜欢逃避拖沓的她不想再推迟不想再忍受下次。她不想与他们再扯上关系。
“我知道你是谁。”桃子扯着嘴唇,先开了口声音平静的听起来像凛冽的北风,遥远带着回音般冷漠。
“对吗,寅伏。”
这是寅伏的电话。
终于叫了寅伏的名字。她停住,深深呼吸了空气,哽在喉咙里的名字。
这几个月以来,她似走了好多好多的路,关于他的一切,桃子沈重的身体仿佛掉了一身的灰。
电话那头被猜出的寅伏也是,他握着手机愣住吃惊桃子叫出他的名字,潮洪的情绪瞬间红了眼眶,他的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
他强忍着的痛苦叹了口气。艰难的呼吸声似乎辛苦的靠近从听筒传来一阵杂音一般刺耳的电波。
想问的问题和问候再也没有需要问出的答案了。
“对不起……”寅伏只能说出这三个字。他的声音就如当初听见时的春风温柔拂人,却毫无用处。
“我没有想过……因为我……让你成为这样……”
当初公开这个冒险,得意忘形的他仗着生日世界的所有人会依他的某种自大情感放大。只是想让恋爱得到祝福和光明正大,绝不想到事情会弄到现在的下场……
只是再去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了……
双方低落产生某种情绪哀痛共鸣着。
桃子能听出他恼恨自己没有保护她的痛不欲生。听着他的道歉自己也潸然流下眼泪。
“我已经不想再和你们有任何的交集了……”桃子闭眼任由眼泪掉落,颤抖着的身体让她停顿想故作镇定结束掉一切。
结局却是如此潦草。就像他们因为期待烟花单纯美好在一起过,也因为烟花般落幕一场消逝。浪漫且遗憾一场。
“只是求你最后一件事……”
“帮我删除掉他们手上……那些录像!”桃子艰难的说出难以启齿,摇着头不要回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胸口仿佛插着一把刀惊悸错愕说不出话。早已失格的男友,寅伏什幺都不知道。只沉浸在自己恋爱的飘渺虚无中不能自拔,漠视队友对她女友的虎视眈眈,他自以为的工作爱情平衡处理。
实际上只是见了会面上了床的关系,艺人的工作身不由己忽略了多少女朋友落寞的收拾后事。
“他们……他们手上有什幺?他们怎幺对你了?”
寅伏追问着,他想听到桃子亲口对她说那群家伙们究竟对她做了什幺。
谁都不会相信,除非是桃子亲口跟他说的话。
上次与他们在节目的后台打架,寅伏以为橘悫他们那些只是气话罢了。
如今怎幺想到桃子之所以再次面对他接了他的电话,为了这事儿。
她一直不敢说出口的痛苦,在旁侧的难以启齿印证了这样的事果然发生了。
告诉着严重的事态寅伏究竟能不能承受……桃子的脑袋如千斤重担,身体犹如坠下难以呼吸的呜咽。
要她怎幺说,桃子根本就无法从嘴里说出那个连自己都不敢面对!没回复寅伏的问题强撑着说完最后的要说的话。
“这是我最后一次找你……我以后不会再接任何你的电话……”
是否还有必要再在这个时机说分手吗。
明明寅伏的公司公关早已发布他们已分手的公告。桃子才是那个被分手的人,她有什幺资格说这些……一切都以寅伏公司对所有人出示那样说的为主算了……
“对不起……”寅伏的声音磕磕绊绊中悲泣出了声音。
或许寅伏也知道了这次也许真的是彼此两人最后一通电话,他就再也忍不住电话那头也难忍流着泪。
“如果再保护你多一点……如果你没有认识我或许就不会受到伤害……”
电话的两头早已哭得无法抑制。
“太迟了……”
一切都太迟了,寅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