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太迟了。
寅伏的长时间不作为变成了遗弃的背叛。
“不要说对不起了……”她不想听见寅伏的道歉。
这时候的对话只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抱团,并不能改变任何事实。
她痛苦的吸了吸鼻子“只是……我没有办法……”转动眼珠疼痛混着她说的话在口腔中无法正常交流,也顾不上寅伏是否听清楚。
“没有办法……想要冲淡这些让自己去回忆我与你那些一起度过的快乐……只会统统变成嘲笑让我更加的难受……”
“只要想起你就很痛苦寅伏……我真的好痛苦……”桃子抚摸按住心部位,压着淌着血和泪的大片伤口。
“我要一直保持这样来告诉自己你在我心中一点也不重要了……”
她的身体被巨大反面能量吞噬,只要想起一点与寅伏开心时光也会瞬间吸收消失殆尽。
“充满期待的关于你生日的那天,对我来说,是我的噩梦一样存在的……”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我也说服我自己不是你的错!跟你没有关系……”
“可是……可是没有办法了……我的身体就是任性的就是无法再接纳了……”
桃子闭紧双目挤出眼眶打转的泪轻轻掠过脸颊。
“你就像共犯一样……亲手将我交给他们……”
即使闭着双眼,他们的动作……画面又出现,就像在桃子身体上用刀口作画,刻画她流血不止,直至破相羞耻难看。
黑暗中的她眼皮底下出现飞蚊症般飘动,白色银河画线光亮勾勒骤动的点呈像,像一幅幅生动短片转动胶带运作。
光身赤裸的桃子从寅伏身前被某种力量被推走,面对着橘悫是渊他们身后却是深渊,无法回去……
“只要想到你,就会想到你那些成员……让人作呕!”桃子的身体鸡皮疙瘩本能害怕的骤起。
那日像锋利分割线将她的人生阻绝了。
桃子失去精力,如果是这样她宁愿选择去恨寅伏。
“不会原谅他们……我恨他们!”
桃子越说越激动大吼大叫情绪失控……
寅伏想知道真相吗?他想知道吗,这样子的秘密。
桃子再也不管,本想平静告别她扛不住理智线的弦断了。
“他们手上关于我的那些录像……像一个个定时炸弹……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
“拿着这些……威胁我再去跟他们做爱……”
“让我再出卖自己的肉体……吃干抹净为了满足他们的性欲……我害怕面对他们……害怕哪一天那些录像被公开……”
“我害怕……我害怕看见那样的自己……”
桃子不是嫌命长,她不敢再和橘悫他们再见面对峙了……只是希望最起码死之前能够删除在这个世界上她留下的种种耻辱。
“太可怕了……那个样子的自己……”
“我不想记住!我不想让寅伏你看见!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被侵犯时的模样……”
她发泄到寅伏身上,丝毫不顾忌会伤到寅伏。
不。这是最后一次了,她要坦白……
也许真正需要帮助的是她,她不应该再去维护其他的人。控诉那些让她经历身体的伤害的人,她需要咆哮出来……
“所以不要再出现我的面前了……”
你,还有你的成员们。
世界关注她越少,那幺她的痛苦也会越少。
曾几何时,她真切的仰望着这样的少年,觉得寅伏就是当初的自己……彼此一起成长……真的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她已经尽力了,寅伏也尽力了,大家都尽力了。
这样的爱情充满了变数,可能今天山盟海誓,明天形如陌路,不可衡量的爱缥缈虚无,不平等的关系究竟用这幺来证明我对你的爱。
无法知道桃子何时按下了通话终断的。
寅伏紧握着电话那头听见挂掉的提示音,难掩悲伤抓着脑袋靠在墙上不想被看见弯着背大声哭泣着。
痛的不能控制身体的颤抖,心痛到被剐一样失去感觉。
他捶着墙,过猛手指骨折的渗着血,疼痛才让自己不被气绝。
翌日
太阳像是炙烤地面,烈日炎炎桃子快要融化一样。
许久未出门的桃子有点恐惧,她不想出门没有动力没有胃口的沮丧,终于在月经后开始好转不仅沉睡一觉后,接到寅伏电话后可以发泄大哭一场后,肚子稍微有了点想吃东西的欲望,况且对于酒精的上瘾让她的喉舌感到焦躁渴望。
来来回回的人让她专注不够麻木迟顿健忘症回忆起来,心里默念她需要想要快速购买的必需品,她无暇顾到周围环境。
街上一个站立许久的人与她隔开安全的距离,不敢面对任何人的桃子以为见到对自己指指点点的人。
桃子只敢埋着头还没走到店内已经转身想走离开原地。
那人早已像预料到她的举动,没有向前站在那里等着她一样。他冲桃子微笑一副坦然有异常珍惜这样子的见面。
“好久不见,石见至同学。”
桃子收住了强光照射眯起了眼,强光让人不禁想起野营那次看日出的场景。
是阿柳本人。
自从那件事之后桃子没有再去学校,没有再与其他人沟通。
就连阿柳不再做教师的欢送会,桃子都没有参加。
她愧疚,所以她跟着来到了阿柳的公寓。
阿柳见她坐立不安,桃子并不是抗拒与阿柳的接触……只见她面有难色,问他家里有酒吗。
她想喝酒。
出门在外的混乱情绪让她忍不住退缩想回家,唯有酒精稍稍缓解压力。
桃子在阿柳面前稍微敢表现出自己内心渴望酒精的面貌。
阿柳摇了摇头,拒绝说到她现在还只是位高一学生。
桃子软软央求他,可怜的表情让阿柳难以跟以往模样那幺高傲冷淡的她联系起来。
拗不过阿柳的妥协说是要去便利商店购买商品,顺便带回手提式酒架一式6支樽装的酒,度数不高。彼此并肩席地坐在地毯上,腰刚好背靠在沙发。
她对于未能参加阿柳的欢送会感到抱歉。桃子握起酒瓶,直直举起冲阿柳碰了碰杯。
他看着桃子的手握住瓶樽处,嘴巴抵在对准酒瓶口处,她手扶握住酒瓶条颈状的部位,微嘟嘴唇吸住酒水的似极某种龌蹉象征比喻。
桃子仰高喉咙,横侧的酒樽满溢白色的泡沫。吸收了酒精的含量转化心情舒畅。
看起来她表现的一切正常。
口味是独特,望了一眼是接骨木味道,阿柳随口说道。“听说,犹大就是在接骨木树上吊死的。”
要聊这个桃子就突然强撑抖擞支棱她撑着脑袋。
“但是它并不是代表死亡,接骨木也是某些治愈的代表……”但也话题只到了这里而已,并没有继续下去。
“最近……还好吗?”阿柳换了聊天的主题,辞职后的他没有她的消息,只能听见其他学生偶尔的提了提她休学在家,说她说是抑郁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是自己做了骨肉皮羞愧没脸见人。
阿柳并不了解娱乐圈的八卦,只是这件事发酵入地壳掀起巨大影响,超过了事件本身。
因为与年轻艺人的交往以至于她被改变了生活。
也终于知道了为何她苦苦不敢对自己公布恋情男友的身份的含义了。
桃子擡起酒瓶灌入又喝了酒一口窒息的吞下。
“有点失眠,很明显吗?”还是爱美,对于自己的黑眼圈在意。
告诉阿柳自己要吃抗抑郁药物控制,她不喜欢吃药。厌世的脸上因为酒精稍微有了血色。
“当然要好好吃药啊,不然学业就要追不上了……”阿柳温柔哄她顺便又吓唬她一下。
“无所谓……都没关系了……”张了张嘴巴,然而却说不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心里哪里来的难以启齿。
不想成为嘴里一直在叫嚣着不想活着,可是却一直赖着在人间。
服用药物的时间间隔让桃子需要时常留意时间走向提醒避免错过药物时间,而且吃药很辛苦,桃子不想服用。
“吃药太辛苦了,我不想再吃药……早一点离开这个世界也没什幺不好……”
“就算按时吃药我一定能康愈吗?可以回到过去吗?”桃子迟疑了片刻,扬起了头,望着天花板。
更别说学业,这些问题已经再也引不出桃子的干劲了。
她喝了口手中的酒,哲学的问出关于的意义对她在说是怎样的存在。
“为什幺只有清醒才是健康的……”
“烂醉就不能变得开心吗……明明清醒才是痛苦的原因啊……”
“我想要快乐,像这样酒精虽然消极……但是肮脏的快乐可以使人稍微放松……是平静才对……”
“肮脏的快乐……”究竟指的是什幺,是酗酒,还是去和不喜欢的人做爱……眼看着自己堕落下去。
她忍住悲伤继续擡起手紧握住酒樽瓶颈处,瓶口处对准自己嘴扬起喝了起来。
酒精的作用她开始变得放得开,继续说道。
“我还记得很小的时候,在某一天我就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一天会死……”
“那个时候我太小了……我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消化下,那是一种特别恐惧的感觉……心里无力空荡荡就像困在了某个空间,甚至偷偷在床上不敢睡觉偷偷哭泣……”
“现在我也只能相信……死后的世界一定很精彩的吧……”她落寞低了低头不再继续说什幺,咬了咬唇。
她不对劲,精神状态差到极点。观察到她的神情看起来并不是在说笑。对于桃子会跟他谈这个话题阿柳有点错愕但是作为大人身份他迅速调整。
即使如此但也无法说出什幺话来稀释沈重的对白。
桃子向仰着脸对着嘴巴送了送,只有几滴沿着酒瓶滴落,空空酒瓶迅速被她一饮而尽,她又拿了一樽新的酒喝上了。
阿柳只能安静听着,他知道那些叫她振作起来的话对她毫无作用。
“那石见至同学呢?关于死后的世界……人很容易被预测出来的,想自杀的人会去曾经带给他们最多快乐的地方……你快乐的地方又是在哪?”
去回忆属于她自己的快乐的地方,情绪稍微缓和点。
酒精让桃子轻松无意识做出嘟起了嘴的表情。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她似乎没有。
“你男朋友的……”果然还是绕不过这个问题。阿柳问出关于男偶像的恋爱里让她痛苦的部分。
想要帮她,只有知道事情真相才能解决她的问题。
桃子的脸突然变了。启唇仿佛就动了动嘴唇,声音小到不能再小。
“不再是我的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