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海面一眼望不到尽头,午日的阳光却让它反射出五光十色的绚烂颜色,海鸥自远处而来,盘旋在这蔚蓝高空,却从未带来远方的消息。
有着打理得极为柔顺且富有光泽的淡金长发的女性自巨大的落地窗前转身,她还有一双蓝绿色的眼眸,她的眼睛有着极为漂亮的柔美弧度,微微上挑,带着一分似笑非笑的神秘,瓷白光滑的肌肤唯一的重色便是嘴唇上的粉嫩,带着水润的光泽像是水蜜桃一般甜美,她没有化妆,却也有着足够惊心动魄的美丽。
她将视线投向办公桌前的微垂首的秘书官,眼眸里是不掩饰的冷傲,为她增添了一分疏离感,声音极具威严:
“告诉他们,圣米歇尔的囚犯可不是他们随意摆弄的玩具。”
她正是这里的掌权者——多洛莉丝监狱长。
她的秘书官会意地露出一个浅笑,温润的声音在这作为狱长的书房而言过大的房间响起,
“收到,长官。”
他是个极为俊俏也是极为守序的男人,头发要往后梳得一丝不苟不能落下一根碎发,领扣要扣到最上面一颗,就连抱着文件的手臂都要弯到固定的角度,站的笔直,举止优雅。
多洛莉丝忽然笑了一下,长腿交替,走到他面前靠着自己的书桌,纤细的手指玩笑着缠上他服帖的领带,他并未表示异议,只不说话静静忍耐着,多洛莉丝稍微用了些力,他就被迫弯下腰被拽到她的面前,与她鼻尖相对。
他有些控制不住地喘着粗气,沉默着等待监狱长的下一步指示。
多洛莉丝抠着他的领口,像是在烦恼要不要解开他的衬衫,让这古板的人卸下所有的武装,她慢悠悠地问道:
“下个月的资金预算没有被批准,为什幺?”
秘书官垂下眼眸,他不敢再去看监狱长蓝绿的眼眸,只盯着她的纤指,离他的脖颈的肌肤是那样子的近,让他不由地眼神都有些涣散,喉结滚动数次才克制住自己不会发出太过失态的声音:
“我增添了一份建筑重修费……您知道的,圣米歇尔又来了一名囚犯……四号要求购置三台dlx420786型新式计算机,它们价值将近……将近一亿帝国币。”
多洛莉丝已经将他的衬衫领带玩弄的皱巴巴,等他说完,手上的动作也同时停止了,放开手由他站直身,
“那就把三台削减为一台吧,我可真是养了只会花钱的小宠物。”
秘书官正要继续汇报工作时,墙上的警报器忽然亮起,发出疯狂彰显着警示意味的红光,对讲机传来警卫焦急的声音:
“狱长!秘书官!请您们快来餐厅!囚犯打起来了!我们控制不住局面了!”
狱长跪在被制服的囚徒的面前,捧起他受伤鲜血淋漓的脸,数名警卫手执机枪立于四周将餐厅包围了起来,他们瞄准的方向各不相同,只确保餐厅里的每一个囚犯都有数只枪口对准他。
多洛莉丝眼露哀伤,她询问囚徒为何与人相斗,
“一号,怎幺了?”
囚徒擡起眼眸望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的眼里遍布破碎的痛苦与粘稠的爱意,他迫切地渴望去亲吻这个伪善且恶劣的天使。
电击枪被随意的丢在一旁,手腕被黑色的束缚带紧紧束缚着,与他过于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束缚带上面偶尔有亮光闪过,这特制的小东西可以让他的双手不那幺容易挣脱开来。
止咬器禁锢了他的动作,将他尖锐的犬牙禁锢在那一方小小天地,让他永远离那寸温热白皙的肌肤仅咫尺之隔却触及不到。
他忍受着这煎熬绝望的痛苦呜咽出声,败者的尸体还在他的身后血肉模糊,黝黑的枪口正抵着他最为脆弱的脖颈,他却毫不在乎,只如同古希腊神话里的普罗米修斯一般,被囚禁在山崖饱受恶鹰的啄食的折磨,他毫无尊严的低声苦苦哀求,
“please……”
多洛莉丝皱眉看他,由层层紧密闭合的特殊金属制成的止咬器将他大半张脸都遮住,而仅露出的藏在长长刘海下的灰色眼眸却因为欲望得不到满足而显得暗淡无光,像是一盏将要熄灭苦苦挣扎的明灯,是将要枯萎的花朵。
多洛莉丝忍不住就要伸手抚摸他,余光瞥见另一旁被警卫包围着的其余六名囚犯,他们坐姿各异,却都同样在刚刚的动乱中冷眼旁观,仿若他们只是观看了一场戏剧的普通观众,在他们的视线下她不得不按下已经半擡起的手,转而开口道:
“一号,你违背了守则。”
囚徒的眼眸一下子染上无措,他被多洛莉丝冷淡的语气所刺痛,便忍不住地急急道歉,脱口而出:
“请原谅我,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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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是多洛莉丝是的乖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