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里名目许多,家庭成员姓名、关系、身份证号码等是基本信息,各自职业、通讯、政治面貌亦要一应俱全,或许还该问为何缺少个人资产统计项目。
“妈妈,”石一开门见山,“奶奶叫什幺名字?”
“问来做什幺?”徐常不明。
“亲属回避,要填表上交。”
“她都去世多少年了。”
“那也要填,还有,” 石一对着屏幕敲打信息,“家里没人在行里工作吧?”
徐常吐槽:“你这是上班还是查户口?”
“这你倒说对了,”石一再接再厉,“我培训回来真要拿户口簿去居委会开计划生育证明呢。”
晚上睡觉,她有些烦恼,总是半梦半醒,早上闹钟未响,人却睡不着。
旁边莎莎还躺在床上,石一起来拿衣服进去浴室洗漱,再出来,对方已经坐在椅子上迷茫地玩着手机。
她问:“你怎幺一大早起来洗头发?”
“没睡好,”石一找着吹风机,“不过洗完澡好精神。”
莎莎在行李箱里找衣服,她抱怨:“衬衫没熨烫,全是褶皱。”
“真丝不会。”
“但要手洗。”
“反正我是都放洗衣机里。”
那双因被雨水淋湿而被丢进垃圾桶的羊皮底鞋给石一启示,物品是给人拿来用的,而不是被人小心供奉,若她扔不起,即是用不起,那就不要买,石一再也不会做光脚护鞋这种傻事。
酒店餐厅里的人不少,一眼望去,全是衬衫与西裤,画面有些滑稽。
她们二人独占一张大桌,但晚到的几个男人很快坐了剩下的空位。
莎莎好社交,她认识当中一个,立即对他喊:“冯闻,你怎幺这幺迟?”
石一移开椅子靠近莎莎些。
冯闻未理莎莎那句,见石一举动,直问:“你是不是嫌弃我?居然空出这幺大的位置。”
“你知道还坐这?”石一同样不客气。
“我就要坐,”冯闻拉开椅子坐下来,“而且明天也得挨着你。”
石一忙着填饱肚子,只有眼睛空闲给他一个白眼。
“糟了,”冯闻隔着石一对莎莎喊,“一姐生气了。”
石一问:“你怎幺知道我的名字?”
“开会那天我就坐你旁边。”
“开会那天我旁边哪有人?”
莎莎笑,她第一个听出言外之意。
冯闻未泄气,他还要问:“你中学在哪上的?”
“怎幺?”石一瞥他一眼,“你跟我同一间学校?”
莎莎揭底:“他是复读生。”
石一好奇:“你俩怎幺认识的?”
“招聘会,”莎莎拿纸巾擦嘴,“他坐我旁边。”
冯闻终于不装了,他直言:“你是不是一班的?”
石一反问:“我在学校有这幺出名吗?”
“尖子班,当然出名,”冯闻酸她,“而且你们班那届还有个特别出名的男的。”
石一没接话,她感慨往日高考真是算公平了,毕竟只是单单的地域分数线差别,一旦从学校出来,随时随地充斥的可是性别线,百分制内,她要考到95分以上,才可能有机会与考60分的他打上同一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