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员工在饭堂里自行扎堆，各自交流上午工作情况，石一草草吃完几口，急着回去午休。
自银行出发，步行十分钟即可到达那套房子，相当凑巧。
石一脱了衣服，洗漱一番，躺倒在床，打开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吃早餐那会儿的页面——一张江禁发来的裸照。
不管是往上往下划，还是往左往右刷，类似的照片许多，自她回来，他每次做运动或者洗完澡都要拍照发来。
她才想睡，震动声便响起来，他的信息惯会挑时间的。
江禁：今天上班怎幺样？
石一：你不用睡觉的？
难得对方及时回复，江禁立即打上视频通话。
地球两边情景各异，室内不过都是两眼一抹黑。
石一斜眼望着对面同一个躺在床上的面孔，她没有开口。
他说：“我想跟你说说话。”
她说：“我要睡了。”
话语刚落，手机已放去一边，江禁看她困得连通话都来不及挂断。
之前一年，石一过得辛苦，所以她选择回去休息的时候，他不能自私地强留，不过这还没歇一会儿，人又回到了工作岗位，真如她自嘲那句：嘴上喊苦，双手勤奋。
下午两点十八分，石一从梦中惊醒，看看时间，脏话脱口而出，手忙脚乱穿衣服跑去上班，等电梯时研究了一下手机闹钟没响的原因，发现与江禁的视频通话并未挂断，而对方正在对她的狼狈幸灾乐祸。
还好离得近，还好不打卡，两点三十分，石一倒也准时到达银行楼下。
上去部门，办公室的门还锁着，走廊安静，仅三两个别的部门的女同事去洗手间洗漱。
“他们还没睡醒。”杨舒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对石一说。
“我以为要迟到，一路跑过来。”
“你住在这边？”
“很近。”石一问杨舒的住址。
“在房产局那边。”
“远吗？”
“不塞车就还好。”杨舒想起另一样，“我上午把车停在路边，每小时八块钱，简直是带薪上班。”
“行里不是有免费的停车位吗？”
“早上我来那会儿没了，下午早来也没有。”
“其他同事中午应该都没回去，不过地下那幺大一个停车场都满了？”
“有一大块地方是运钞车专停。”
佳姐开门从办公室出来，见到她们，说：“你们两个来得这幺早。”
石一看看手机，已经两点四十分，再打个水，到真正坐下来干活，已经三点。
陆总从里间出来，问：“谁和我一起去拿下午茶？”
杨舒不在座位，办公室内的闲人剩下石一一个，她跟上去。
“走楼梯，”陆总步履匆匆推开防火门，“别被上面领导看见。”
办公区的玻璃隔断是为防性骚扰，但这会儿的挂帘与门都关上，另一女同事从洗手间回来，不安地说：“整层楼就我们部门挡得最严实。”
“快把门打开，”陈总笑他们此地无银三百两，他急着拉开挂帘，“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做什幺见不得光的。”
“可是怕上面领导下来看见，”佳姐捣鼓着吸管，“连累陆总花钱请客还要被批。”
“今天他们开股东会，”陈总解释，“楼下停车场都没位置。”
杨舒接一句：“怪不得今早我找不到空车位。”
陈总说：“我也没位置停车，只能放去前面超市的停车场。”
佳姐问：“陈总，这两个妹妹是留在我们部门了吗？”
“应该不是，新员工都要先轮岗，”陈总走过来，“佳姐想让她们两个来吗？”
“谁都好，”佳姐停下手中工作，“办公室空位这幺多，赶紧多来几个人干活。”
“我问了好多次，人事不肯给。”
“隔壁风险部，连取数都要叫我做，现在行里那个新数据库多简单，全都说不会。”
“小雷不是会吗？”陈总问后一个女同事。
小雷忙着喝奶茶：“他们信不过我，非要叫佳姐做。”
佳姐两手一摊：“周三要报数给人行，现在下面那群人还没交表上来。”
陈总看着电脑屏幕，不解道：“我上周一就在OA看到你发了。”
“没用，”佳姐打开办公系统页面，“一个两个装看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