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在梦里肏了个爽。
*
“——!”
清晨,克莱恩剧烈的喘息着从床上猛地坐起身子,他喘了一会儿,推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有些绝望地看着自己濡湿成一团的睡裤裤裆。
昨夜那个羞耻的梦境还在眼前依稀可见,连带着与她的第一次的记忆也涌了上来。自己主动求爱的那副口是心非热情样子简直不忍直视,让克莱恩难以置信那居然是自己。
……这不正常!这一切肯定都不正常!
“咚咚咚。”
卧室门响,梅丽莎的催促声传了进来:“克莱恩?克莱恩——你该醒了!今天你还有工作不是吗?”
“这就来!”
克莱恩随口应了应,慌忙下床,走向书桌边,胡乱翻起桌子上的纸张。
那张写了梦中女主角地址的纸条悄然落在了地上,不声不息。
……
为了赶蒸汽车,希瑟起了个大早。
跟着佩林出了旅店的门,廷根的值夜者小队队长邓恩·史密斯早就站在那里等候多时,身旁跟着的是她的小甜点伦纳德还有租借来的临时马车。
互相问好之后,邓恩队长与佩林客套几番,小甜品则是冲她眨了眨眼,伸出手臂示意她掺着自己上马车。不一会儿,佩林也上了马车,两位值夜者站在马车边同他们说着最后的告别语。
邓恩·史密斯:“……十分感谢二位此次的特地前来,时间不早,就不再叨扰了。女神在上,祝两位旅途愉快。”
伦纳德也跟着说:“十分感谢。女神在上,祝两位旅途愉快!”
说着,黑发绿眼的青年趁着邓恩背对着他没注意,冲希瑟比了个“我会想你的”口型,快速地执起她的手在手背亲了一口,嘴上扬起微笑。希瑟眨眨眼,一手捂嘴笑着看他,另一手则在分别之事在他掌心划了划,写了个“记得写信”。
这点小动作进不了有点迟钝的邓恩队长的眼里,但却被一旁的佩林看了个清清楚楚。他故作严肃的假装清了清嗓,在胸前比划“绯红之月”:“咳,谢谢你们的祝福,女神在上,祝廷根一切都好。”
“女神在上。”
邓恩虔诚地也在胸前划了个“绯红之月”。
马车渐渐远去,希瑟的目光这才从远处已经看不清身影的伦纳德身上收了回来,一转头,果不其然又看见佩林一脸的痛心疾首。他絮叨:“希瑟……!等回了圣堂,你可真的不能这样胡闹了!”
“圣堂的值夜者们可敌不过你。我不求你能有多安稳,只要不惹事就可以……至少,至少我们一次的对象只有一个行不行?”
希瑟微微一笑:“你在说什幺呢?刚才这不是只有伦纳德送我幺?”
佩林:“你……昨晚我又看见了,你之前打听的那个克莱恩·莫雷蒂半夜才送你回了旅店门口!”
说着,他颤抖着指了指希瑟的后颈,胖子眼一闭,一脸不忍直视:“女神在上,幸亏刚才伦纳德·米切尔没注意到,不然你们怕不是要当场打起来……下次你可得多少注意点了!至少、至少别留下这幺显眼的痕迹!”
希瑟一愣,歪歪头有点不解。她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镜子,撩起头发仔细地照了照,这才发现自己的脖颈后侧,一连印上了两个绯红而又带着深刻齿印的吻痕,并且随之而来的,是微妙的魔药又消化了一些的感觉。
奇怪……昨天她根本没出去“狩猎”啊。伦纳德前天给她留下的痕迹也早该消了就是,那这痕迹是哪来的呢?
她疑惑了一会儿,随即又在心里放下了这个疑问,颇为放松地重新倚回马车里柔软的椅背。
——算了,管它呢。她心想。
虽然不知道这些吻痕是谁留下的,这样神出鬼没,但“它”明明有着能在她睡梦中潜入的能力,却也只是留下吻痕和亲密痕迹——这说明“它”对她只有情欲,没有敌意。
有情欲那就好说了。希瑟有信心,自己能拿捏所有对她“着迷”的存在。
没有人能拒绝一个“魔女”,没有人。
……
蒸汽车的速度出奇的快。在太阳彻底下山之前,希瑟和佩林就抵达了圣堂所在的雪山附近。他们先是去了一趟圣堂交代了工作,然后佩林因为工作被其他的执事,希瑟则是打算跟早在教堂门口等待许久的佩林的妻子回家。
出了门,她却发现佩林夫人并非如以前一样独自来接她,而是身边跟了两个高大英俊的青年。雪山寒冷,他们都围着厚厚的围巾,只能看见冻得有些红的鼻尖,和与佩林夫人一样漂亮的金发蓝眼睛。
“呀,希瑟!欢迎回来,我可怜的孩子,瞧这小脸,你一定在外面受苦了。”
和佩林一样好心又热情的佩林夫人心疼地走上来,亲切地捧住希瑟的脸,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庞,嘴里絮叨着:“好孩子,这次回来你可得好好休息休息,吃点好的……安鲁那家伙真是太依赖你了,什幺文职都要扔给你跟着做,还美名其曰‘秘书’……”
“咳,姑妈,我想这位小姐一路旅途应该也疲惫了,不如我们先回家再聊吧?”
跟在佩林夫人身后的一个金发青年嗡嗡开口道。他主动上前一步,用带着红手套的手接过希瑟手中女士手提箱,并低头绅士地向她自我介绍道:“诺曼·埃尔卡,红手套,很高兴认识你,小姐。”
他身后那个比他略微矮一点的金发青年也紧接着结巴开口:“加、加洛·埃尔卡,马上也是红手套了,也很高兴认识你,美丽的小姐……”
噢,这可真是两个大甜心。
“希瑟·格林,没有职位,谢谢你们在这幺冷的天里来接我。”
希瑟柔柔地眯眼笑笑,挨个和他们握手。
加洛呆呆地看着她,不一会儿,露在围巾外的耳根也如鼻尖一样红了起来。
雪路不好走,但好在佩林家离雪山山脚不算太远,下了山很快便能走到。一路上,诺曼和加洛两兄弟护送着希瑟和佩林夫人,一路仔细着小心她们不要摔倒。诺曼走在前面陪着佩林夫人说话,加洛则走在后面,跟在希瑟的身边,时不时扶一把不小心踩到融雪的希瑟。等回了佩林宅取下围巾时,希瑟发现他整个耳朵和脖颈都红透了。
离晚饭还有些时间,佩林夫人捂嘴笑着,识趣地走进厨房准备晚餐,并嘱咐自己不需要别人的帮忙,谁都别来打扰她,年轻人就该好好呆在客厅里。
壁炉里的火烧的正旺,温暖了铺着绒质地毯的室内。希瑟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换好一件舒适些的衣服,从阁楼里自己的小房间下来,便看见这对外貌出色的两兄弟一个悠然坐在壁炉边的沙发里饮茶看报,另一个则板正地如同小学生般僵硬地围在壁炉边看里面正烧着的热炉,时不时紧张地咬咬大拇指甲。
她没有刻意隐匿。能成为“红手套”的值夜者感官又不是一般的敏锐,于是诺曼擡头看见了她,淡淡笑着举起手中茶杯向她致意:“不错的裙子,这个颜色和质地很衬你。”
希瑟提起裙摆玩笑似的向他屈膝一礼:“谢谢你的赞美,我会向佩林夫人转达你对她审美的肯定,她一定会很开心。”
“噢,那就算了吧。”诺曼耸了耸肩,重新翻了页报纸,“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姑妈可总是向我抱怨她对我这些不真诚的甜言蜜语已经厌烦了——还总是夸奖她的小希瑟是多幺的真挚而贴心。”
“嘿!格林小姐,呃…不对,是希瑟小姐!”
一旁的加洛紧张地插进话来:“请、请问你需要一点热牛奶吗?这里有刚刚煮好的一点……”
希瑟笑着向他应好。
等佩林回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其乐融融的一面——壁炉染着,屋内温暖。沙发边,妻子娘家的两个侄子欢快的围在“魔女”的身旁,亲密的和她说着话,距离近到像在调情,神情欢愉。
见他风尘仆仆地回来,希瑟挂着乖顺的笑迎了上去,接过他手中不重的行李:“佩林先生,你回来了。”
佩林将她拉到一旁,揉了揉眉头,小声叹气道:“希瑟,这里有你的信,主教今天向我问起过你,想给你新的工作,你最近可得收敛收敛作风,然后……”
他话还没说完,不远处便传来妻子惊喜的声音:“呀,安鲁!你回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两兄弟,这时也才将视线从希瑟的身上挪开,恍然大悟一样似乎才意识到他也在这里。
诺曼:“啊,工作辛苦了,姑父,欢迎回来。”
加洛:“欢迎回来,姑父!希瑟小姐,请把行李都交给我吧,淑女的手应该做些更优雅的事情……”
说着,金发青年着急地从希瑟手中夺过行李,手指触碰间,他耳后的皮肤骤然羞红了一大片,纯情的不行。
他的妻子笑吟吟地端上一盘烤好的奶汁炖菜,冲他挪揄地笑笑:“你回来的可真不是时候!你看,这兄弟俩似乎都对希瑟很中意!你说,晚上让他们的房间挨在一起怎幺样?这样更方便年轻人们谈谈情……”
而她的身旁,他的妻侄埃尔卡兄弟也眨眨眼,露出了一个一如清早在廷根和他们告别的那个伦纳德·米切尔一样的期待表情。
佩林:“…………”
他沉重的叹了口气。
到底是谁把魔女引进家里的?!
——噢,原来是我啊,那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