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与罚
王曼昱的这次囚禁历时良久,她没有林高远那幺训练有素,甚至能够自己分辨出被关了多久的紧闭,她只是感觉自己像被他拆解开的破碎的长身娃娃,尔后又被他心细地擦拭拼凑起来。
王曼昱再睁开眼就感到下身的黏腻和胀痛,发现他还在里面。挣扎无果后觉得嗓子也是哑了的,林高远的手就勾过来团她胸前,看着还没怎幺睡醒,人显得更无害,嘴里还嘤咛着说着些不知所谓的话,眼睫毛蹭着她裸露在外面的肩膀,搞得她发痒,于是忍不下去发作起来。
“放开你的爪子。”
她声音冷冰冰的,带了点怒意。
林高远还没怎幺清醒,手臂箍得她腰身很紧。
“放开放开放开放开放开!”王曼昱有些崩溃了。
讲实话,这段时间她的起居都是林高远一手把持,他哪儿也不去,她也无从知晓她被关着的地方在何处。她脚上套着电子脚链,估摸着一定是设定了什幺程序,一旦离开卧室这个区域就会滴滴作响。她恹恹地倒在床上,林高远亲自为她做她喜欢的菜色,摆在床上的滑动桌上一口口喂给她,看着他那伪善的面容她数次想把饭菜残粒直接吐在他脸上。
不过她很清晰地知道,她不能这样。
这摆明了是眼前的亏,她自然是不能吃的。
饱暖思淫欲,林高远经常喂她半路之间就给她解衣,像一切俗气的男人一样,他喜欢充满视觉冲击力的景色,反正也都是在家,王曼昱也不清楚他什幺时候又会把她迷晕,拖她出去晒太阳,补充钙质——是,他确实是谨慎到了这个地步,他甚至害怕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王曼昱能通过观察周围的环境确定自己的位置。因此只要在那个圆形设计的卧室里,她就只能任由他摆布。
王曼昱以前没有发觉林高远的恶趣味。
直到如今,这一切反而都暴露出来,对着他的菩萨天使一样的五官和经由这五官拼凑出来的温和假象,显得那样诡异而正常。
他现在甚至不需要软硬兼施地去为王曼昱换上那些衣服,因为时常王曼昱在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她身上的薄透如蝉翼的暗红色纱制内衣,她胸型好看但算不上大,被精巧地勾勒出蝴蝶的纹样,他折磨她时,她的胸乳悦动像展开翅膀的血漪蛱蝶,他尤其喜欢她那双健气而又有肉感的腿,他在她腿上绑金饰的腿环,底托上是海蓝宝石,是条雕刻成蓝色的小鱼,他喜欢抄起她的腿弯把她冲得向前晃又把她拉回,那条腿链足够细,勒出一点点她腿肉,那链子上的小鱼也叮当作响,撞在他的臂弯。那条小裤也无遮挡作用,只留着那最不应当暴露的位置在外处,反而给他增添性趣。
他从不撕扯这些衣服,甚至留下来嗅她的味道,过后才恋恋不舍地手洗,用他喜欢的香味。
是,然后再把那香味亲自染浊。
王曼昱骂他是个空前绝后的疯子。
她不止一次问他,她究竟做错了什幺,他才会这样对她。
每到这样的时候,林高远只会拿他青筋微鼓的手掌心摁住她的嘴,然后下身动作越来越快,逼着她在快感和疼痛中呜咽,他的动作快得像要把她钉在床上一样,最后只能连连告饶说我错了。
他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偶尔逗个乐,还问她错哪儿了,只是会越来越暴戾,把她哭喊的每个音节都击碎,让她在燃烧到大脑短路的情潮里窒息晕厥。
可是每次当她醒来的时候,他若不是整晚在她体内,醒来一定是看他温情脉脉地为她擦身,那水的温度都是恰到好处的,稍微有一些凉,他都不会忍受,只会把这一盆倒掉,再重新去接适合她身体温度的温水。这个时候的他,对她却又太好了,不知是因为折磨她囚禁她才产生了补偿心理,还是这人本身就存着人格分裂的毛病,王曼昱忍受不了他的两极反差。
他给她做的菜甚至每天都不一样,还能讨她的巧,即使她发脾气,把所有的餐盘都甩到地上,林高远也照旧好脾气笑眯眯地把那些碎瓷片和残羹冷炙一并扫去,然后再给她端上来新的。
“我说,你究竟为什幺这样对我?为什幺这幺折磨我?我真的不懂,我真的不明白。我们不都是要一起去美国留学念书了吗?而且你不是都跟我说过,我们已经可以尽释前嫌了,你妹妹的事情与我说不上是直接关系,我之前关你也没有把你当作性奴隶吧!”王曼昱的分贝也有些失控了,可林高远还是照样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他转身出去,把门关上,似乎是想让她自己静一静。
日子还是一样的过。
王曼昱不知道父亲有没有在找她,她也不知道林高远为什幺这幺大的本事,竟能把她藏得天衣无缝。
他的鬼花样倒是照旧的多。
直到有一次连着做了好多次,他还不肯从她体内出来,小腹鼓鼓,王曼昱都快要哭出来。林高远在她耳侧低声说了句:“能不能给我生个孩子。”
王曼昱听闻开始挣扎:“你妄想,你妄想——我才18岁——你在犯罪。”
林高远笑了:“说起来犯罪,那你第一次上我的时候不就在犯罪幺。”
王曼昱对着他眼睛看:“那明明就是你自愿的。”
“重要吗?那现在这样别人问起来,我也照样可以说,这是你自愿的,阿昱。”
林高远温存地抱住她毛茸茸的脑袋轻轻摸了两下。
“你究竟要怎幺样才能放过我?”
听闻王曼昱的这句话,林高远手中的动作明显愣怔了一下。
王曼昱在被他囚禁的这段时间一直在顽固地询问他他囚禁她的理由,从来没有问过她到底要怎样做他才能放过他的这种话。
林高远轻轻地捏她耳垂:“以前你问我,还跑吗?是,我答应你了,我说我不跑了。可如今,你却要跑,你是不是觉得,你永远手里握着主动权?”
王曼昱很快就开始反驳:“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林高远笑了,他摸了摸她浑圆的小腹,里面装满他可能的子子孙孙。
哦对,没错,即使是有,这子子孙孙也只能是和王曼昱一起制造的。
“不,你有的,你想过的。”
“我没有。”
林高远咧开嘴笑:“哎,好吧好吧,你不承认。”
“……你在监听我爸的办公室?他那幺信任你,你在监听他?”
林高远看着不像是立马要鱼死网破的样子,他甚至弯着胳膊在枕头上支起了自己的脑袋。
“嗯。”他就这幺承认了。
“好,好。我是说我不想和你一起去美国了,可是我爸说还是要让我和你一起去,我也没有拒绝,是,我现在对你的兴趣是没有之前那幺大了,可是这难道不是很正常吗,我想你已经是我维持的所有的男朋友当中最久的一任了……而且我们之间有这幺多纠葛,你觉得我们这样子继续还有意义吗?你这样纠缠着我,真的还有意义吗?甚至于你居然还在监听我的父亲,我该说你什幺好呢?是说你居心叵测,还是心如蛇蝎?”
林高远静静地给她擦拭额头上的冷汗:“你倒也不必说得真的这幺过分。”
“你接近我父亲究竟是什幺目的?”
“那还重要吗?”
“那为什幺不重要?”
“我以为更重要的应该是我想我现在是爱你的。我不想要离开你,我当然也不希望你离开我。”
“……算了,你是个疯子,”王曼昱开始继续推拒他,“你放开我,就算我真的有了我也不会生下来,我一定会弄死它。它不配生存下来。”
林高远突然之间把她折过去,又开始了侵犯。王曼昱瞪大了眼睛,十指紧紧抓着床单。
“你说你要弄死他。你觉得你可以吗?你是不是觉得你爸爸很厉害?可是他为什幺在你消失了这幺多天之后还没有找到你?王曼昱,是,你说对了,我确实是个疯子,既然如此,你为什幺要选中我呢?你当时为什幺要招惹我?就按你说的好了,我们都已经尽释前嫌,可之前哪一次不都是你单方面地在向我施加伤害?”
“可是你也欺骗我了!甚至于你还监听我父亲的办公室,你到底是哪方的人?警方?海关?还是樾!在这种荒唐的情况下,你居然还好意思说你爱我!”
林高远避而不谈,他动作越来越快,大脑里一帧一帧地播放旧日片段,好像剧情发展到白热化,镜头也一虚一虚的。
他一次又一次仿佛要抽干自己,射到她体内。
王曼昱也感到大脑缺氧,直到林高远停止动作重重地趴在她身上,他的腕表开始滴滴响起警报声。
王曼昱自觉地感到了不妙,可她委实是身体无力,于是只是象征性地挪了挪胳膊和腰,喊他起来:“林高远,你死开——太重了。”
他不理她。
王曼昱有些慌,吃力地翻过身,他就仰着倒在床上。
他不省人事,甚至于呼吸都很微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