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唤说完便擡脚向门踹去,这一脚便是卯足了劲,好像这房屋里住的不是清夭,而是唾手可得的聘礼。
躲在大门口角落杂物后的清夭被门剧烈地响动声吓了一跳,却又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害怕自己发出声音引起他们注意。
门被踹开之后,李欢和竹兰便大摇大摆进去了。
“清夭!清夭!”李唤喊的一声比一声大。
“清夭啊,你姑姑我给你看了一门好亲事,你如今年岁也大了,和你同岁的女子有些孩子都有好几个了,你也该想想自己日后该找个什幺男人依靠一辈子了。”姑姑竹兰倒是和声和气,笑得眼睛附近的褶子跟合起来的扇子一样多。
竹兰,恐怕我会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清夭听见这话之后心里默默想。
“这屋里也没人,难道是还没回来?”
“这死丫头死哪儿去了,都这幺大的年纪了,还整天抛头露面不归家,真是不知廉耻。”
“势儿他爹,我看这也没人,难不成这丫头要跑?”
“她娘儿老子早就死了,她跑了能投奔谁!”
“不成不成,咱们赶紧去告知陈爷,让人守在城门那边,万一这丫头真的要跑,我们到嘴的鸭子不就飞了。”
清夭看着他们匆忙离开的身影便知道自己如今是出不去这城门了,只好返回客栈想对付的法子。这家,今日恐怕真是不能回了,八成这豺狼姑姑和姑丈晚上还是会来。到时候,恐怕就是带麻绳的小轿子将自个儿擡到陈独那院子里去了。他们拿着聘礼回家给自个儿儿子娶媳妇生孙子了。
这陈独的名声早早就在四面八方烂透了,自己小娘是个得宠的,这县令便爱屋及乌,对这庶子万分宠爱,人命官司都能胡判,只为这命根子能好好活着。
这陈独长的更是一副被榨干的虚模样,常年脸色透着吓人的白,双眼下尽是乌青,看上的女子,无论是没出嫁的,还是嫁了人的,通通掳到自己床上云雨一番,红的、白的、黄的撒了一床铺,还想尝第二次的便纳入府中,肏弄一番之后无滋味的,便随那人去。
自己在外摆摊替人写信没少听说这荒唐事,想不到今日这倒霉事轮到了自己头上,陈独是习惯生米煮成熟饭的,如若今晚还是住在家中,恐怕就被这淫虫夺去清白之身了。
想来这陈独今夜即使听说自己未曾归家,但估计只认为是姑姑姑父暂时不想将自己交给他的幌子罢了,陈独此人一意孤行惯了,今夜还是会去自己家一探究竟。
如若如自己所想的这般,陈独去自己家找不到自己,便会去问自己姑姑姑丈要人。
那自己便可在子时归家收拾细软,天亮之时将摊位照样摆起,让他们以为自己还在城中,定会去摊位找自己。自己此时便乔装打扮成四五十的妇人出城。
只要出了城,他们找到想找到自己便如同大海捞针。照都城为盛朝最为繁华的都城,人口众多,且除了本朝人,还有西域之人在此经商,到时候进了照都城,他们想找到自己更是难于登天。
这时的清夭未曾想到自己身着一身破烂又老土的衣物也能让照都城的兵部侍郎梁严一见钟情,甚至开始装起那不堪一击的柔弱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