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吻

程幼容被自己突然出手的动作弄得也有些懵,但更多是不解,与薛枝脑海中是不一样的疑惑。

她仿佛想起什幺,又好像没有。

她望着悬在自己上方的人,泪眼朦胧间觉得自己心底一片平静,她两只手一齐用力,就压着薛枝的脑袋往下,自己微微擡头与他交吻在了一起。

这下轮到薛枝懵了。

他大睁着那双丹凤眼,眸底一片空白,他只能感知到程幼容酣甜的唇肉。

她却闭上了眼睛,只唇瓣辗转着碾压在薛枝的唇上。

薛枝也只愣了一息,下一刻便压着她的脑袋长驱直入。

程幼容仰躺在床上,被迫承受着薛枝猛烈的吻。

她脑子迷迷糊糊的,与上次发高热时不同,这次是清醒的迷糊,她明白自己在干什幺,也清楚现在亲自己的人是谁。

她心底居然没有任何抵触和恶心的情绪,这让程幼容有些惊诧,还有些惶然。

她的脑中似乎明白了什幺,可又说不出来。

薛枝咬了一口她的舌尖,刺痛让程幼容瞬间回过神来。

她张着嘴,让薛枝的唇舌进退无阻。

她又慢慢地将舌尖探了出去,薛枝的舌便瞬间裹住她的舌尖,舌头与舌头缠绵悱恻交融相合。

程幼容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她擡手去捶打着薛枝的手臂,却被他反手直接压在了脑袋旁。

他渡着气,让她不至于因为不会换气就憋死。

床榻上的温度变得有些灼热,薛枝的手不知何时摸到了程幼容的胸口。

隔着几层布料,只能感知到那团胸乳的大概轮廓,但触感极其绵软柔嫩,让薛枝有瞬间的冲动想要从她的衣领中伸进去。

程幼容却被他捏着胸乳的动作给惊醒,她四肢挣扎着想要逃离薛枝这个有些窒息的吻。

她喉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似乎又在骂人。

薛枝却将她的嘴堵得牢牢的,让她只能泄出那些呜咽声来。

程幼容眼角酸涩,逼得泪水又淌了出来。

薛枝察觉到她的异样,这才松开了她的唇,离开前又含着她的唇肉轻咬了一下。

程幼容的哭声从喉咙中断断续续冒了出来,她擡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哭的有些压抑。

薛枝静静地等她哭了一会后,才道:“再哭下去,你就赶不上年宴了。”

细弱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最后湮灭在了屋子里。

程幼容却还依旧捂着眼睛不放手,她狠狠地斥了一声:“滚开!”

可奈何才哭过,语气间都带着些沙哑的鼻音。

薛枝知晓她这是又恼怒了,便动作自然地从她身上站起来了。

他立在床边,将蟒袍的腰带束好,又去捡回了那件被他随手一扔的大氅。

程幼容感受到身上那人的气息远去后,心口急速的跳动才渐渐慢了下来。

她擡手抓着自己的衣领,胸口仿佛还被那只手压着一样。

薛枝看她躺在那里,半天没有动静,心中了然,他擡步往外走去,开门后,屋外的冷风往里一灌,瞬间就将满室的旖旎给吹散了。

等到人出去后,程幼容才慢慢收回了捂着眼睛的手,她眼神空洞地盯着床顶瞧,过了许久,才恶狠狠地叹了一声。

然后她就坐起来稍微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物和头发,等到她出屋子时,脸上就已然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只眼角透出的红晕显示出她才哭过不久。

程幼容走出寻鹤居的时候并没有碰到薛枝,也不知道是他刻意避着还是有事出去了。

思及此,程幼容又再次气怒不已,他还敢躲?

他居然躲着她?

程幼容在心底冷笑,他不是无所畏惧吗?结果还不是跟只缩头乌龟似的。

她怀着一腔怒火回了宁乐宫,素兰还在林贵妃那边受罚,伺候她的人便换了其他婢子。

婢子们瞧着程幼容那铁青的脸色,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做事走路都放轻了手脚。

下午时,天就阴了下去,团团乌云在人脑袋上压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坠落到人间了。

程幼容站在窗边,仰头看了看天色,刮过的风中都带着一股子雪将至的味道。

“来人。”她出声唤道。

屋外的婢子急忙走了进来,问道:“殿下可有什幺事?”

“把华服拿来吧,时辰不早了,该去崇华殿那边了。”程幼容淡淡道。

婢子瞅了一眼窗外阴沉的天,虽然看着确实有些晚了,但时辰还早着呢,也不知道自家殿下这幺急着过去干什幺。

不过婢子们哪有反驳的道理,没一会,程幼容的发髻就被梳好了,宫女们又架着那套华服让她穿妥帖了。

素兰不在,贴身伺候的婢子便换了人,有些畏手畏脚的,让程幼容直皱眉。

她携着宫人到崇华殿时,稍稍早了小半个时辰,殿中却已经稀稀落落有了些人在。

程幼容将身上的狐裘脱下,跟在她身边的婢子就拿着狐裘都退到了殿外。

殿内燃着炭炉,又闷又热。

她将目光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每张桌子上都放置着一个酒壶,酒是暖的,正好对她有用。

沈安之给她的药瓶中,只放了两颗药,程幼容的手搁在桌面下,倾斜着药瓶倒出来一颗毒药。

她垂眸看了一眼,居然还是很漂亮的粉色。

小小的一颗粉色药丸放置在她的手掌心中,有些可爱。

她用手指捏了一下那颗药丸,然后就捻着它丢进了桌上的那个酒壶中。

做完这件事后,程幼容面色一松,她站起身来,不再闷在殿中受热。

殿外的雪大了起来,也就是这幺一会的时间,回廊外就积起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天也黑了,崇华殿地势有些高,站在阑干边往远处看去时,点缀在宫道边的宫灯亮起,绵延曲折又悠长,恍若一条条发着光的橘色珠串。

程幼容擡手摸了摸垒在阑干外的薄雪,有些冰手,更多是一种细腻的感觉。

她身上只着了那一套华丽繁复的宫装,没了狐裘,寒风吹过时,不仅冷的她缩了缩肩膀,还带来了一些低声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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