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阳衰

韩浮的鼻息间萦绕着一丝龙涎香,她的脑海中莫名的浮现出第一次临幸的画面。

她看不见无谶的脸,但是那种强烈的触感深深的烙印在她心上。

缠绵,交织,如胶似漆般的融合……

“寡人允你宫中行走,赐望颐宫,封五品侍医,如何?”

无谶低沉的开口,修长的手缓缓的抽回,负在身后。

韩浮微微一笑,温柔道:“能为大王分忧,罪妾可以不要名分,罪妾并非谄媚,也从不懂审时度势,趋炎附热,只愿大王舒心。”

舒心?

无谶凝视着她的脸,眸色幽沉。

“你与寡人素未蒙面,何故这般忠诚?”无谶冷冷的勾起唇角。

韩浮毕恭毕敬,脸上漾着对他的敬佩:“罪妾崇拜大王已久,虽无法一睹天姿,却被大王横扫千军征服七国的雄心壮志所折服,如今南北混战,百姓民不聊生,唯有大王才能一统江山,造福苍生。”

无谶眉头舒展,那双眼睛依旧冰冷无温:“可是你肺腑之言?”

韩浮继续表忠心:“确为罪妾内心所想,大王不喜被人窥视天颜,罪妾便永远蒙上眼,不去窥视,大王不喜璎珞钗环,罪妾便不去妆点,只愿大王放下对罪妾的防备。”

这番话似乎打动了无谶,他的语气不似之前那边冷硬,温和些许:“但愿你能心口如一,退下吧。”

韩浮跪在那里,迟迟不动。

“大王要你退下。”夏宦官小声的提醒。

韩浮却怯生生的小声的问:“大王不要我陪侍吗?”

无谶却早已经听见,不悦:“寡人何时说过?退下。”

夏宦官吓的冷汗直流,扯着韩浮示意她赶紧离开。

韩浮被夏宦官带动着步伐,险些跌倒。

“韩侍医,你如今身份是宫内女医,不是采女,别总想着侍寝,就算想也不能说出来。”

韩浮立即道歉:“是我失礼了,对不住公公。”

夏公公无奈的笑了:“你这般聪慧机灵,怎会说出那番唐突的话,下次可别在出差池了。”

韩浮记下,道:“入了秋,天气转凉,大王又习惯深夜读书,要多注重驱寒保暖。”

夏公公看一眼韩浮:“放心吧,咱家这些做奴才的自然会想到。”

“需给大王暖床,大王独自睡在榻上会冷。”

“哎,后宫佳丽三千都不止,可大王甚少临幸,也就韩侍医你,少有的临幸一次。”

夏公公叹气。

“天地万物,需阴阳平衡,不可过分纵欲,但也不能偏衰。”

夏公公点头:“韩侍医看着年纪轻轻,却也懂得这番道理。”

“我以前在医书上读过,便记下了。劳烦公公告知大王。”说时,给了夏公公一锭银两。

夏公公接过,心领神会。

韩浮回望颐宫,一番洗漱之后便入睡了。

接下来几日,她安分待在宫中,专心研制医书和药方,甚少抛头露面。

有御女宫苑的采女和家人子来找她把脉,因是熟人,便聊了起来。

“浮儿,你如今是侍医,能否在大王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小浮,当初我们玩的可是最好的,你可别忘了我啊。”

“就是啊,小浮,我们都进宫好久了,连大王面都没见过,你可要让大王多想想我们。”

“再说了,大王一直不近女色,他不想吗?”

韩浮看着她们,心知肚明。

看病是假,让她帮忙传话是真。

可无谶那种冷酷的暴君,岂会听她进言?

“各位姐姐,你们别急,等大王召见我时,我会将你们的心意一一带给他。”

采女家人子们开心的握着韩浮的手,要韩浮务必替她们美言。

打发她们离开后,韩浮长长的叹一口。应允的事自然要做到,可她一个侍医,怎可干涉擎王的床笫之事?

擎王残暴不仁,就算临幸了她们,稍有不慎就是发配去骊山当刑徒,最后的结局就是陪葬。

傍晚时分,夏宦官来到望颐宫。

“夏公公,何事这般慌张?”

“韩侍医,了不得了,御女宫苑有一采女名唤阿嫱,她擅自闯进大政宫冒充宫人接近大王,被大王发现之后,她一口咬定是你叫她去服侍大王的,大王怒,即刻传你过去问话!”

韩浮心一沉。

那个阿嫱还真是迫不及待,她都没来得及传话,就开始行动了。

心怀忐忑的跟着去大政宫,韩浮蒙着黑绸,跪在那里。

“为避免寡人偏衰,韩侍医可谓用心良苦。”耳边传来无谶的冷嘲。

夏宦官后悔自己不该替韩浮传话,吓的脸色一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奴婢罪该万死!”

“大王,那阿嫱冒充宫人接近大王,并非罪妾所为。”

“你那望颐宫的门槛都被她们踏破了,怕是收了不少好处。”无谶的步履慢沉沉的,停在韩浮的旁边。

韩浮的下巴被冰冷的锐器擡起,是一把锋利的青铜剑,青铜剑上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夏宦官来时对她说,那阿嫱被无谶一剑刺死了。

她的心咯噔一下。

“罪妾以前与她们同住一院,少不了熟识,她们因无法与大王相见,嘱托罪妾替她们美言,罪妾也不过是口头应允,只当打发她们了事,万不敢僭越。”

“哦?不敢僭越?为何却暗里对寡人品头论足,你倒说说看,寡人哪里偏衰了?”

无谶手中的剑一点点的从她下巴游移到脖颈,在游移,停在交领上。

韩浮迫使自己镇定:“阳……阳衰……”

她硬着头皮。

无谶眯着眼,剑端挑开了她的衣领,露着白皙如瓷的肌肤,沉默。

夏宦官很会看眼色,跪在那里的他低头爬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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