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只野兽,抓着猎物的脖子不打算放。那手背上冒起的青筋,就像带刺的舌头,从皮肤里伸出,企图吞噬有关他的一切。
势必要分出生死。
她想着,便笑了,眼睛弯弯的,笑得那样美。
可再美有什幺用,还不是烂的。
他像一点也没有力气的角斗者,此时不管是谁,都可能将他开膛破肚。
看着她不断开阖的嘴唇,像玫瑰花般鲜红饱满,稍用力就能挤出里面香甜的汁液。
终于,他手放在她手背上,眼角微微抽动,看上去残忍又脆弱。
“说完了幺?”
话音刚落,他手指发力,擒住她手腕,以雄性压倒性的力量把她压在了身下。
她不断挣扎,却动弹不得。
“混蛋......”她惊叫出声,一双手没来由的震颤起来。
风与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都是你招的。”
他的声音很轻,但听在耳朵却让她起了层鸡皮疙瘩,猛然想起上次风与对她发狠的模样。
在这目光里,她再次看到了那熟悉的眼神。
儒雅,禁欲,无情,狠戾。
手心的脆弱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咳咳.....放开.....”
她皱着眉,脸颊渐渐染上两抹绯红,哪怕呼吸不畅,她还是不服输的跟他对视着。
“对不起。”
他突然说,像是从梦游中惊醒般松开了手,随即站起来,跟她拉开距离。
十月摸着脖子,缓了半天才停止咳嗽,她站起来,拖着疲倦的身体,给了他一巴掌。
“你要掐死我是不是?”
她站在他面前,眼睛发红的看他。
这是她第二次打他。
第二次。
应该早就明白,她不是那种能被轻易驯养的人。
生气幺?他以为会,但他没有,反倒像松了口气,甚至渴求她再打他,用力打,打醒他。
她捏紧拳头,声音在喉咙里发出干哑的闷哼:“有种你就掐死我。”
身体像是抽干空气的皮球,她瘫坐在床上,佝偻着倔强的背脊,甚至连服软的话也不愿意说,只是不断吞咽着唾液。
风与站在原地,不动了。
看着她无力的样子。
他不过想要她几句温存的话,她知道,她说什幺他都会信的。
一句好话对她来说算什幺?
她不肯说。
浴室的水龙头没有拧紧,那水滴的单调声音听在耳朵让人发狂。
谁也没再说话。
十月觉得周遭一切都太静了,是不能忍耐的安静。
脑子里像乱麻一样纠成一团,客厅里的猫有一声没一声的叫着,一切都透着颓靡和沉寂。
在他不冷不热的眼神中,十月缓缓从床上站起来,她光着脚,踱步走到窗边。一股凉意从脚底撺上来。她抱紧了胳膊。
“最近我有很多很坏的想法,关于你的。”她擡起头,看着窗外忧郁的蓝色天空。
“时常觉得我跟那只猫一样,依照你心情饲养的宠物,不必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生活,只要按照你的意思就好。”
“按照你的意思就好了。”她重复道。
这一刻,似乎所有的借口都失去了效用,她不再说服这是为爱必须做的牺牲。
“你爱我,所以我愿意什幺也不在乎,只是,如果两个人都不再开心,那这段关系还有什幺意义?”
说完最后一句,她以为她会惊慌失措,崩溃不已。
但,意外的平静。
明明一早就注定的结局,她的过去是他的心结,现在同样是。谁让她偏偏不信这邪,自作自受。
怪谁?谁也不能怪。
她很想再次问他,既然不信任她,为什幺还要在一起。
泪水模糊了视线。
明明.....下定决心接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