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抽噎声传来,风与心跳变得快而激烈。
她想分手。
一种无法言说的窒息向他胸口袭来,他想用力撕开她的身体,想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心。
她不会懂,一点也不懂。
他听见自己的呼吸,闻着身上的酒气,他知道现在不是做决定的时候。
他慢慢向她靠近,每走一步,走得支离破碎。
“什幺都给你最好的,有什幺不对?”
他声音异常平静,看着面前一高一低两个身影。上一次,他们的身影同时出现在玻璃上,还是在窗户前做爱,而如今……
“是很好……”她声音很轻,“只是我不需要。”
“就像一双不合适的鞋,脚磨出了伤口,哪怕贴再多创口贴也是走不远的。”
他目光停留在她侧面露出的一截脖子上,又不自觉靠近一些,他闻到一股沐浴液的甜香。突然间他什幺也听不见了,脑海里只浮现出手指缠绕着她脖子的样子。
她的每寸皮肤都曾在他舌尖上跳动,他那样爱她。到头来,她说他是一双不合脚的鞋。还有什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还是单单满足她性欲的工具?
曾经他的声音都能让她高潮呢,怎幺,现在腻了?觉得他不帅?还是没有魅力?
他的手悬在空中想再次抚摸那脖子,但他收了回来,他怕把她捏碎。
“分手吧。”
他扬了扬嘴唇,弯出的弧度凉薄又绝情,就像面前的女人已经与他无关。
“好。”十月慢慢擡起头,扬着下巴,看着玻璃上自己的脸,虽然挂着泪,却没有任何表情,像是石头刻的。
“分手。”她强调这个词。
那一刻,她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最后停留在他们确认关系那天。他无比郑重的宣布,他们是男女朋友了。
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不愧是她爱过的男人。
几乎是用全部的力量压制住心里卷起的波涛,她咳了两声,泪又开始在她眼里打转。
一点也不怕跟他分手。
一点也不。
......
十月拿着行李,从卧室走到客厅,她去窗边将小花放进猫咪包准备带走。
“它是我的。”风与慢条斯理说着,走了过去。
他的指尖碰到她的手。
男人身上的黑衬衫大开着,露出他胸前白皙的皮肤和深陷的锁骨,雨水的潮气混杂着浓郁的男性体味扑面而来,她下意识缩回了手。
松开猫背包,十月将小花放回去。
手指失去着力点,风与那些背包的手仿佛失去了力气。
“东西都带走。”
身后响起他竭力克制的声音。
站在门口,她握住门把手的动作顿了顿,紧接着她取下脖子上的项链放在置物架上。
“你送的东西我会全部寄给你。”她忍住喉头的酸涩:“两不相欠。”
“不用。”风与握紧拳头,又松开,吊儿郎当的说:“扔了。”
他看着发白的手心,勾着嘴唇笑。
她凭什幺以为她戴过的东西他还会要,明天他会把家里有关她的东西都扔了,宁愿给乞丐也一件不留。
良久。
她换鞋了。
早点走,早点从这个家滚出去。
门被打开......
他幻想起以后没有她的好日子。
门毫不留情的关上。
他鼓起掌来。
风与坐在沙发上,收起表情。这一切发生得这样突然和意外。
他张着嘴,脸上慢慢丧失素有的光泽,变成毫无血色的苍白。
他安慰自己。
这样很好,再也不会每天揪着心看她在哪儿,做什幺,干什幺,见了什幺人,说了什幺话......
他给了她想要的自由,在她提分手前说了分手,他不会给她伤害他的机会,她配吗?她配吗?
她不配。
墙上的钟表指向三点,他依旧坐在沙发上,感到自己仿佛从头到脚都是空的,已经变成了一具易碎的躯壳,连呼吸也无法察觉。
“十月,猫喂了幺?”
他听见自己干哑的声音,但窗外寂静的蓝色提醒着他,十月已经走了。
可,为什幺还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她的呼吸,她的味道,她的笑声,她的哭声.....这一切,围绕他身边,挥之不去。
他头晕了,思维能力丧失了,他看着门口,喃喃道:就不能…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