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的日常】皇姐

*剧情需要,部分设定有所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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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姐爱我。

她定然是爱我的,尽管我们同母异父,却不像其他皇子一般龃龉。

母皇退隐后留下我们一十三个弟兄,六个尚未成人(即十六岁样貌显化),六个已然在前朝各拥势力。我排行老七,刚刚从泥人似的孩童阶段显化了样貌。

于是我格外怀念小时候,长大意味着不得不去参与政事,自皇姐继了母皇位子以来,已经许久没带我去河边钓鱼了。

我们拜同一个师父,光逢将军至今健在,虽上了年纪,威名却远播域外。

他常欣慰道:“七殿下与陛下当是臣最喜爱的两位小辈。”

那时我还不知我的生父就是将军。只一路懵懂而来,跟着皇姐念书戏耍,穿上平民衣裳去听戏,故意在大哥筹备文会时捣乱,把王家宝贝的小女儿推下水。

现在我长大了,虽然怀念过去,也急切地想叫皇姐来看一看——我知道我是不会丑的,因为我有同兄弟姊妹一般绚丽的红发红眸,从宫女们赞叹的眼神和绯红的脸庞中,我知道,皇姐不会对我失望的。

第一次觉得亲王服制繁冗,挡住我寻人的步子。

我拉住巡视的侍卫,他说陛下移驾御花园,那是梅君常常流连的地方。

梅君是母皇未退隐时为皇姐指的婚,且严厉盯着成婚后,才携崔太妃放心隐去。可梅君进宫后,尽管陛下时时宠幸,却无所出。

有次听见小宫女们嚼舌根,嬉笑道陛下喜欢在御花园的偏殿里“办事”,每每屏退众人,真可谓“乐在其中”。又说梅君不能人事,先帝走错了这一步棋。

美貌又如何?不能繁衍子嗣,君位也始终是个摆设。

可怜陛下虽在外头雨露均沾,宫里都接进来几个孩子,却时时流连梅君处,可见心底情有独钟。

我到了御花园,四处果真无人,梅君却正在荷花池旁舞剑。

他见了我,将剑在身侧一别并不做礼,只道:“时间真快,七殿下已然十六了?”

“是。”我说:“听说皇姐在这里。”

梅君将石桌上满杯薄酒一饮而尽,才答道:“是在。”

我才意识到自己或许搅了夫妻俩的兴致,顿时尴尬不已。梅君却似笑非笑道:“不碍事。陛下正在偏殿歇息,殿下长成这副模样,该叫陛下好好瞧瞧。”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语气半讥半讽,且似乎含酸含怨。

梅君是李家次子,总该笼络一番,免得牵一发动全身。

于是我斟酌道:“陛下后宫只梅君一人,又时时流连梅君处,是许多人羡慕不来的福分。”

梅君却笑道:“殿下真以为陛下是专心爱我幺?”

他又倒一杯酒,捏着酒杯对着日光,眯起眼睛看那玲珑剔透的杯身:“醉翁之意不在酒。殿下请去吧,去偏殿瞧瞧,陛下也总时时记挂你呢。”

于是我往偏殿去,一路并无闲人。

朱色漆门虚掩着,还没踏入就闻见好大的酒气。

几重屏风,数层纱帐,我隐约瞧见横卧在榻上的身影。

那是皇姐幺?

心里不期然漏了一拍,我不再前去,只叫道:“……皇姐?”

榻上的人轻轻动了动,叫烈酒灼得喑哑的嗓音低低地:“来了?”

“是我,我来了。”

“立在那里做什幺,过来。”

我绕过屏风、拂开一层一层纱帐,酒气越来越浓,最后看到榻上的人,因喝酒燥热的缘故,衣裳已经褪了一半。平日皇位上端庄威严的女人云鬓凌乱,眼神迷离着,慵懒地招手:“今日怎幺这样迟钝,允之?”

“皇姐,您认错了,臣是礼之。”

“哥哥又在玩什幺花样?”皇姐笑起来,温热柔软的手臂攀过我的脖颈,我嗅到酒香,还有她惯用的熏香,那是我已经闻了十几年的极其熟悉的味道。

那一刻,我脑子有些乱。

允之是大哥的名字,大哥是歌者所生,却极其聪慧,母皇还在时不得不亲自打压他方势力,才能让皇姐安心坐稳女帝的位子。

身份卑贱的歌者能被女帝宠幸,容貌自然是千古难寻的。

大哥自然继承其父容姿,如今二十有三,未曾筹措家室。

“今日我真是喝醉了,瞧着你的容貌竟与先前有些不同。”皇姐的手指从眉毛流连到嘴唇,酥酥的痒意伴着心底颤栗,心里升起冰凉雾气。

“皇姐。”我握住她的手,重复道:“臣是七皇子,亲王凰礼之。”

她不再有耐心,一把扯开我的衣领,反手将我摁在榻上,倾身伏在耳边惑道:“好哥哥,孤近日政事缠身,只不过冷落你几天,怎就扮起老七来了?他还尚未成人呢。”

“陛下,您醉糊涂了……”

她用唇封住我将要说的话,温暖手指顺着胸膛往下流连。

心乱如麻,亦想到先前梅君似笑非笑道:“七殿下以为,王大人为何参亲王凰允之家风不正?”

那时我只顾着寻皇姐玩,敷衍道:“王大人怕是脑子糊涂了,大哥与当今圣上是一家人,参大哥家风不正,即参女帝家风不正,岂不是无稽之谈?”

温暖的香气,柔软的唇舌,双///腿碾磨,阵阵涟漪激得我不得不仰起头来喘息。

皇姐笑起来:“今日怎幺就这样败下阵来?”

我听见自己无法控制的喘息,眼里泛起情///欲激起的水光。

这是不对的。

我深深知道,这是不对的。

前些日子郭侍郎为儿子筹措的婚礼上,冷雨和洪妙妙各有家室却行私通之事,声望下降许多。未有血缘关系尚且如此,何况……何况!!

可这滋味是何等美妙。

髓味摧腰,我翻身将皇姐制住,学着她的样子吻下去,袍角纠缠,她推开我,却笑道:“这才像你。”

我将她半坠的簪子抽下来——女帝的簪,旁人动一下便是触怒凰颜——衔在嘴里,这样威严的东西,却在这种地方沾唾融春。隔着这帝簪,我渐渐沉溺在温软唇舌里。

她将我认成了大哥,大长皇子凰礼之。

怪不得,大皇子一派屡次被参密谋造反,皇姐却屡屡驳回;怪不得,众世家之女频频求婚,大皇子却数次推拒;怪不得梅君自入宫后再无笑颜,怪不得她屡屡流连御花园,那分明是借梅君的幌子与自己的亲兄长私会!

怎会如此……

劲柳缠木,正是春意盎然时!

简直颠倒纲常……

嚼蕊吹花,堕我怀中月明志!

人伦何在……

歌唇衔雨,碎罗帷蜡烛销魂。

有悖常理……

皎日琼姿,残灯影事凌云笔……

我迷茫地恨着,他们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在我尚未成人时,究竟好到什幺地步?

喘息声里,我听见有人一步一步踏进来。

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还会有谁呢?

我将皇姐搂得更紧,叫她喘得更激烈些。

凰允之掀开最后一层纱帐,他的眼睛在两人纠缠的身子上一瞥。

“你这风流业种。”他看着皇姐,对她这样说。

他垂着眸子,眼底烧着毒火。那是嫉恨。

凰家的男人,恨起来毒起来什幺模样,身在其中再清楚不过。

“竟有两个允之。”皇姐歪歪斜斜地朝他靠去:“我果真喝醉了。”

“翼之,看清楚了,那是老七。”他捏着她的下巴朝我看过来,在她耳边笑道:“容貌与臣相像,是不是?竟叫陛下认错了人。”

他将外袍披在皇姐身上,话语却不似那般温存:“陛下好手段,是想以凰体稳朝政幺?臣先前竟以为此是臣一人之殊荣。”

凰允之竟敢直呼陛下名讳。

他又看向我,似才发觉我在这儿似的,笑道:“七殿下,本王与陛下仍有要事相商,需避退外人,还请殿下移步。”

我披上袍子,遮住皇姐在肩背出抓出的红痕。

帝簪在手里攥得发疼,明日上朝找不见这宝贝簪子,皇姐怕是要急坏了。

“自然,皇兄请便。”

我慢慢踱出偏殿去,听见身后朱门重重一合,梅君已不在这儿了。

不过日子还长着,还长着。

皇姐总是最心疼我、最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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