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娅眼睛一闭一睁,突然感知到这片空间里还有另一个呼吸声,她躺在沙发上,猛地扭过头。
阴影处坐着一个女人。
她说,下午好,MBCC-S-028.
整个MBCC包括编内职员,只有一个人敢这幺叫她。
卓娅才不记别人的禁闭者编号——实际上,自己的编号也只是个印象而已,没被这个女人叫出口之前,她从未意识到被收押的禁闭者还真能被差佬这般挑衅。
兰利,她说,不想做的话就从我的地方滚出去,想做就别这幺叫我。
我的床不是你想上就能上的。
嗯,跟我摆谱?女人不慌不忙地起身朝她走来。危机感让卓娅直起身——只来得及直起身,兰利的速度太快了,她那柄银枪抵在卓娅的腹肌上使力。咔哒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响起,卓娅皱眉:“你别每次都惦记你那异能行不行?“
她们的枷锁连在同一人身上,无论打架还是上床,最多造成点皮肉伤,彼此都没有真的闹出人命的打算。
但兰利很喜欢给她标记,在她体内一次又一次地埋下中看不中用的十字。兰利让卓娅猜这次是哪里,卓娅嫌她废话太多,上半身猛地暴起发力,手臂上肌肉绷紧着,勾住女人的脖颈带着她一同栽回去。
那顶插着第九机关羽毛信物的帽子落在了地上。兰利的一头金发露出来,在昏暗中流淌着微弱的光泽。
比竞速,卓娅毋庸置疑地占上风。然而兰利没有完全摔在她身上——在巨大的冲力之下,女人还能反应过来用手撑在她身体上方。两双闪烁着精光的眼睛碰在一起,兰利开口时呼吸都没乱:“发情别占用公共区域,换个地方。“
卓娅示意那和政府机关格格不入的黑紫色墙壁:“已经是我的地方了。“
兰利拿枪管敲敲她脸颊,一道印子都没留下,这人脸皮忒厚。她说,别把我当我手下那个耳根子软的新人,我在这里,这就是MBCC的地方,不是你的。
她语气十分友好地提醒卓娅:“你是不是翘了下午去新城的派遣?我随口一问,新人才说找不到你人。“
“也不知道MBCC养了多少你这样闲吃白饭的禁闭者,想旷工就旷工,那孩子还一味地惯着……“
卓娅叹为观止:“长官,你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就不叫旷工是吧?第九机关下班时间这幺早啊?“
兰利:“……“
两个旷工的禁闭者面面相觑一秒,一人轻咳一声,另一人移开视线。
出于互揭过老底的缘故,兰利态度不无松动地问卓娅:在你这会被人找到吗?
卓娅斩钉截铁地告诉她,没人敢。并态度不无拱火地告诉她:她中意的那个局长也不敢。
兰利:“……“
完事了再去敲打一下吧。
卓娅擡手解兰利衬衫扣子的时候才发现手腕上冒出一个隐约的十字,原来因果律并不在腹肌上。兰利见她注意到了,笑着问她:“在枷锁的位置爆开的话,你应当很喜欢吧?”
让喷薄而出的血覆盖你厌恶的红色,予你解放。
卓娅没有立刻回答。衬衫解完兰利恰好将自己两只手套摘了,卓娅因此用不着硬扯——也不是没扯过,常年被手套遮住的手背那一片被兰利敲出了一周未消的大面积淤青。
兰利丢了枪,胸罩和衬衫一起解下来扔卓娅脸上。卓娅连身上的红色囚服都没脱,兰利没爽完之前她都得伺候这位长官——两人没做过几回,这已经成了定式。
身上骑着一个的时候想别人总归是不好的,但卓娅确实觉得其他人比起兰利差太远了——差在她们喊痛的时候兰利嘲笑她手指短,嘲笑她手指无力像帕金森患者在抖。于是卓娅再也没克制过她那接近人类极限的手劲。两人做的时候,胜负欲难免和情欲一样勃发。
卓娅的手在兰利的默许下伸进她裙底,连着底裤和丝袜一同扯到大腿上,缓缓地回答她先前的问题:“我没那幺讨厌那玩意。“
她没打算跟第九机关的人汇报自己被上枷锁的细节,这是调查报告中也不会提及的,或许兰利是出于好奇试探了那一句。但她相信兰利会理解她的,因为她们都不是枷锁能够缚住的人。
指腹的湿润在蔓延,卓娅在入口戳刺了一会就往里探。唯有跟兰利做的时候她不分神浪费力气,否则一不小心就会招架不住。兰利伸手过来抓她手腕指引她,体谅她仅靠前几次不能完全清楚地记住新床伴的敏感点。那是较她纤细了一圈的手腕,然而依旧是一名狂厄级禁闭者的手腕,蕴藏着不容小觑的力量。枪不离手的女特务虎口处有厚茧,磨得她手腕发痒,让她想把这位高权重的女人绑起来。
想得太美,因为这之后被绑起来的人是她。她一手掐着兰利的大腿一手插在里面干得起劲时,兰利的真丝领带轻柔地绕在了她手腕上。
兰利打结速度飞快,这种特殊的仅限于床底间的束缚法要在许多女人手上练过许多次才能这般驾轻就熟。卓娅分明感觉到了内壁抽缩,却因这个插曲被迫退出来。她莫名其妙地擡眼,兰利对她笑了笑。
“你指甲忘记剪了。“
找茬是吧,指甲不够平圆弧不够标准一律算作“忘记剪了“。卓娅被推得仰躺回去,今天纵容这一次,日后总有教她还回来的时候。她也不缺女人手腕练习绳结,下一次就要把每一次上床都步步紧逼得寸进尺的女人绑起来后入。
所以这次她被女人骑到头上去了。骑之前女人拿自己的胸衣给她擦了擦嘴——如果不是拿的胸衣,卓娅会觉得自己被当成还围着围兜的小孩对待了——把她嘴巴上厚厚一层口紫擦干净了才骑上去,不愧是她,好不严谨,好不周全。
卓娅不习惯伺候女人,还是跟兰利发展关系之后得她从头指点。紧实的大腿就跪在她脸两侧,兰利双手捧在她的头两侧,避免膝盖压到发丝扯她头皮,力道轻柔,和毫无顾忌发力碾磨的腰胯形成鲜明的反差。她就是有这样的恶趣味,看似假惺惺地要人体面,将人弄得一团乱糟的往往也是她。卓娅高挺的鼻梁抵着越发硬烫的阴蒂,甜腥的液体顺着嘴角往下淌。她也效仿,舌面舔得轻柔,被绑起来的手留了能操人的余地,她用一手喂进去两根手指,在里面横冲直撞,和穴肉不分彼此地挤压着。
兰利的喘息声就在卓娅头顶盘旋,卓娅不难在脑海中勾勒,她倒是妆容精致,一丝未乱。女人的唇形薄而锋利,唇角是始终上扬的吗?被她舔的时候一定是,或许素颜时未必。与自己不同的是,兰利的妆容处处透着心机。
舌尖搅起的水声渐响了,开不了口的姿势让卓娅一肚子骚话被迫憋着说不出来。快到高潮的女人撕下虚伪的面皮,扯着她的头发顶腰,潮湿的穴瓣从下巴辗转到上唇。卓娅故意吮出更大的响声。兰利声带震颤,泄出不知入了多少年轻女孩梦里的低音节,卓娅用牙轻轻一刮,淫液淋湿了她半张脸。
一次是不够的。和合适的人上床还需要天时地利,因此在这起初令兰利觉得不合时宜的休息室里她们做到了天黑。
局长在加班时间被那一向喜欢摸鱼早退的上司传唤了。一头雾水地被教育了一番之后她走出兰利办公室,按捺不住拨出一个电话。那头在快自动挂断的时候接起来,局长发觉自己还是摆不出架子来,质问变成询问,撑死只有三分怨气:“你被兰利小姐抓住审问了?“
卓娅左手拿终端机,右手活动着酸痛的指关节:“只是因为旷工被同样旷工的你上司发现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