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意乱情迷,另一边的许贵妃可不好过。
许贵妃魔怔般的被阿贡拖走,到寂静的深宫出口。
这里守着的人都是白照渊的人,阿贡一路畅通无阻。
来到郊外的一座房子里。
这里是白照渊关押人的地方,一般人进不来,阿贡看着许贵妃空洞的眼神,不由胆寒。
他是白照渊最高近士之一,深受白照渊信任,也是所有近士中长得最好看的。
这也就是为什幺他可以被白照渊派去许贵妃身边。
在许贵妃身边一年多,他知道了很多许氏和二皇子的小秘密。
阿贡一桶凉水泼在许贵妃的头上,让她清醒一点。
“你干什幺!!”许贵妃反应过来怒吼道,“要杀我吗?”
她虽然这幺问着,可她的眼神里仿佛看到了死亡。
“醒醒。”这是她从没听过的、阿贡说的话。
以前他都是舔着她来,偶尔放肆,现在这种清冷的生硬的声音,让濒死的许贵妃很陌生。
“嗤……”她冷笑,道,“阿贡,你永远是我的豢宠,永远都是,一辈子都是。”
“嗯。”
很冷淡的一声。
他回完,背后传来同为最高近士的阿免的声音:“胆子不小啊?”
阿贡听到阿免的声音回头,一个和他穿了一样衣服的人出现。
阿免一手搭上阿贡的肩膀,另一只手拿着折磨人的工具,一脸戏谑的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女人。
几样工具放到阿贡面前:“选一个吧?”
同样的,两人眸子里都带着冷光。
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笑颜撕开。
阿贡长时间没搭理阿免,阿免也没自讨没趣继续盯着他。
转而向身后的许贵妃说:“你选。”
对上许贵妃恐惧的目光,阿免来了劲,抽出一把刀子,挑上她的下巴。
嘴角扬着冷笑。
“怕吗?”
许贵妃抖了抖:“要杀就快点。”
“杀?”阿免低笑,“我们不杀你,你的命留着给我们夫人。就是你昨天打我们夫人的事情,得解决一下。”
“夫人?”
许贵妃想了想,她昨日没有面见什幺夫人啊。
但是打人,她倒是扇了秦施尤那个小贱人一巴掌,可是秦施尤也打回来了啊。
“想起来了?”一直没出声的阿贡问道。
这夜很长,长到死了上万人。
而这一方的许贵妃被十几个大汉折磨的半死,直到第二天太阳快要下山才结束。
另一方白照渊和秦施尤欢愉两天两夜后的早晨。
白照渊开启宣读遗诏仪式。
他站在上面,前朝和后宫分站两排,穿着素衣。
许贵妃没来没有一个人奇怪。
前日许氏败,这事口口相传传的很远。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许氏的背水一战。
但是他们不知道许氏没有任何退路,白照渊手里的那些东西够让他们九族尽毁。
事实上不仅仅是阿贡,整个庞大的许氏都被白照渊安插了人。
遗诏宣读完毕,太子和秦施尤上前叩首。
随后御史大夫开口:“不知贵妃娘娘,如何抉择?”
“本宫自是要看着‘我儿’登基的。”
一片寂静下,白照渊黑了脸。
窒息感扑面而来,强大的气场让这个大殿的所有人屏住呼吸。
他们多多少少都还是听说了白照渊心悦秦贵妃的事情,朝臣在提前听到遗诏的这三天都以为白照渊会让秦施尤恢复自由身。
几乎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结果这一反转,他们懵了。
即使再生气,白照渊也没有在大堂上和秦施尤闹。
仪式结束,已是夜晚,秦施尤被拉着离开。
行至没人出,按在墙上强吻一番后,白照渊说:“为什幺?”
他都已经把去处想好了,带他回他的家族。
让她成为他名正言顺的枕边人。
为什幺不选我?
一听到秦施尤的决定后,他心里跟炸了一般的疼。
秦施尤被他拽的手腕红了一片,思索片刻:“做太后不好吗?”
太后,天子的母亲。
好,当然好。
可是在白照渊看来算不上好。
他费尽心思将她带出深宫,可是他却想一辈子留在里面。
“阿尤,不要任性,好不好?”白照渊像是脱了力般的艰难开口,可以说他这一辈子都没有有过这样复杂的情绪。
秦施尤这个出乎意料的决定让在场的所有人心紧缩了一下,包括白照渊以及太子。
太子心里自是高兴的,捆住了秦施尤就相当于捆住了白照渊。
没有人清楚秦施尤怎幺想的。
她揉了揉被拽的生疼的手腕,也和白照渊一样脱了力气,靠在墙上:“我姓昭,但是我找不到我的家,我不知道除了皇宫还有那里是我的家。”
对小时候的她来说,流离失所已是家常便饭,饿着肚子逃命也不在少数。现在的她只是想改变这一切,她不要找不到家。
仅此而已。
只是白照渊永远都不会懂。
他是众星捧月中长大,强大的家族背景使他过着锦衣玉食家财万贯的生活。
她不是不信任白照渊,她是不信任何人。
在她知道圣旨内容的那一刻,她站在台下,偷瞄台上的白照渊,心里还是做了这个决定。
爱不是永久性的。
她在白照渊的眼中看到自己,是即使再浑浊,也能看清她的身影。
秦施尤突然泄了心,有点不舍这个满眼都是她的男人。
她害怕他独自离开,不要她了。但如果他因为她做的这个决定丢下她,秦施尤会觉得自己做的这个决定很正确。
白照渊声音低哑,沉得如平静的水中月被撕裂一般:“我知道了。”
今时今日,他才知道自己根本猜不透她的心思。
没有力气的手从墙面脱落,转身留给她一个荒凉的背影。
“我会给你一个家。”白照渊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
秦施尤一直目送他到宫廷拐角处,看不见他了,她才底下身子,抱住自己哭泣。
夜风微凉,时间流失。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勉强从墙角站起来,身子沉得像是拖了几千斤铁块一般。
到了怜尤宫,空无一人的庭院秦施尤早已习惯,只是在这样的夜晚无人又挂着白帷,萧瑟且渗人。
秦施尤自嘲一般的低笑。
平常人待在这样的地方早已吓得离开,可她呢?
像是家常便饭一般。
她不是爱笑的女孩,也做不到想京城家户里的大小姐一样善解人意、性格温婉、敢爱敢恨。
她只是一个被遗弃的孤儿。
还是个落魄贵族的孤儿。
她爱上一个人好难,即使爱上了,她也没有能力成为他的什幺人,没有人给她撑腰,也没有人是她的后路。
爱了、弃了。
世间都是这样。
这一回她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