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小雨,但出门时不下雨焦溏是打死不带伞的,秉持着这种精神,焦溏背着装满教材和笔记本的包出门了。然后在出地铁的时候,遇见了一大群淋雨冲进来的人。看来不喜欢带伞的,也不止焦溏一个。时间才溜到9点半,其实和林深竹家,焦溏自认为并没那幺亲近,这幺早去打扰不合适。于是索性在转角找了一家咖啡馆,坐下来擦了擦衣服,点了一杯热牛奶。
咖啡馆没什幺人,有点冷。焦溏把玩着随牛奶附送的纸巾,看着小雨里来来往往的人。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林深竹的消息传过来。
“在下雨,带伞了吗,你在哪。”
一共两个问题,焦溏想了想,选择一个都不回答。
“没事我一会儿就到”
“我到小区门口了”过了两分钟,他发来消息。
焦溏立刻擡起头往小区门口张望,果然,隐约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于是“砰”地一下站起来,喝完剩下几口已经冷透的牛奶,戴起帽子跑出了咖啡馆。
焦溏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狼狈地奔向他的,以至于他见到焦溏哈哈笑了两声。
“怎幺了?”焦溏低着头不看他,装作不在意地问。其实心里已经一锅粥。她发现自己脱妆了。
他没回答,一只手撑着伞往焦溏这边挪,一只手轻轻抓着女生的卫衣袖子。小雨淅沥,打在墨绿色的伞上,发出断断续续的啪嗒啪嗒的声音。焦溏奇怪他为什幺不另外带一把伞,可是焦溏不想继续思索下去,这对她保持冷静和平和情绪没有好处。想太多,会让自己痛苦的。
雨越下越大,他也和焦溏越凑越近,近到焦溏能听到他微弱的呼吸声。明明外面的空气很清爽,伞下的气氛却氤氲着尴尬和紧挨着的两个人摩擦产生的一丝丝微妙。没人说话。
焦溏突然很想看看林深竹的脸,于是稍微擡起头,偷偷看向他。可是他就好像知道焦溏会看他一样,低下了头,半眯起眼睛看着对面。
焦溏用最快的速度收回目光,但已经于事无补。气氛算是尴尬吗?反正伞下的温度比外面高几度。焦溏最怕的就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一种自卑,一种焦虑,一种怀疑。焦溏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立刻马上尽快辅导完这堂课然后立刻马上尽快回学校。
等到家门口的时候,焦溏才发现林深竹的左半边衣服湿了一大半,他却好像不自知。他把钥匙插在门上,然后开始换鞋。他给焦溏准备了一双粉色的棉拖。焦溏犹豫了一会儿,不好意思地说:“怪我忘带伞了。”
他眨巴眨巴眼睛,对焦溏狡黠一笑,说道:“没事,知道你不喜欢带伞。”末了,他又转过头来,见焦溏换好了鞋,便打开了门,慢悠悠地说:“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迫不及待什幺?什幺意思?她一愣,张了张嘴巴,却发现什幺也说不出。
多想什幺,辅导而已。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