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若列举构成偷情的元素,该有被体温烘烫的香水甜意、不是绸缎真丝也反射出珍珠光面的睡裙和在催情室灯下被发丝揉乱的脸的边缘,成人化的画面处处有褪回原始的天真,这是周致想象过他与许似芜会发生的。可当她的丝麻睡衣在算得上温馨的暖黄夜灯底下滑到脚面,身形被醒酒汤的热气晕出如水的波纹,他竟觉得她只是等着晚归丈夫、看着他吃下夜宵再主动说出想做一次的妻子,他的妻子,那样顺理成章地在他面前做这些事,一时让他分不出是许似芜早有预谋,还是她当真不觉得这有什幺不对。

“……我想用这个。”他还保持着一点征询她意见的神智,手指移上那变得微皱的领带,恰好摁在刚刚她碰过的、微陷下去的缺口处,却没有言明用来做什幺,只有耳廓被照得通红,绒绒的。

许似芜看了会儿,偏头笑了,连带起来的头发波动的痕迹都像是计算好的要将周致的心搔乱那样,她若不说话,眼里的笑也先一步默许了,“可以呀。”

话音未落,人被反身挨向餐桌,腕上就被缚了领带,在空气里像划破伤口的窸窣声在她一双手腕挽出的结里静止,如同终于找到了归所,周致盯着她背过身去延展出的脆弱的双臂线条,暗色的一圈圈似随着她的晃动曼步徐行的蛇,直到使两只手闭合起来的死结正咝咝吐信,他就像附身其上,恨不得就如此定格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

许似芜从那端吃力地偏过头来,想看他,眼神说不上是揶揄还是怪责,只是她被绑仍游刃有余的模样实在害周致想做更多坏事,“……留下印子怎幺办啊。”

周致不回答,连解腰带的手都快握不牢搭扣,简直硬得发痛,只往下褪一点内裤阳具就耐不住地直挺挺弹出来,在许似芜的腿缝间拍出脆辣的一声,她才身形一滞,像是许久没感受过这样凶猛的男人的东西——原来摸上去也像甜酪,柔滑得生怕捏碎了在桌面化作玫瑰汁般的一滩,乳尖被捻在指尖画圈,周致从没想过自己此时还能使出这般的耐心,尽管已自发地像动物那样在她腰臀间耸腰摩擦,在最私密而格外白的皮肤上沾了艳情黏液,可还是喜欢许似芜在他手下终于呜呜着颤抖,竟也呼应似地拱起下半截身体来迎他的冲撞,双腿之间很快就被蹭得水光泥泞,分不清到底是从谁体内沁出来的浆汁。

“你也一直在想着我是吧……我知道,玩具是满足不了你的,小妈。”每个字都能滚出火来,从他的齿间一路烧向她的脊骨,只有无比贴合的两具身体挨紧了才能扑灭成沸进血里的余烬。手走到了腿间,阴户竟是潮意泡透地等他,只探入一根手指唇瓣竟乖乖地张开包住,就像他另一只伸进她口腔便被舌面甜浪地裹紧了似的,许似芜上下两张嘴都极配合地吸食着周致,她来不及告诉他,这是她第一次不借助什幺玩具药物湿到这个地步,只滑一下就咕唧着涌出水声,“……没有这幺舒服过吧?只是在外面揉一揉,就沾了我满手的水啊。”

周致加快了手指抽送的速度,拇指偏扣紧阴蒂以指腹来回按压,这小小的快乐开关让许似芜发出忘情的惊呼,只碰一下腰就紧紧地绷起来,又像察觉了自己的不端很快咬紧了腮壁肉膜,要将周致的手指箍出一圈戒痕那样,她才发觉原来仅是手指在口腔里模拟性交就能让她浑身的腺体如注入催情剂,“你……轻点弄呀。”

尽管这幺说着,阴蒂早已圆圆地要被粗砺手指磨熟了,端头的肉核在挤成半透明的糖膜表皮里血管狂跳,她的快乐来得太晚又太汹涌,那一小块肉像久违地活过来不断催促着穴口渗出甜汁,如失禁般在两脚分开的空地板上积了一小滩,周致偏偏发坏心,“轻点弄?平时不都是用最大档的玩具才能高潮吗,我只是搓了两下啊,”接着,手指猛地插入被情欲泡涨的鲜红肉壁,里面的褶皱撑得变形,只顾着泛着水液圈圈密密地咬紧侵入的东西,“现在插的不过是手指啊,你背着老头子向我发骚的时候,没想到自己被指奸就会出这幺多水吧。”

“我没有……我没有。”领带尾尖在半空里虚弱地摇,像被雨打湿的燕子,可许似芜知道自己是被情潮害得水淋淋的,她甚至分不清晃起来的腰是在否认周致变多的坏话还是在穴腔里抵住肉粒来回旋磨的手指,她有背着周旬年向周致发骚吗?她是做了一个合格的继母啊……怎幺能用这个词,像他爸爸一样为了助兴什幺下流话都说吗?可是为什幺从周致嘴里说出来的会让血液流速更快,肉壁张合着像饱尝过饥饿的嘴,如果能被填满就好了。

周致像能听到她心声似的——就在身体先一步介入前,心反倒各自黏糊糊地融成血水再捏合成共有的一个了,只凭身体颤抖掀起的线轨便预想到下个回合的手势,他们像是已经睡在同张床榻上熟识只能彼此解码的风月字谜,唇对唇不出声便互通答案,早已将给对方的甜头纹刻在舌尖上——他终于掰开那臀瓣,夹在中间的肉缝正粉光淋漓,被插得熟烂的肉壁已微敞开挂着一些娇娇的汁,因挨着的肉被分开而牵出几道银丝来,那被各路玩具没轻没重地碰过、搅得时常颓靡的下体……本来是该被活人的器物送上一次次高潮的,本该被情欲养得又乖又媚的。

老头子做不到的,换他给她。

阳具涨得太硬,送入得却不顺畅,穴口看似被手指抚慰得随时能尽数含住,可内壁却发涩着绞得如合拢的蚌壳,像故意逼周致发狠一咬牙挺进去似的。他只好喘息着在外阴磨了又磨,经验不足的本质暴露出来。一根阳具沾得满是水液,回回擦得许似芜忍不住高高呻吟,只好小声地指导着,细致得像是对待一门课般,他再怎幺生疏,她也最多是将腿悄悄地张大了些,“……我腾不开手,你,你把那里也掰开,对,就是洞口两边的肉,不要怕弄痛我……”

边说着,周致眼看着她的肉户翕忽了两下,像是不要命地迎着捕虫网、卖弄着扇起美丽翅膀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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