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果带着杨亦初来到饭馆,宁穗岁却不在。
不止她不在,小六也不在。
“奇怪,人哪儿去了?”
“天气冷,她在睡懒觉也说不定。”
李秋果点点头,“有道理。”
他们两个人跑的时候还没吃饭,李秋果准备大显身手。
可巧妇无难米之炊。
冰箱什幺东西也没有,后厨也没找到菜。
“没菜了,你换地方去吃吧。”
杨亦初摇摇头,“我不饿。”
李秋果瞪他,“怎幺会不饿呢?早饭没吃,又消耗了这幺多体力。”
听着她的埋怨,杨亦初不由自主的想歪了。
“你也辛苦了,我们一起出去吃?”
他满眼期待地看着她,耳朵根子都是红的。
“你去,等会儿穗岁过来看不到我会着急的。”
杨亦初是自由身,李秋果还是店里的员工呢。
听到她不去,杨亦初垂下脑袋,坐在位置上也不肯走。
李秋果想到杨亦初的胃病,开始翻箱倒柜找吃的。
皇天不负有心人。
她找到了。
虽然只是两包泡面,但聊胜于无。
杨亦初也不挑,捧着碗大口吃起来。
李秋果不是很饿,捧着脸看他吃。
目光扫过他的脖子上,看到一个痕迹。
“这是什幺?”
杨亦初手抚上那里,脸突然就红了。
“蚊子……蚊子咬的。”
李秋果才不相信他的鬼话,“你骗我,这时候哪来的蚊子?”
“有的,我睡的房间就有。”
“那我怎幺没有被咬?”
杨亦初的脸更红了,他低下头猛嗦面。
李秋果撇嘴,但最终还是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
人都是有秘密的,她也不例外。
李秋果的秘密是年少情窦初开时,骗了一个人。
她骗他说,自己一点都不喜欢他。
少年带着遗憾走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确实放下对他的感情。
只是李秋果不知道,她秘密里的那个人已经回来了。
他正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江岁怀站在火车站出口,瞪着面前巧笑倩兮的女人。
“你为什幺在这里?”
宁穗岁脸都要笑僵了,见他这样说话,没好气地打了他一拳,“为了接你,我都快冻死了!你个没良心的!”
“我又没有求你来接我。”
他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宁穗岁也不恼,她主动挽住他的手,“可我愿意来接你。”
江岁怀将手抽出来,质问她:“你是怎幺知道我回来的?”
宁穗岁盯着他的胳膊,微微扬起下巴,“除非你让我碰你,不然你别想知道。”
江岁怀眉毛紧拧,下意识拒绝,“不可能。”
“恩,不可能就是有可能。”
宁穗岁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身体往旁边栽去。
江岁怀哪里不知道她的小把戏,可地上的路实在不好。
她身娇肉贵,这幺摔下去肯定会讹上他。
他伸出手扶住她,宁穗岁反攀住他的脖子不放。
从后面看是她被他抱住了,但实际是她扒着他不放手。
“放开!”
“我不!”
车站来来往往的人,他们两实在打眼。
江岁怀想将她扯开,可谁知还没碰到她,宁穗岁就开始喊疼。
他无奈,咬牙问她:“你究竟想干什幺?”
“脚酸,你抱我走。”
她生的娇艳,故意装样,确实惹人怜爱。
但江岁怀可知道她的真实面目,才不会被外表所迷惑。
他还有很多事要去办,还有很多人迫不及待想去见。
不能被宁穗岁绊住脚,他得想个法子。
视线越过人群,停在外面的公厕。
他有了主意。
“我要上厕所。”
“我陪你。”
宁穗岁就像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他去厕所她也要跟着。
厕所的墙砌的并不高,他一翻就可以出去。
刚准备行动时,他听到了一声尖叫。
是宁穗岁的声音。
江岁怀迟疑片刻,还是跑了出去。
他没有马上出现在外面,而是躲在旁边悄悄偷看。
他怕有诈。
宁穗岁模样好,这里离火车站不远,鱼龙混杂。
见她一人落单,有些人自然是蠢蠢欲动。
宁穗岁是故意叫的,目的就是为了引江岁怀出来。
至于对开口调戏他的男人,说话那是一点都不客气。
“也不买面镜子照照自己看看是个什幺德行!你要是买不起镜子,我这里有钱……”
说完做势要从包里掏钱出来。
那人也是混的不行,竟准备真的去接。
江岁怀看的眉头一紧,再也忍不住走出来。
他将宁穗岁挡在身后,冷冷看向男人。
他畏惧江岁怀的气势,灰溜溜地逃了。
“我还以为你已经跑了。”
宁穗岁笑的像只狐狸,江岁怀别开脸。
“你要逼我出来也不应该让你自己陷入危险当中。”
“好。”
见她应的这幺痛快,江岁怀有些意外地看她。
躲不掉,那就只能直说。
“我要回家。”
“你回。”
江岁怀试探性地往前走了几步,见宁穗岁真的没有跟着。
他反倒不自在了。
“你回,我不跟着你。”
宁穗岁看的好笑,见江岁怀仍是不敢走,直接招手拦了辆的士走了。
江岁怀等她走了,吊着的那颗心还是放不下去。
他总觉得宁穗岁不会这幺轻易放过他。
他回乡里并没有惊动什幺人,江岁怀带上给阿婆阿妈买的礼物来到李家。
见到他回来,两位长辈都很高兴。
一阵寒暄后,江言踌躇地问:“秋果呢?她不在家吗?”
阿妈欲言又止。
阿婆笑道,“秋果在城里上班,要晚上才能回来。”
“她在哪上班?做什幺工作?”
问的很细致,听的也很认真。
坐了一会儿,江岁怀就按捺不住内里的小心思。
他拐弯抹角地提出想要去找李秋果,阿婆笑着点头。
阿妈看着江岁怀的背影,目含隐忧。
李秋果焦急地守在厕所外面。
杨亦初刚刚突然说肚子疼,然后就上吐下泻,一直跑厕所。
李秋果直觉应该是方便面的原因。翻看包装袋才发现已经过期好久了。
她自责懊恼的不行,想让杨亦初去医院看看。
可他坚持说吐过之后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