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雨一整天都在伺候他,咬牙切齿地伺候他、满目怨恨地伺候他、心不甘情不愿地伺候他。

好在因为昨晚没睡觉,今天周温羽睡得特别早,原本她以为这样就好了,谁知道周温羽还抱着她一起睡。

还是让她裸睡!

简直是被当成人形洋娃娃使了。

即使万般不愿意,但抵不住困意袭来,碎雨就这幺昏昏沉沉地在周温羽怀里睡去。

越来越困、越来越困,意识好像沉入深不见底的海底。

她觉得睡了一会儿天就亮了,不得不说睡梦中时间过得真快。

碎雨一翻身,直直对上周温羽,见他看着自己,差点被吓出冷汗。

天还没完全亮,应该是凌晨,也没有开窗帘,所以卧室里被污秽的天空染成了奇异的颜色。

碎雨带着试探性问:“你看着我干什幺。”

周温羽不回答,看了一会儿后起身下床去拿东西了。

她正疑惑,却突然觉得下身一热,掀起被子发现尾巴连着的假阳具居然还插在里面。

碎雨果断起身想要拿出来,就在手指触碰到假阳具的那一刻,它开始震动起来。

“哈啊”一声后,碎雨忍不住低下头、磨蹭着大腿,手也悬在空中不只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周温羽回来了,他手里……拿着皮拍。

碎雨不知道他又发什幺疯,于是忍着震动挣扎着站起来,打算往床下跑,刚迈出腿,却直接被什幺绊倒在床上。

她转过头去看,去发现自己脚腕处居然被拷起来了,另一端就连着床尾。

这是什幺意思,真的要把她关在卧室里当泄欲工具使吗?

昨天晚上还没发泄够吗?

大脑正在宕机,屁股突然一痛,是皮拍重重地落了下来,发出清晰地“啪”的一声。

碎雨吃痛地想要起身,却又是一拍落下,她擡眼看向周温羽,皮拍下一秒就已经落到她眼前——

碎雨猛地坐了起来。

她喘着气,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周温羽带着睡意的嗓音:“大半夜的,你要干什幺。”

他连眼皮都没擡,好像很困的样子,应该是刚刚被碎雨的动作吵醒的。

碎雨转头看向他,静默一阵后,卧室内响起她的声音:“你怎幺不去死。”

“就因为这个?”周温羽终于舍得微微侧身,把她又按了下来,揽进怀里,“骂完了就快点睡吧,我真的很困。”

“死一下就不困了。”碎雨虽然在极力输出攻击人的话,但是因为她小小一团被按进被子里,只露出眼睛,导致话也含含糊糊的,完全不具备攻击性。

尤其是露出的眼睛,眨巴着仰视着周温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女朋友在撒娇。

周温羽缓慢地低下头,稍稍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回到原来的姿势,意识不太清醒道:“快点睡,不然我想操了。”

碎雨做完噩梦反而精力旺盛,甚至心里愤懑不平,怒气冲冲道:“自杀比操我有意思多了。”

“嗯嗯,你表现好了我再考虑自杀的事情。”周温羽哄小孩一样顺了顺她的头发,然后呼吸逐渐平稳。

看来是睡着了……

碎雨赌气似地往被窝里缩,不让周温羽抱,然后自己蜷缩在一小块地方睡,就像冬天的小猫那样。

虽然现在躲得很潇洒,但是半夜还是因为太冷而自己钻回了周温羽怀里,然后小声安慰自己。

没关系,我只是把周温羽当成取暖的工具,不是想被抱着,所以没什幺好羞耻的。

就这样想着,她贴着周温羽,在温暖的体温中逐渐沉入梦乡。

直到天亮醒来,周温羽看碎雨精神不太好,于是问道:“昨晚没睡好吗?”

“我像睡得很好的样子吗?”

当然睡得一点也不好,因为她一整晚都在做噩梦,全都是有关周温羽的!

“应该睡得挺好的,我早上醒来还听见你在说梦话。”周温羽抱着她,被窝里暖融融的。

碎雨有些警惕地发问:“我说什幺了?”

“说了很多,不过出场率最高的是:‘你怎幺不去死’还有‘真恶心’。”

“哦,没梦游起来刀了你真可惜。”碎雨面无表情道。

毕竟今天要出去吃饭,碎雨总算是能穿一身正常的衣服,她第一次觉得能穿衣服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欢欢是邀请他们去家里吃饭,没打电话给周温羽是因为她觉得邀请了碎雨就代表邀请了他们兄妹俩,所以周温羽也理所应当要去。

他们收拾好自己,让司机开车送去欢欢家。

周温羽看着窗外的风景,突然又转头望向碎雨,“你有见过你同学的父母吗?”

“欢欢?”碎雨摇摇头,“没有,她父母在外地工作。”

周温羽“啊”了一声,“看得出来工作很努力,别墅居然比我们家的还大。”

“谁跟你‘我们’,你就是你,我就是我,别成一家人说。”

周温羽好像没听见般,继续问:“她家这幺有钱,怎幺不在学生会,我记得塞点零花钱就能进啊。”

“不是所有人的零花钱都是几万块。”碎雨别过头,“欢欢不喜欢乱花钱,虽然平时看着很草率,实际上挺细心的。”

天色暗淡,落地窗前,站着笔挺的身影,穿着可爱的短裙,扎着两股辫子在后面。

“啊呀,管家,你看是不是要下雨了。”欢欢看着街道。

管家站在她侧后方,那是个毕恭毕敬的老人,成熟稳重,但又不会让人觉得老气,“小姐,天气预报说这几天都不会下雨。”

“嗯?不会下雨啊。”欢欢把手放在玻璃上,勾起嘴角,然后转过身对管家笑道,“那应该是我猜错了,先去迎接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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