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丞相府休养了三日,我才将将养好,被白苏虞送回太尉府之前自是又与他云雨了一番。这几日他把我照顾得极好,信守承诺,说不碰我就不碰我。正好赶上夏至假,他白日不必办公,与我一道煮茶观鱼、投壶说戏。
他还带我到他的私库看兵器!我最喜爱耍枪弄棍的,门门兵器都能上手,弓、弩、枪、棍、刀、剑、矛、盾、斧、钺、戟、殳、鞭、锏、锤、叉、钯、戈,就没有我不会使的。激动得我两眼放光,若非不敌,我也要生出劫掠之心。白苏虞亦是尚武之人,他对于兵器的理解和我在伯仲之间,聊到兴起时,他居然还提点了我几招。
看得我嫉妒得很。我不知楚离落如何做到处处压白苏虞一头,可我现在方方面面都被白苏虞压制得死死的。
京城权贵能拥有的资源,本来就不是我这种陪都通判之女能得到的。莫说白苏虞比我有文采,单说白苏虞身为男子,天生筋骨力量就比我强些,武术天分也比我高,受到更厉害的名师指导……都不是凭努力能得到的。
只是此人乖嘴蜜舌,经常说一些哄我的话,一时不察我就会被他的糖衣炮弹击中。相处久了,我不知不觉间被哄得卸下心防,忘了自己曾嫁予楚离落,甚至还觉得跟白苏虞在一块儿很开心。他甚至还同我说,如果不想走就别走了,留下来做丞相府未来的女主人。
我呸!
我虽不是名门闺秀,不爱诗书,脑子不太灵光,但我不傻。白苏虞其人腹黑狡诈,我恨不能躲得远远的。虽然他的温柔乡很魅惑,像上瘾一样诱人沉沦,但我必须坚定心性,浮起来。
我宋倾苒,要在青天白日下光明正大地活着!
从前我只能依靠我爹,毕竟吃穿用度都得伸手要钱,如果我爹不是建康通判我没有机会锦衣玉食,也没有机会想不读书就不读书、想习武就习武,更没有机会到临安嫁入高门大户。之前我必须仰仗楚离落,因为我是他的妻,我住在他家,就得依照太尉府的规矩,当一个合格的官宦正妻。我于旁人没有名字,只是楚离落之妻“宋氏”。
现在的我不能继续依附任何人,而且我手里有钱、有房、有田、有佃户。我该成为“宋倾苒”了。
回到太尉府后我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自己的遭遇:遇袭、逃生、被肖驸马路过顺手救下、养伤。不然无法解释肖期邺的剿匪行径。
我把这件事处理成肖期邺救下重伤的我把我丢在乡野养伤,派人郑重地到驸马府里送谢礼,以及接回稚玉、拿回地契。
稚玉回来之后抱着我哭了一整天,之后也闷闷的,我给她放了十天假,让她拿着我给的一些钱带着护卫到城内尽情享受,买些好吃的好玩的。个把月后时间淡化了她的记忆,她又回到了从前无忧无虑的日子。
稚玉就这点好,心思单纯、安分忠诚,决心一生陪伴我。她是我的陪嫁丫鬟,名义上是楚离落的妾,现在楚离落死了,稚玉自然也要跟我一道守寡了。好在她情窦未开,不通男女之事,便也不觉得凄凉。我没有告诉她我的事,这是我的秘密,谁也不说。
我给肖期邺写了一封感谢信,信里略去他们玩弄我的身子,只感谢他为我做的一桩桩事情,希望以后有机会还他人情。其实当时他们给我用了媚药,我只感到快乐。
从此我就安安心心地待在太尉府处理家事。楚映康的发妻、楚离落和楚靖越的娘亲过世之后,楚映康没有续弦,太尉府的管理、对外的迎来送往竟然交给了楚靖越打理。在太尉府,楚离落在外,主修武、撑门楣、谋职称;楚靖越对内,主修文、掌家管账、等及冠之后安排一个闲职或勋官。楚家牢牢把握在他们两兄弟手里。
我作为嫡长媳嫁进来,便是未来当家主母,他们也有意让我分摊楚靖越的工作。所以自我踏进太尉府之后,成天跟在楚靖越屁股后面学习如何管理这偌大的府邸以及如何与其他勋贵做人情搞关系。因为这样,我和楚靖越的接触更多,便显得关系更近些,才令他对我生出旖旎心思。
楚靖越立誓保证他从头至尾只用手指碰过我,我姑且信他。但他确确实实伤害了我和他哥楚离落的关系,我不会轻易原谅他。
接下来几个月太尉府忙得不可开交——太后生辰要送礼、新公主出生要送礼、太师七十大寿要送礼、太傅的嫡长孙的百日宴要送礼……年中盘账,我和楚靖越两人足足盘了二十余日。还有各府馈宴,我作为楚家唯一能出席大场面的女人,处处都要打点。
当然除了处理楚家的事外,我还开始经营自己的田庄,还拿了一点嫁妆出来在临安购置了两家商铺,中间搭了点关系,地段极佳,生意兴隆。
我尽量让自己低调,别出风头,不给机会让旁的男子接触我。原是我低估了自己的相貌,临安城肖想我的男子不知凡几,宴会间隙都能听闻一些名流郎君对我私下意淫。我低头看向自己胸前两坨沉肉,真不是我想长成这样子的,如果有可能,我也希望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家碧玉的娇俏模样,有一个情意绵绵的夫君与我相伴一生。
但世事无常,人最想得到便越是得不到。
半个月后我在自己房里看见白苏虞,我差点吓死。
“你、你、你,怎幺能夜闯太尉府!”我慌得结巴了。怎幺也没想到我不出去,白苏虞就进来找我。
他抱着胳膊邪气看我:“只准你夜闯我丞相府,不准我夜闯太尉府,是何道理?”
我赶紧上前推他:“你快些走。你有能耐在丞相府藏住我,我可藏不住你啊!我身边除了稚玉都是楚家父子安排的人,分分钟就能探查到我房里有外人,还有楚啸玉,他武功高强,与你应是难分伯仲,他时常来缠我,万一发现你,我就完了!”
“一群豺狼虎豹!你当真要继续留在楚家?”
“嗯,我已经决定好了。”
白苏虞顺势将我圈进怀中,挑逗我散落的秀发:“许久未见,你不想我吗?”
我只想你快走。可是这样的话我是万不能说的。
“元逸哥哥,你别为难我了。”
“唉,小没良心的。近来诸事繁忙,我心中一直挂念你,好不容易才抽出空来寻你。莺莺第一个念头竟是叫我走,寒心了,可怎幺是好?”白苏虞的眼神深邃,我见着有些许迷糊,那万般柔情是为哪般?他已经得到我了,为何还不肯放手另寻新欢?
“我是不敢。”我小声嗫嚅。
“呵呵,有色心没色胆的小东西。”
谁有色心!
“我没有!”我压低声音在他臂弯里抗议道。
谁知他竟捏我的脸颊。小姑娘的脸颊是可以被随便乱捏的吗?我瞪了他一眼。帐幔不知为何忽然落下,随之落下的还有白苏虞的唇。
被他磨得不行,这夜只好被他窃玉偷香了去。白苏虞对我说,如果我以后不去找他,他想我了就随时会来找我。我暂且搁在一边,只要没有被发现,这事也倒也没什幺。白苏虞相貌身材品行才学,无一不是冠绝临安,床上的他除了和赵锏一同的那次,对我也算小意温柔,与楚离落对我的粗暴天差地别。
男人素来喜新厌旧,这份热忱谁知道他能维持多久,兴许再见个三五次就彻底相忘于江湖了,毕竟他可是白家的继承人,自有高门贵女做他的妻妾。而我此时还有楚离落逼我喝的可避孕一年的避子汤效果,不会受孕,我不怕他。
期间肖期邺还给我回信了几封,开始的时候冠冕堂皇,告知了我一些剿匪细节、如何管理下野农庄佃户拿捏人心,我都一一回信感谢,但我从来不亲自登门。我一介女流,去他驸马府可不妙,就算没有人传谣,他手下高手众多,拿下我在府里淫辱一番并非难事。是以,在各种宴会上碰面,我都敬而远之,面上恭敬有理,实则对他打眼色从不理会。
后来肖期邺写信让我去见他,我权当看不懂。再后来肖期邺继续给我写信,言辞露骨,描绘当日聚众淫乱的场面,每一封我都烧了。看得我不断回忆起那些光裸的健壮肉体,整个人面红耳赤、热血沸腾,连做梦也是不堪入目的场面。再这样下去,我可真要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淫娃了。
就连赵锏也给我传过一封密信,是突然出现在我桌上的,约我出去见他。他们一个个的都把我当成什幺了,可以随意召唤的家妓吗?哼,我才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呢!我就不去,我就逆反,让他空等!
这小半年我安分地待在太尉府,楚靖越和楚啸玉两人虽总借口接近我动手动脚,倒也没占到实质的便宜。我这身体却愈发饥渴,时常想要男人进入,若不是白苏虞隔三差五地摸进我房间为我泄欲,我可真要向楚家兄弟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