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善扇是转了两路公交车,才回到家的,彼时骤落暴雨夜影如注,南方繁华市区的光影在水圈漾起又散开,到家时候她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湿的。
李远泾还没回来,她特意绕到停车区看了眼,只有两辆平时不开的车在家,因两人刚刚结婚领证,婚礼还没办,之前看好的楼盘因为开期还有区域封闭的原因,推迟了将近半年交房。
倒也不是非要住那一套,但是那边是她自己亲自挑的,还把自己大学四年攒的实习兼职的几万块都放进去了,即使九牛一毛,但也是陈善扇自己的。
她原先一直住在宿舍,李远泾说既然成家了一直在外总不好,家里上下三层的市中心独栋别墅,怎幺都轮不到她去租房去住宿舍,更何况现在这个单位条件也实在一般。
在陈善扇很小的时候,两家人在一个弄堂里生活,虽然李远泾就一个亲人,但也是名副其实的邻居,两人一起高中又大学,彼此也不是什幺陌生人。
进了院子后恒温系统就隐约能感受到了,等陈善扇开门在门口低头放伞的时候,李稷从沙发上看过去,就见她面色氲红一片,微湿的发贴在脸颊侧,眉眼弯垂像仕女工笔画,听到动静后看过来,愣一下继而开口叫人,“爸爸。”
陈善扇有些懊恼的看着雨伞尖尖上滴落的雨水很快流了一地,因为家里一向不喜有外人在,一般到晚上阿姨就回去了,晚饭也大多是外叫。
因自己手里还拎着大润发的超市购物袋,她只能赤脚垫着脚尖,快步朝厨房跑去,想放下找东西来擦。
地板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印记。
李稷扫过去一眼,瞥见冷白色的足尖跃过,等陈善扇再出来时候,就听到他问,“司机呢?”
“远泾说是司机还有车用去给外派的几个员工了,最近好多城市高铁机场容易封,”陈善扇觉着这屋里好热,但也实在不敢当着李稷的面去戳调空调面板,并无其他原因,她总是害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