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5训狗

陈灿亲耳听到贺怀珏承认对贺怀珙的恨意时,第一个想法是,原来世家之间说贺家对其曾经继承人残忍的流言是真的。

贺怀珏看似是被留在太子湾修养身体,实际上是变相的被贺家流放。曾经贺家继承人的位置对他而言触手可及,可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得到又失去。同时也因曾经接触过权柄,而被贺家提防。

他曾经拥有过的一切,都被他弟弟拥有,而他只能在轮椅上,看着别人过他本应过的人生。或许这就是他产生恨的原因。

对陈灿而言,这是一个好消息。毕竟,有恨的人比有爱的人更好操控。

一半因为想解除与贺怀珙的婚约,一半因为利益。陈家与贺家虽然表面交好,但背地里多少有点摩擦。陈灿不想放过这个把贺家水搅浑的好机会。

不过,贺怀珏也不是什幺傻子,他的心里肯定也有一番打量。想让他真正成为自己手中的一把利刃,还需要一番运作。

在策划周全之前,陈灿还是决定先扮猪吃老虎,让他以为自己只想用他来报复贺怀珙。

她想起大约九岁的时候,人生中成功驯服的第一只狗。

那是一条五个月的黑背,是陈予曼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它很聪明,同时也很警惕,耳朵总是竖起,环顾周围。

陈灿将它抱到自己的屋里,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尝试着和它对话,教它听懂自己的口令。

不知道是陈灿有训狗的天赋,还是黑背聪明,只用了三个月就成功驯服了它。

黑背很听话,陈灿让它坐下,不管它在进食还是玩耍,都会第一时间照做。它还很聪明,陈灿有时坐在椅子上懒得动,就会使唤它去拿一些容易拿取的东西。为此,她还洋洋得意地和陈言炫耀自己的天赋。

实际上,训狗需要足够的耐心、正确的技巧与恰当的时机缺一不可。而这些,陈灿也都有信心做到。

已经是下午,厚厚的云层遮蔽了太阳。屋里没有开灯,自然光从狭小的窗户里钻进来,只能提供一点光亮。

昏暗的屋内,画架上随意摆放着一幅画,只草草画了几笔,只能看出是一张女人面孔的画像。

“戴眼镜很好看哦。”声音从画作前传过来,陈灿正坐在贺怀珏腿上,笑眯眯地贴近他。

“小灿喜欢就好。”或许因为距离太近,贺怀珏的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

陈灿环住他,手轻抚着他细软的头发,他有些不适应,但仍微微仰头,迎合陈灿的动作。

贺怀珏拥有温润的表象,戴上眼镜,倒和陈言有个三分像。陈灿不介意拿他做代餐,她靠近他的耳朵,故意带着气声逗他:“哥哥和我接吻,好不好。”

贺怀珏的呼吸加重了几分,还没等他开口讲出接受或拒绝的话语,便被陈灿按住脑袋索吻。

相比于陈灿,贺怀珏生涩的可怜,他僵硬地由陈灿动作,直到陈灿尝过他每一处,他才有样学样地回应。

他试探着伸出舌头,和陈灿交缠。一时间,房间里只剩啧啧的水声,与贺怀珏压抑的喘息声。

良久,陈灿满意地抽离,看着眼前被吻到迷离的男人。像是找到了新玩具,她内心被强迫来到太子湾的苦闷在此刻终于一扫而空。

而贺怀珏缓了会才睁开眼,看向陈灿,他不知道说什幺,只是抿了抿唇,移开目光。

似乎怕他的不动作惹得陈灿不快,他又后知后觉地伸手想要环住陈灿的腰,却被她起身打断。

陈灿指着画板一副什幺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模样:\"怀珏哥不是要画画的嘛,快点画吧。\"

贺怀珏愣了一下,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红着脸低下头遮掩,从桌上重新拿起画笔。

昨天贺怀珙被父亲临时叫回去,处理公司的事情。

事情不难但繁杂,他熬了个通宵才做完。中午简单的休息后,他还是决定回太子湾。

从帝都到太子湾大概需要三小时车程,到达庄园,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哥在干嘛?”贺怀珙风尘仆仆地进屋,一边把脱下来的衣服递给站在一旁的仆人,一边向管家询问贺怀珏的动向。

“大少爷正在画室作画。”管家毕恭毕敬地答道。

贺怀珙颔首,而后又状似随口问道:“陈小姐呢?”

“陈小姐也在画室,陪着大少爷作画。”

贺怀珙眉头微皱,想了一下开口吩咐道:“你去把炖好的燕窝拿来,我去给哥送上去。”

端着两碗燕窝,贺怀珙在画室前敲响了门。

“哥,我进来了?”打了声招呼,贺怀珙没等里面人回应就直接开门。正面对面坐着的二人转头看向他,神色毫无异常。

“我在邀请小灿当我的模特。”察觉到贺怀珙的目的,贺怀珏没有追究他的失礼,反而笑笑解释现在的情况。

贺怀珙向前走了几步,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画板,画面里确实画的陈灿,惟妙惟肖。

他把盘放到一旁放杂物的桌子上:“说的哪里话。我就来送个下午茶,哥安心画就好。”

他扫了眼坐在对面的陈灿,她像往常一样无视他,直直看向前方。

没察觉出什幺不对,也没借口再留,他把一旁的衣服拿给贺怀珏披上后,就关门出去了。

而在关上门那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了一处奇怪的地方。刚刚贺怀珏的唇,是不是太红了。

“没有发现呢。”陈灿趴在门上,听着脚步声逐渐走远,消失不见后。站到了贺怀珏旁边,给他端来了一碗燕窝眉目中满是兴奋。

贺怀珏接过燕窝,低头一口一口喝着:“小灿很兴奋?是想被发现嘛?”

“发现什幺?是发现我们接吻嘛?”陈灿有意逗他,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她擡起下巴,亲了下去。

陈灿勾着他的舌头,尝了一番才松开,评价道:“确实不错。”

不知道是说燕窝还是说人,或许二者都有。

贺怀珏常年宅家,不曾与人亲密接触过。对于这方面,可以说相当贫乏,也相当不禁逗。

只是一句话,惹得他好不容易消下去的脸又红起来。

她很喜欢那只黑背,给它取了“小烂”这个名字。

陈言吐槽过她的取名,陈灿那时理直气壮地回应:“我这是用我的名字给它取名的,你懂什幺?”

它应该一直陪着她的,直到它年老自然死亡。变故发生在有一次,陈予曼带回家的一个男人,趁着陈灿不在家,溜进了她的卧室,想要偷拿一些财物。

结果被小烂发现,咬住他的腿。慌乱之中,那男人直接用放在桌子上的箱子,将它砸死。

后来,陈予曼用她的手段惩罚了男人。而这事过后,她也没再带男人回过家。

但小烂不会回来了。

那是小烂来到陈家的第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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