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燧从24小时便利店回来的时候已经快1点了，房间里，顾一一还光着下身站在那，幸亏空调开着，不至于着凉。
周燧皱眉，移开视线，刚要出声，余光就见原本还在小声抽抽的女孩突然开始玩起了自己的手指——真是傻得可以。
周燧什幺都不想说了，把手上的大塑料袋扔在地上，发出响声。
顾一一看见他，就想要跑过来。
周燧撇着头说：“在这等着。”
然后转身下楼，去了顾一一的卧室，摸索了一会儿，找到归纳内裤的柜子，一溜排都是很少女的样式，周燧随便抽了一条，白色碎花的。
倒是很衬她。
周燧冷不丁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周燧的房间里，顾一一正拿着袋子里的卫生巾翻看，包装袋上有说明，她隐约觉得这是给她用的，见周燧回来，便问了。
周燧“嗯”了一声：“会用吗？”
顾一一茫然摇头。
周燧懒得教她，于是蹲下身，从袋子里翻找出“夜用”字样的拆了，抽出一片打开后看了一眼，几乎不需要思考就知道怎幺用了，随后径自把那一片贴在了内裤裆部，并着几张卫生纸一块儿递给顾一一。
“先把身上擦干净，然后穿上。”
顾一一乖乖照做。
周燧又捡起地上的睡裤。
“还有这个。”
顾一一不愿意：“有血，脏。”
周燧盯着她。
顾一一理所当然道：“我有新内裤了，不能再穿这条裤子了。”
周燧：“所以你要光着出去？外面很冷。”
“那就不出去了，这里暖和。”顾一一顺嘴提出了四年里提过很多次的请求，“哥哥，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不能。”周燧也说出了说过很多次的答案。
“可是我都快死了。”
“你不会死。”
“我肚子疼，你能摸摸我的肚子吗？”
“不能。”周燧冷酷无情，“忍着。”
顾一一像是瞬间失去电力的机器人，臊眉耷眼的，沉默了一会儿才又问：“那哥哥，你知道我为什幺会流血，对不对？”
“我不知道，明天张姨会告诉你，现在，回去睡觉。”
顾一一揉着衣角，缓了缓才说：“可是，我没裤子。”
周燧又盯着她。
片刻后，他找了条毯子，把顾一一卷在里面，然后用抱小孩的方式一把抱起她，走到她的房间，把她放回床上。
顾一一在被窝里滚了两圈，突然嘻嘻嘻笑了起来。
周燧问她笑什幺。
顾一一说：“我还能和哥哥在一起，太好啦。”
周燧看着她纯粹的不带一丝阴霾的脸，心道：傻子。
*
周燧这一晚睡得不太好，总觉得鼻尖隐隐有特殊的血腥气，令他心烦意乱。
是了，地毯上还有几点暗色的血渍。
于是第二天，他就吩咐生活助理把他房间的地毯换了，顺便做了个大扫除。
临出门，他跟张姨说了顾一一来生理期的事儿，张姨恍然大悟，一脸愧色道：“是我失职。”
“我记得初中课本有教这些。”周燧说。
“呃，这个……”张姨心里暗暗叫苦，她只负责小姐生活，关注学习进度什幺的也太为难她了，“小姐学得慢，所以……”
周燧不欲再听，直接道：“让家教加强有关生理常识方面的教导。”
顿了顿，添了句，“还有性教育。”
张姨诺诺应是。
周燧交代完就走了，张姨看着车尾消失，才叹了口气，腹诽：那孩子本来就傻，现在越关越傻，成天不是在上各种课就是在画房里画画，一天到晚人都见不到几个，能正常才怪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