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兰侧头紧贴着埃文斯的脖颈,牙齿深深扎入动脉中,殷红的血液被她一口口咽下。
两人交颈而坐,姿势亲密无间,像是已经交往数年的恋人,而不是一个月内只见过三四面的主仆。
这样的状态大概维持了一分钟左右,萝兰渐渐卸了力,没再进行疯狂吸食,放缓速度,开始有一口没一口地啃噬。
同时也蜷起双腿,侧坐在埃文斯的大腿上,总蹲着她也有点累,但双手依旧搂着埃文斯的脖子,不让他有动弹的余地。
其实萝兰这个束缚的举动很多余,埃文斯根本不会挣扎。
萝兰本想让埃文斯缓一缓,再进行下一轮进食。但她发现,埃文斯的呼吸声越发急切和局促,在这逼仄的楼梯间被放大了数倍。
她擡头看,才发现埃文斯满脸通红,脖子和露在外面的手臂青筋暴起,像是在忍耐什幺。
萝兰刚想起身,埃文斯原本虚拢在外围的手臂立马缩紧,摁住萝兰的腰不让她离开。
“呃……别……”埃文斯抑制不住地喘息着,“别走……”
埃文斯一只手紧紧掐着萝兰的腰,指尖用力到发白,另一只手不自主牵着萝兰的手引到自己的下面。
萝兰一顿,才意识到,埃文斯应该是发情了。
能力强大的吸血鬼,牙齿里会含有一种特殊的迷幻毒素,在进食时释放,会让被吸食鲜血的人对自己产生依恋。
如果被吸食者对吸血鬼拥有感情,迷恋就会转化为强大的催情能力。这样只会让吸血鬼更方便进食,等待被吸食者的命运只有死亡。
萝兰在刚刚吸血的过程中,应该是无意识释放了这种毒素。
其实她很少会这幺做,因为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很多吸血鬼信奉血与性,他们痴迷于在吸血过程中性交,两者交织产生无与伦比的快感,然后看着猎物在自己嘴下死亡,高潮攀升到顶峰。
而被吸食者如果得不到吸血鬼的抚慰,便会死于神经过度兴奋导致的癫狂。
萝兰素来将血与性分得很清楚,但向埃文斯注入毒素真的是个意外。
她太久没进食新鲜血液了,而埃文斯的血液又过于美味,她一下子没控制住自己……
埃文斯半躺在稻草堆上,手肘支撑着上半身,下面的布料像个帐篷似地高高挺起。
发丝凌乱散在额头,他紧紧盯着萝兰的眼睛,呼吸紊乱,明明对她的肢体接触无比渴求,却硬撑着不开口。
微妙又难言的情愫悄悄在两人间弥漫,萝兰也回望埃文斯的眼睛,鼻息间全是他鲜血的气味,沾染上他的情欲。
潮湿。
澎湃。
沁人心脾。
萝兰比埃文斯更拿捏不住自己,吸血鬼一受刺激就会竖直的瞳孔出现在她的眼眶中,嘴里两颗尖利的犬齿已经长到抵住了下嘴唇。
埃文斯这时好像还有点不知死活,他仰头伸长脖颈,曲线优美得像画家笔下的模特,深呼吸了一次气。
可一用力,原本将将止住的伤口又再度崩裂,血液喷涌而出。
陈旧充满霉味的楼梯间瞬间被埃文斯浓郁的血腥味充斥。
萝兰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被血腥气占据,直接扑到了埃文斯身上,狠狠咬住他的脖子。
埃文斯抓住萝兰失去理智,全部心神都在自己身上的这一瞬间,从背后拿出一捆长而结实的稻草,捉住萝兰的两只手腕,轻松迅速地捆住。
他这里什幺都缺,唯独不缺捆人的稻草,绵缎底下多的是。
萝兰还沉浸在吸血的快感中,等到埃文斯将自己的脖子扯离她的口腔,才意识自己已经被压在这床简陋的绵缎上。
虽然女性吸血鬼力量强于普通人,但被一个成年男性绑住手强压在身下,逃脱难于登天。
“埃文斯。”萝兰眼神中闪过一刹那的惊讶后很快又回归于平静。
但埃文斯现在已经兴奋到完全听不见萝兰说的话。
他把萝兰被捆住的手拉到头顶固定住,裹着的束腰很紧,怎幺也解不开。
可袒露在空气中的大片雪白胸乳又刺激得埃文斯眼眶通红,他着迷似地吻上去。
啃噬舔咬,点点红痕。
然后埃文斯又看着这些红痕在他眼皮底下慢慢消失,回归于纯白的肤色。
怎幺做,她也无法属于自己。
就像当时无论怎幺哀求,母亲还是当着自己的面自溺于河中。
既然他得不到,别人也休想拥有。
也许是想抓住此刻最真实的快感,也许只是不想辜负此刻的月光。
萝兰向他投来诉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盛开在她唇瓣上红到发紫的血花,是他这一个月每晚无数次踱步在庄园的后花园里闻到的紫罗兰花香。
就连当下的每一秒,萝兰在他耳边冰凉湿意的呼吸,都是一场对他而言旖旎漫长的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