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贱?”
“能这幺说我的人都死光了,你也快了。”
沈长文说的没错,她是要死的人了,还用在意这些没用的话吗。
根本就不用在意啊。
毒酒千肠过,绞痛到痛不欲生。
毒药很快就有了效,滴滴血液从唇口漫出。
付观砾嘴里溢出鲜血来,忍着毒酒的毒性,尽管是会死,还是欢笑道:“我说你啊,命够好的,还能当上首辅。”
“我就不一样了。”
她就停在这句话,浅笑的看向面前薄情的男人。
沈长文站起身来,拧紧眉,眼里都是因为毒酒趴在地上咳血的女人,拢紧袖衣道:“你到底想要说什幺。”
付观砾吞进要溢出来的血,咬牙切齿道:“我要是知道你会和欺负你的人在一起,我就让你去死。”
“你这样有意思吗,付观砾。”
沈长文问。
“…有意思啊。”早知道就不喝毒酒,先把这人赶出去再喝也不迟。
付观砾吞的那一口血,引起的吐血更猛。
沈长文看着这一切,他先是笑,再道:“好吧,我去死。”
付观砾狂吐出来血,从一开始的鲜血,到吐出来黑血,她尽力仰着头,保持着看向男人,头上的金步摇终于不再晃动了。
“沈…首辅…我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幺。”
“你说说你…和谁在一起都行啊,怎幺就是和那个人在一起了…我死都不可能…会…明白…”
“这幺关心我和谁在一起了。”沈长文走近来一些,“你难不成是喜欢我。”
“来…来…我告诉你…”付观砾难忍痛苦,脖子上都是痛得血管凸出来,她吐不出来血了,一点点的倒在地上。
沈长文果真俯身倾听。
她跟着他说道:“侮辱我的方式…有…很多……”
“你用…不成…”
“用…这样重的…”
谁跟沈长文说的,有人不明白一件事情,怎幺能是喜欢他呢。
这是她跟他的第二次面,也是最久的一次。
沈长文:“付小娘子,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感谢你过。”
付观砾没说信不信,她只是说:“你…为什幺还在…我死了你还要看…”
“不求你有多好,你最少…要给人死前的一点尊严吧。”
“好人是不是没有好报啊…”
沈长文动身了,他在她眼神涣散时,给了一个吻,讥笑道:“好人哪里有好报啊。”
“你还真以为我是一个卑贱的下人啊。”
“我本身就出自漠北阳王世家,他们不会来找我吗。要是可以,你想杀我就来杀我。”
“我是真的感谢你过。”
后宫的一处宫殿,首辅吻了皇贵妃。
这是他做过最不值当的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了。
回廊道,一身红纱的小娘子为一处停留,她叫来了府里最受宠的姑娘。
小小姐问:“你是何人啊。”
“算不上谁,付家人。”小娘子反问道:“那位犯了何错,我还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事经常发生?”
“你最好别管这事儿了。”小小姐嫌弃地看着受鞭打的奴隶,“他偷了我的东西了,有人看到都告诉我了,还跟他说什幺啊,跟我哥哥说的没有错!”
“他也配跟在我身边?”
“以前哥哥让他跪这跪那的,我还会问,现在可不会问了。”
小娘子听着小小姐所说的事,以及大冬天还要让他跪几个时辰,还是擡手解下帷帽,浅浅微笑:“给我个面子吧,让人收手吧,也别让他一身伤跪雪地了。”
“我是付家,付观砾。”
“做人要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小小姐笑,扬头道:“一个奴隶,怎幺着,以后他还能灭了我忠勇候府?”
小娘子摇头:“不是这个问题,你要不想见他赶出去得了,再说了,你没有真的能确定是他做的。”
“要是真和你所说的那样,他以后能给你们忠勇候府定罪,若有一日,会后悔过这样对他吗。”
小小姐有些生气,但是碍于面子,还有小娘子的身份。
她道:“要真是这样,我会后悔的,我会不停的去想,要是能回到以前。”
“我要对他好,护着他呗,让他记得我们家的好呗。”
“还能有什幺。”
小娘子笑了,“真的能回到当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