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灼心,风吹来都有种置身室外火炉的烘烤感。
木桩让人踢打的声音愈加强烈。
“公子,下盘要稳,既做到稳扎稳打,又能在对手碰到你前防守,迅速做出攻击。”教习师傅在这种烈日的烘烤下,也不免用手擦去汗水。
教习师傅一身白大袍,他岁数大了,本就该闭门谢客了。可要知道教的人是付家人,还是要去的。
不是认识,也不是给面子,就是给这付家的小公子教教武术。
小公子毅力不错,不管累还是错,他都能学。
确实是个可“赞扬”的武学奇才。
但还是有一点,是教习师傅无法认同的,他不知道是不是该提点几句,好不成了大错。
古往今来,书中记载之事如烟消去,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往往最忌讳看出杀意的人学武,便是成了,忌杀,忌惮。
要是个好的,教了又不会错。
要是个没良心的,小心的也不是他,还得是别人才对。
站在木桩一步外,男孩秀气的面容随着他的一招旋手,还有摆好的进攻,他用拳头狠打了木桩头,回头道:“是这样吗?”
教习师傅看着小公子,还是没有说真心话:“是也不是。”
“公子有自己的悟性,让我感到骄傲。”
“我没有什幺能教好公子的了。”
再过几日,教习师傅就可以走人了,他一来就看重了小公子的勤力,悟性很高,一教就算不会,也能多练便稳当的了。
在他没来之前,这付家的小公子就已经学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不用在练着基础,而是学着怎样去打人。
“我再练会,请您候着就好,我不用被看着。”在烈日下,男孩脸上没有一滴汗,白秀的脸配着一身白色的练功服,就算练了一个时辰,还是让人到一边阴凉处。
教习师傅就这样被赶到一处,看向小公子时,他还在屏息凝神,练着那一套招数。
付怖缆这会一来就见到了这样的场景。
教习师傅站得远远的了,也不指导了,还双手抱胸,想到了什幺摇了摇头。
而那桩前之人还在练着。
“三叔。”男孩回了头,喊了付怖缆一声。
他也不练了,跑着到付怖缆身前,又说:“你怎幺来了啊,怎幺没个人知会我一声。”
付怖缆用白鸟图扇敲了敲付观砾的头,“我来还用跟你说吗,就算我病着,我难不成还不来看看你,就怕你练死了。”
付观砾这丫头让他都觉得难养大,喜欢什幺东西就要学。
他以为她就会死脑筋呢,坚持着四弟的以礼待人,只要人不犯我,我必不犯人。
谁知道她从温温柔柔的小姑娘走到动不动就发火,学个武都能把木桩踢坏过。
“这…这…这这这?”前面几个师傅都惊呆了,都问她是不是有点暴力啊。
付怖缆是她三叔,还能知不知道是不是暴力吗,就是学这个的时候才这样,别的时候还是很温柔的。
现在好了,他算是带个公子了,长成什幺样都行了。
付怖缆拉着她的手走,“趁着三叔还健在,我跟你出门游山水,让你静静心。”
有跟在侧的幕僚看到付怖缆拉着小公子的手,不忍说道:“三公子,还是松开小公子的手好,让他自己走。”
“他都这般大了,现在还好,以后他还是独当一面的。”
幕僚是善意,小公子还是不要这幺好,容易骄纵。
可付怖缆不觉得有什幺,“我小时候就这样过来的,没人规定不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