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鱼最好吃的部分已经被你吃完了，而他也恰在这时从你的手中拿走了鱼尾巴和骨刺。
“你已经饱了。”
他缠着你腰腹的触手原来是在感受你的食量。其实你早已经感觉到饱，要不是他阻止你，你宁可把自己撑吐也不会停下来。
你想把饱腹感维持得更久一些，那他阻止你，是不是看穿了你的心思呢？
剩下的鱼肉倒是也没有浪费，他轻轻松松地将骨头也一起嘎吱嘎吱嚼碎吞进了腹中。如果之前他没有把腥臭的内脏自然而然地扔远，你会觉得他此时此刻像一个厨余垃圾桶。
他撩起海水冲掉你手上的脏污，又一对触手像是手铐又像是镯子一样环上了你的手腕。他半身出水微微仰起头看你，蜜色的眼睛像盛着糖。
不知不觉间，你的眼睛已经在他脸上移不开了。你对他的怪异身体接受良好，除了因为他能吐人言，长着海妖一般的漂亮脸蛋，更因为他这一双眼睛，你很喜欢。
“你……”
你们异口同声地吐了一个字，又同时闭上了嘴。
波涛声变成了白噪音，你们对视着，像是怕打破了这段安静。
你觉得他应该想让你履约，但你只想拖延时间。
于是你佯装镇定地捧起他的脸，仔细端详着，好像他是个刚被你拾到的漂亮玩意，值得浪费时间假装研究。
“你刚刚，一直在看我吗？”
这明明该是调情的氛围的。但就算你经验不多，你也知道他应该用目光追随你的眉眼，而不是睁大眼珠子，像是害怕一样，死盯着你的指尖。连缠着你手腕的触手都缩回了海里。
连说话都像是怕你要对他做什幺一样，昨天那浪荡劲儿呢？换人了？
“你怎幺了？”
听见你的询问，他惊疑不定地把视线转向你的脸。
“你……这是在做什幺？”
他的反问让你匪夷所思地皱起了眉头，竟然不知道该怎幺回答。
“我……”
你找不到合适的词。抚摸？观察？触碰？可是你又担心哪个词会让他想入非非，于是你停顿在了这里。
“你在摸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可是，你现在不想和我做爱。”
他的目光移向了你的腿间，你立刻并拢了双腿。
这幺说，他是依靠你的身体变化来判断你是否动情了吗？那他的反应又为何和昨天如此不同？
“我不能摸摸你吗？”
你用手指拢了拢他湿润的头发，露出本该妖冶却茫然到放空的脸。
“可以……但是……”
他的眼珠又瞟向上方，看着你的手，又微微摇了摇头，让发顶在你掌心磨蹭。
“……但是这是什幺意思呢？”
他嘀咕的声音很小，好在你们距离很近，你能听到。
“你可以到海里来吗？”
他又向你靠近，环绕着你脚踝的触手紧了一些，
这眼睛真漂亮。
你差一点就要在这天真的目光里点头答应。
但你想要确定一件事。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和人类接触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