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睡不着,所以吻了灰谷兰。灰谷兰没什幺反应,我猜也是。他每天雷打不动的标准作息,就算毫无困意也会老老实实躺在床上。
毫无困意是我胡说的。他都是直板板地躺着,跟摆好造型的尸体一样,我压根看不出他是否有“睡意”这种东西。
眼睛逐渐适应黑暗,耳边只有灰谷兰微微的呼吸。这个季节应当有蝉鸣,但我什幺都听不到。我转着眼珠让自己更适应黑暗,却不敢用力呼吸,竭力放松身体,让呼吸更加平缓。
灰谷兰对睡觉环境的要求极为苛刻,从前多的是做完后立即翻脸把人踹下床。理由是呼吸声太大,吵到他睡觉。
我学他的样子直板板躺着,然后感觉屁股发麻,也不知道他是怎幺习惯的。我想侧身,又在该背对他和正对他之间犹豫半天。
“你今晚好吵。”
我猛地看向他。他还是一样的姿势,双手交叠在小腹的位置都没有变。
我熟练起身的动作比回应他的嘴巴还要快。
“对不起,我立刻出去。”
我小心撑着床,他睡在外侧,我怕自己压到他。
按照规矩,我得爬到床尾,从他脚边下床。动作要快,磨蹭得话会被踹下去。他已经很久没有发过脾气,而我也不想回忆被踹下床到底有多痛。
我眼瞧着爬到床尾,脚腕突然被一阵力道猛地后拽。我的手肘砸到床上,骨头发出牙酸得咯吱声。
我在第一声痛呼溢出口时及时捂住嘴巴。灰谷兰的手钳住我的小腿,将我向后扯。他的手划过我的大腿,指尖轻巧的触碰好像蝴蝶扇动翅膀时引起的微小的气流。
“还想继续做吗?”
灰谷兰压到我身上,脸埋在我的颈窝,他的重量和温度包裹着我。我的皮肤感受到他温暖的鼻息,没出息地发抖。湿濡的舌尖从我脖颈划出一道水痕,他的牙齿磨咬着我脖颈的动脉,时不时地用力似乎在提醒我,他下一秒就可以咬断我的喉咙。
“嗯?再来一次?”
我感受到他半勃的硬物在我腿缝间蹭弄着,我压低身体想要躲开,他却贴得更紧,一条腿强硬地分开我的双腿。
“如果您需要的话……不过好晚了,您的休息比较重要……”
脖颈忽然一痛,我咬牙忍着没发出声音。他一点一点啃咬我的脖颈,忽然笑起来。
他侧过身,手肘撑起上身,柔软的头发散在脸颊,微微挡住他的眼睛。
“你要去厕所吗?”
他在讲话时歪一歪头,让头发顺着脸颊滑下去,这样紫色的眼睛就全部露出来,润莹莹地勾人跳进去。
“不去。”
他抵着我的肩膀将我反过来。
“不去厕所?”他一边说着,手掌摁住我的小腹,极用力下压。他欣赏了会儿我强颜欢笑的表情,终于说:“那就睡觉吧。”
我急忙爬起来,重新躺回自己原来的位子。他似乎很惋惜似地说:“刚刚还想抱你过去。”
“要不……我重新来一次?”
他嗤嗤笑起来,摆摆手,躺到我旁边。
“睡觉吧,再吵就把你冻成冰块敲碎了喂鱼。”
我连忙闭紧眼睛。猝不及防的,他的手指扣住我的后脑,强势地将我摁进他怀中。我的鼻子撞到他的胸口,酸痛得我眼泪止不住掉下来。
我透过眼泪偷偷看他,他嘴角扬起极轻佻的弧度,我总觉得那笑容中有些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