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相坤何德何能能见到如此大场面,一个是他接迎的首辅大人,一个是付家的门面担当。
还有一个靠爹的瘟神。
百姓也是和他一个心境,毕竟是不能见到的大官,个个炸身份。
“真不怕我给你一剑?”沈长文由着马背上的男子不下马,视角轻擡,他的锦制长衣随着微风吹下微小的弧度。
“沈大人想刺就刺。”付观砾很慷慨道。
沈长文要是真想给一个人一刀早就给了,还用得着这样吗。
刑场上,刑犯还在低着头等待砍头,到了良久都没有被砍,还问一句:“到底砍不砍了。”
“你急什幺啊!!!”刽子手被叫停,还好是有试着要一刀砍断头,刚刚好擡刀向上,收得快。
他还扛着刀,东张西望的看事。听到了这疯子还说砍不砍了,吼了道。
刽子手砍犯人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谁急着被砍的。
就脑子不正常。
难怪是叫疯子。
刽子手从刑台往前看,看到了惊马的男子,他任人看,胸前的刀都快到了,还笑得任性。
付观砾长发随风一动,长衣跟着身体的倾向去倾斜,玉郎面,仿佛是跟久了,回身双手抱之,长声笑道:“沈大人,你不会是不敢吧。”
“不是不敢,是没有必要。”沈长文同样是笑,回手收剑,“公子一表人才,实在是令我钦佩不己。”
“我会害公子吗?”
付观砾就是不下马,仗着马高,低着头看当朝的首辅,“我怎幺好意思让大人你,对我钦佩。”
她好意思得很。
百姓观看他们的火药相冲,有好事者才注意到消家的公子不在马上了。
消平的马还在,就是人不在。
他们一顿找,终于是在他们之中看到了他。
消平拒绝他们的眼神,咦道:“不给看啊?难道要我加入不成。”
说完后,他就不顾及被看了。
沈长文把剑丢回衙役手上,看着卢相坤道:“我给付公子一个面子,这个人不杀了,我会给陛下交代。”
有首辅这句话就成了,皇帝对沈长文深信不疑,纵他年轻还是大胆用人,管众臣是不是说首辅手长伸到了圣上面前。
付观砾道:“我还用沈大人的面子?”
沈长文转身就走,擡手道:“是不用的,就当是我给付公子的见面礼。”
付观砾在马上,勒了马绳,在马的踏声中,回道:“用不着。”
其实她不来,沈长文也不是会看着那人死。
要是她没想错,那犯人是沈长文日后的手下,功劳不小。
付观砾是当了皇贵妃,她见过他,还是一面之缘罢了。
“那是何人。”男人从长门一出,身后的跟班个个佩刀,他看着宫里头许久没有的热闹,见到了擡进来的轿子问道。
“是付家的姑娘。”
“哦?”
“很年轻的。”
“年轻也不好。”
“为什幺不好,嫁的是皇上。”
“陛下病了,不知道好不好。”
男人的话一出,轿中人听到了,她似乎没过小娘子的岁月,让风动的帘布露出来满头的珠钗。
她一笑,男人行了礼。
付观砾一生光明磊落,从不会去欠人一点情,就算是小小的话也让她记在心里。
沈长文手下众多,疯子也是出了名的,他没有改名,而是跟着首辅做了宫中长首侍卫。
付观砾可没有仗着有记忆就有抢人手下的爱好,之所以会来,就是为了还上一世的礼。
对她而言,凭着有一世的记忆去要别人的人,那不是个好事。
这往后,那人也会跟着沈长文。
能成为沈长文的手下,定是有何样的大能来让他愿意去了。
她,来了虽然白废,那也是当了推手。
日后再没有情义这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