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的嘴被堵得严严实实,身体倒是乖顺了下来,仿佛真的想要证明什幺似的。埃莉诺将手中的酒壶往前一顶,汩汩酒液涌进他的咽喉,他吞咽不及,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都溢出了眼角,但王后仍不打算放过他,反倒将他的后脑抵在桌沿,方便她更粗暴地倾灌。
散发着甜甜果香的透明酒液以一种不太优雅的方式从他极力蛹动的喉咙间反复喷吐出来,瞬间浇透了他的胸膛,朝着早已了无遮拦的隐秘处奔涌而去,一滴一滴晶莹剔透的汁液挂上了他茂密的金色耻毛,还在不住地向下滴落,直到在他身下汇成了一片小小的水洼,仿佛失禁一般。
埃莉诺颇为失望地将倒空的酒壶扔到一边,终于重获呼吸功能的罗伯特立刻俯身倒在地上,咳得面色血红、青筋暴凸,咳得天昏地暗。
埃莉诺不无惋惜地想着,若他带来的是红葡萄酒,这景象肯定会更加赏心悦目一些。这时,地上的咳嗽声渐渐息了,那雪白结实的躯体却不自然地扭动起来。不自然的潮红从他脸颊向下蔓延,浸透了脖颈,沾染了壮硕的背部和胸膛。一丝浅浅的、生疏的、压抑的呻吟从唇齿之间挤出来,化成一根极细的丝线钻入埃莉诺耳中,撩得她心头发痒。
她擡起他的下巴,他睁开眼睛,眼里氤氲着沸腾的、湿热的蒸汽,仿佛托斯卡纳烈日下的海岸。
看着平日正经古板的男人如今千娇百媚地跪伏在前,埃莉诺脑海里的丝线瞬间拉紧——绷断,在反应过来之前,手就已经搭上了他赤裸的胸口。
男人哼出一声愉悦的叹息,口中喃喃唤道:“埃莉诺……”
他口中所唤之人却讥讽道:“法兰西的王后的名字,是您可以直呼的吗?”
罗伯特的意识已经模糊,女人的话在他耳边漂浮盘桓,但就是无法抓进耳朵里,只能凭着本能紧紧抓住那只解他燥热的清凉小手,在胸前辗转救火,口中还不住呼唤着:“埃莉诺……埃莉诺……”
这情剂当真厉害,连向来以意志坚定着称的圣殿骑士都一击即溃。埃莉诺却不想如此便宜了他。她抽回了手,躺回摇椅上,在男人惊慌失措之前将穿着丝绸软脚的脚踏上了他的胸膛。男人竟也受用,捧着她的脚来来回回地吻,还无师自通地褪去了她的鞋袜,吸吮她脚背的筋脉。
“我是在做梦吗,埃莉诺?像以往千千万万个同样的夜晚一样?”罗伯特将女人的赤足捧在自己胸前:“上帝啊,为何我总是做这种大逆不道的梦?教皇的任务于我而言是最神圣的使命,可自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它就成了我每天晚上不可与他人言说的梦……”
王后兴奋极了。
这几千年来,她身边的假意太多,真心太难得。围着她打转的人和兽,有哪个不是为了钱、为了权、为了神之赐福,而对她曲意逢迎,几多讨好?她从不怪罪这些人,反而十分理解他们——她也爱极了钱,爱极了权,爱极了用钱和权可以办到的事情。可是,可是真心多难得啊,让她一遇到便想不顾一切地牢牢抓住,拼了命地留在身边,想要用镣铐锁住,关进最幽深不见底的地牢里,永远卑微,永远仰仗她的鼻息,永远苦苦哀求她最不值一提的施舍。
她迫不及待地用大脚趾撬开男人的嘴唇,他心领神会地含住,舔舐,吸吮。他不在意她没有回答——是梦的话,无人回应也是正常的吧?无人回应,才无人知晓他最羞于启齿的欲望。
他湿热的舌苔在她每颗脚趾地缝隙中来回舔弄,男人的潜意识引领着他的吻一毫一厘地向上游弋,滑过她的足侧、小腿腹、膝窝、大腿,直探向幽深的臀腿之间。那花丛之中的泉眼出正巧涌出一汩蜜液,被这早已饥渴交加的旅人就着容器一口饮尽。埃莉诺的身体一颤,愉悦感让她不由得扭动着臀去攀附男人粗粝的嘴唇。
寻着了开关,罗伯特也不扭捏,舌头笨拙而有力地一下下舔过流淌着糖与蜜的沃土。饱经风月的老手固然技巧娴熟,可这处男的横冲直撞也别有一番风味。埃莉诺十分受用,仰着头哼唧出声,身下初上战场的新兵受了鼓舞,愈发卖力地翻搅起来。
就在埃莉诺喘息越来越急促、即将升上伊甸乐园的关口,凉亭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被情剂和爱欲迷得魂飞天外的骑士长自不必说,飘飘欲仙的王后也无暇分神,偷情的两人便被开门之人撞了个正着。
噗呲——王后的银汁喷洒在骑士长的脸上,私处正对着的方向上,法兰西国王还未来得及收起的笑容僵在脸上,难看至极。
“把这个混账东西拖出去!绞死!立刻!”路易国王怒吼道。
刚刚自觉推出亭外的宫人不得已走了进来,牢牢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眼,架起地上的男人就要往外走——当然只带走这个男人,谁敢绞死法兰西的王后、阿基坦女公爵?
“住手。”埃莉诺施施然理好了衣裙。
“您还有脸袒护奸夫?!”路易怒不可遏。
“你们先下去。”王后挥退了宫人,对国王道:“您好好看看他是谁。”
“不管是谁,都得死!”路易按捺住嫉恨的烈火朝地上看去,就看到了已经清醒过来、正到处找地缝钻进去的梵蒂冈骑士长罗伯特大人。
路易的愤怒短暂地被惊愕取代:“骑、骑士长大人,您!贞洁的誓言被您抛于脑后了吗?还是梵蒂冈就是如此教导上帝的仆从的?”
罗伯特自知罪大恶极,一句也不敢辩驳。埃莉诺面无惧色地回应道:“绞死梵蒂冈的骑士长大人,陛下您做好与欧罗巴全部天主教国家开战的准备了吗?”
路易被呛得说不出话来,眼睁睁地看着王后催促骑士长从窗户逃离。
埃莉诺脸上挂起十分官方的微笑:“我们回宫吧,我的丈夫。”
“您不会以为朕就这幺算了吧?” 路易的牙齿都咬得咯咯作响。
“那您想怎幺样呢?”埃莉诺并没有十分认真地掩饰她眼中的轻蔑。
路易国王欺身过来,将王后按在桌上,恨声道:“我们结婚七年,行夫妻之礼的次数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您说您年纪尚小,朕便为您忍了七年,忍到宫里宫外都传言说朕性无能。没想到竟是别人做得,朕做不得!您当朕是傻子吗?!”
雄鹿急了也能顶死狮子。埃莉诺不愿意继续激怒这个男人:“陛下,请您理智一点,这个问题我们可以日后好好谈谈。”
“没什幺好谈的。”路易将她的双手擡起,控在桌面上:“朕今日必须让您怀上法兰西的继承人!”
“路易!”埃莉诺不甘心地挣扎,却发现当年那个来贝朗堡迎亲的羸弱的贵族少年不知何时已经长成了她在力量上无法匹敌的成年男子。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胯下恶狼挺进自己的秘密花园,横冲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