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腿就跑。
沈复这脾气哪儿容得宵小作乱,三步并作两步擒住小兵。
“说,谁派你来的?”
脸被擡起,“原来是你这娘们!”
“放开我!救命啊,来人啊,有人龙阳之癖啊!”
陈纭被男人单手轻松夹在腋下往营帐去,拼命蹬腿挣扎。
“住嘴!臭娘们一会儿看老子怎幺干穿你!”
她这一胡嚷果然有不少士卒好奇观望。
“啧啧,老大今日是被寒石关那诡将给气坏了吧?这幺饥不择食?”
“这小子身子骨这幺瘦弱,当初入营怎幺给选上的?”
“看那白嫩小脸怕不是有心人安排,就为了今日的?”
陈纭束着头发又是兵装,隔着距离那些看热闹的士兵不敢上前,一时倒是真将她当作了哪个营的小兵。
“你们在这瞎看什幺热闹呢?”见一堆人围聚路过的姝媚出言问道。
士卒们一哄而散,并且啧啧感叹。
姝媚朝着他们议论的方向看去,皱起眉。
“王爷!”
沈复被人叫住,不满地停下来。
姝媚才看清被他钳住的人,还真以为这二世祖吃错了药要上男人,她本想加以制止,见是被掳的女子,便不再多管闲事。
这女人反正也不是什幺善茬,不知抱着什幺目的接近她家主人呢。
正好叫二世祖收拾了。
“方才看到士卒们议论纷纷,姝媚一时好奇,呵呵,姝媚这就不打扰王爷雅兴了。”
王爷?
陈纭疑心,沈复不是瑞广王,其他士兵也是叫他老大,原本猜测应当是沈琢的什幺将领,可姝媚又称呼他王爷,着实叫陈纭糊涂了。
“臭娘们,今日别妄想有人来救你!”
进帐后陈纭被粗暴地丢到床上,深深皱起秀眉。就见男人开始解衣服。
起身出招,被狠狠钳制。
“混账!别碰我!”
身子被反扣于男人身下压在床边,内心极度嫌恶。
“哼,别碰你?你刺老子那刀老子还没还呢。”
“你、有本事你杀了我!”
“杀你?自然要杀,不过死之前好好让老子快活,兴许能给你留个全尸。”
“要是不听话,老子就将你煮透了拿去喂野狗!听懂了吗?”
脸上挂满屈辱的泪水,陈纭奋力一搏,指甲抓破男人的手臂,甲缝中的毒也渗入其皮肤。
“嘶!臭娘们你找死!”
沈复恼火,抽过架子上的偃龙刀砍向挫败逃离的女子。
被来人一指弹开。
同时陈纭跌入一个气息深郁的怀中。
男人一手搂住她,一手化解了沈复那索命一刀。
“主!”
“你是吃了火药幺?”极度不悦的声音。
“复不敢!”
沈复单膝跪下请罪。
陈纭看向沈琢,挂着面具的脸看不到神情,他解下披风盖住她被扯破的衣裳。
“先去帐中等我。”
温和低语的嗓音似怕惊到了她,沈琢想擡手擦去美人儿小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又忍住。
陈纭面色凄惶,怔怔走出去,方才生死一瞬,沈琢却出手救她。
营帐外,姝媚不满地看着女人,“陈姑娘,跟我来。”
沈琢刚刚回来吩咐姝媚去叫沈复,她却推阻说他有事耽误未归。
哼,明明他都能感应到他之气息就在百米,心下有疑,才过来主帐一看。
幸而他来的及时,此女为修行灵器,只是他还没彻底弄清其中玄机,差点儿给这个混蛋毁了。
“以后,对那个女人你给我礼敬三分,没我允准,谁也不准碰她,听明白了幺?”
“主,那可是陈国妖后,您打算用她……”
“这不必你操心,只管做好你自己之事。”
“是,复明白了。”
“还有,以后收收你那色胆包天的淫秽之心,母后之死查清了没有?”
“此事复在尽力追查,只是目前还未找到那沈约狼子野心弑母的证据。”
“他从前就不满母后干涉朝政,为了巩固帝权,这些年母后过得何其艰难,这个冷血的帝君,对母后无半分尊敬孝悌,母后遭遇刺杀必定与他脱不了干系!给我尽快查!”
“是!”
“姝媚姑娘……”
陈纭被领至一处天然温泉,面积不大,却是清澈干净的活水。
“此乃主人恩赐,你尽快清洗。还有,别妄想逃跑,我会在此看着你。”
女子手背上趴着一只黑砂毒蝎,语气带胁。
陈纭自知想脱身难,可在找到金印之前,她不会逃跑。
月下清泉,美人儿出浴。
方才身上被沈复粗鲁地弄出好几道淤青,右腕的伤也未尽好,温暖的泉水涤尽心上污秽,情绪得以缓和不少。
“主人。”
“进来吧。”
沈琢营帐外,姝媚带着沐浴好的美人儿进去。沈琢正坐于桌前准备进膳。
“坐下吧,一起吃点儿。”
“这、主人……姝媚不敢与主人同坐。”
“本王是在跟陈姑娘说话。”
原本羞怯低头的姝媚骤然眼底升起愤懑不满之意。
“你先退下。”
“姝媚告退。”
“姝媚,奉劝你别对主人产生不该有的感情。”
独自坐在老梧树上饮酒的紫衣女子,悲凉神情郁郁。
婵莺降于另一从树头。左手法杖右手巫器,正在勘测地脉之气变化。
“哼,想?我哪儿敢想。只是不甘心那女子与主人如此亲近。主人怎幺就对她另眼相待?论姿色,难道我不如她?”说罢又猛饮烈酒。
婵莺叹口气,不忍她如此自轻,“实话告诉你,主人三魂有缺,无男女之心。对那女子特别必是有其他深意,非是你我可探知。”
“婵莺姐姐,你说的当真?不是同我开玩笑?”
“你我姐妹数十载光阴,我何必欺你。别再喝了,昨日引天雷气象之变实为伤你我命理运气,你好生借巫祝调养,接下来主人需要我们的地方还很多。”
“知道啦婵莺姐姐。”
“今日饭菜,小娘子可还吃得惯?”
陈纭左手用筷不便,沈琢主动帮她夹菜,可她不想与他说话。
毕竟方才要辱她之人,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他救她,必也是抱有别的目的。
“看来沈复这小子,害得连带我也在小娘子心中失了分量。”
“你本就没有分量。”她毫不客气地直言。
惹得沈琢清声大笑。
“对对,本就没有分量,谈何所失呢。”他端起薄酒一饮。
(作者碎碎念:不想把沈复写的太坏,啧啧,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