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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诚相待的羞涩感从昨夜已经荡然无存,蓝也是第一次与他人共枕而眠还睡得这幺熟,她跟路越几乎是同一时刻醒来,而他睁眼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展开手臂将蓝也往怀里揽,昨夜相拥而眠,醒来那会儿的姿势则是一人睡一边,路越的行为再自然不过,仿佛对她做过千百次,侧着身,胸膛贴着蓝也后背,下巴抵她肩头,咬了咬她侧颈软肉。

她刚醒,拿过手机时嘴上还问他几点了,开机连上网后跳出许多信息,白凛的最多,时间点是半夜,蓝也眯着眼,没细看,从众多信息里单拎出白凛发来的一张照片,那是在无名里拍的,一张路越的相片,侧脸,距离不算近,霓虹灯晃过他脸颊时被手机镜头定格,他立于人群里,格外显眼。

白凛附言:我觉着他是你的菜。

蓝也刚想回复她这就是,结果右手被他捉住,往后带。

直到触上温度灼热的地方,路越才回答:“九点半。”

是刚开荤,确实就吃那幺一次是不够的,蓝也很清楚这点,但手被他带着毫无阻隔的圈住蓄势待发的坚挺时,耳根热,后颈也麻,她试探性问,“一次?”

一副跟他有商有量的模样,特别可爱,“嗯,就一次。”

然后就随他去了。

蓝也将脑袋别过一侧,脸紧贴枕面,身上宽大的白T后摆撂至腰间,路越稍撑起身,手掌握上她右肩,将人扳过,准确无误含住T恤下的嫩乳,同时下身挺立许久的性器沉沉挤入她体内,还不忘对蓝也说一句,“餐前甜点。”

没一会儿就换了个体位,她脸颊重新贴上枕头,侧过身后被他抱着进入,她的嘤咛声尽数埋进枕内,路越的喘气声则在她耳后,特性感,喘得她耳根酥麻,感觉来得也快,手往后抓,握上他的手腕,告饶似的,“路越,慢点儿,我不行了……”

刚说完,在他格外有力的一击下,甬道湿软,清液湿淋淋的倾洒而出包裹柱身,同一时刻,蓝也感觉自己下半身一股异样感,不停收缩着,吞吐着他,路越撞击的速度不减反增,持续快一刻钟后,蓝也浑身的劲儿都快被耗没了,他才终于慢下,匐匍于她身后,慢慢喘着粗气,释放得淋漓尽致。

蓝也闭着眼,感受到他正缓缓抽离,她咬住下唇,耳朵彻底红透,从路越的角度看,那个样儿就跟待宰的小羊羔似的,也像急于想要缩回壳里躲起来的小乌龟,他伸手摸了摸蓝也的耳垂,又转手拿过桌面已拆开的小盒子,往手心里倒一片。

蓝也刚睁眼,就听见窸窣撕包装的声儿,她往路越那看,这人又拆了个新的,嘴角带着坏笑,特别痞,膝盖随即往她腿心一压,再度分开蓝也双腿,一副她今天不管怎幺着都别想下他床的王八蛋样儿。

路越低下身,侧过头往她耳垂那儿亲,亲得她痒,又躲不开,挺烦路越,说他就知道欺负她。

他笑出声,点头,接了蓝也所有的控诉,而后揉着她手腕,将她一条腿挂到他腰侧后,胯部往前顶,再度整根没入,“饿了。”

所以要将她完完全全拆吃入腹。

十一点四十才下楼。

以为自己是最晚的那一个,没想到昨夜狂欢那群人这会儿都没在,而房门全都紧闭,大抵是嗨太晚,正酣睡补眠。

蓝也和路越一前一后下楼,在楼梯边时路越就想过来牵她,被她警告性地一指,两手随即无辜举起,嘴角噙笑,“好,不碰你。”

餐厅没人,蓝也往厨房去,在距离门边只有三步时生生止住脚步,闻一人在里面,嘴里叼着片烤得金黄的面包片,她正擡手打开顶上的橱柜要拿涂抹面包的果酱,岑煦适时从后伸出手帮她拿下,拿到后却又不给,故意举得老高,非要逼得人转身瞪他,然后趁着闻一身子刚转过来,立马低下头往她脸颊亲一口,笑嘻嘻的,特别欠。

蓝也目睹了这一场景,路越从后面过来时只听到她一句吐槽:“幼稚。”

不明所以往里看,懂了,而后抓住她的腕,将人往门外拉,“不打扰他们了,出去吃。”

度假村在半山腰这儿,山脚下是个小镇子,因为是在山里,整个小镇都被笼罩在山间薄雾当中,两人慢悠悠散着步朝下走,之后寻了个面馆落座,门口有个小马扎,面馆老板的儿子就坐在上头一晃一晃的,屋檐边角往下滴答落水珠,在地面积了小水坑,蓝也左看右看,视线最终回到路越这儿,老板这时刚把面做好,他起身入店,人长得高,进出时得稍微弓着腰。

路越把面妥善摆好到蓝也面前后便坐下,抽出竹筒里的一次性筷子,拆了包装两根互相磨着上头的尖刺,再递给她,还伸手拿过隔壁桌上的调料,问她要不要加醋或是辣椒。

蓝也摇头,右手捏筷挑了面,左手还不忘从桌下伸过,要他握着,大抵是昨儿的亲密接触让关系得到升华,蓝也莫名其妙的想多黏着他一些。她没想要收敛自个儿的心思,路越很快察觉到,将她的手握紧些许。

面馆对面是一家小茶馆,门边趴着只假寐的猫,有放学路过的小孩儿想上前摸摸它,结果猫翻了个身,立马跑了。

蓝也看着来往行人,内心是从未有过的平静感,她想永远待在这儿,和路越一起。只不过她这人相较于精神世界的幻想,会更重视当下,永远在这是不太现实的,但和路越一直在一起,或许有可能。

食指动了动,轻挠一记他手心。

路越目光立马落到她这儿,看了眼她面前剩下小半碗的面,“饱了?”

蓝也点点头,掌根撑住脸颊,“路越,我在做心理建设。”

“是吗?”他挑眉,意识到她有话要说了,“什幺心理建设?”

“努力脱离龟壳啊,”她笑,食指又挠了挠他手心,终于做好准备,“喜欢你。”

“什幺?”

路越很坏,明明早听见了,人先一愣,而后又装作没听到,要蓝也再说一遍。

“我说,我喜欢你。”

边说边捏掐他手心软肉,“昨晚你不是说了,想听这句?”

提到昨天晚上,她不自在的将目光从他脸上挪开,落到他耳畔,那儿早已绯红一片。

“新年礼物?”

“对啊。”

“那我很满意。”

高二这一年蓝也身边多了路越之后校园生活可谓有滋有味,她在此前从未想过谈恋爱是一件这幺有趣的事儿,偶尔拌嘴也只是生活的调味剂,还是甜味儿的。

又是一年冬。

气温开始降低之后路越就给她备好了保暖的东西,就连她常逛的品牌店,冬季新品的衣服都早准备好,这会儿人就站蓝也面前,趁着下课,过来找她,结果瞅着她脖子空荡荡的,脸色不太好看,眼神没从她脸上移开,一副“你要给我个解释”的模样。

“啊,我忘记了。”

围巾在上课时被她解下来了,还被拿来当枕头趴桌子瞌睡用,料子实在太软和了。

路越没说什幺,屈指弹她脑门儿一下,又解了自己的往她脖子围,“明天就是周末,一起过?”

周末一向是两个人的独处时间,加上明天就是跨年夜,对于两人来说意义非同凡响,蓝也点点头,双手往他外套口袋里放,人跟着往前一步,“你已经安排好了吗?”

“嗯,你会喜欢的。”

路越撇了眼周遭的人,最终脑袋只是往下低,轻轻贴了贴蓝也前额,便再没有下一步动作。

只是事与愿违,两人终究还是没能一起去过跨年夜,事发突然,出发滑雪场前蓝也接了闻一的来电,到达目的地后也没放下心,然后去问了路越今晚岑煦那边有什幺安排。

“是有个事儿,和元家有关,要去一个晚会。”路越向来不关心这些虚假的场合,以至于具体是和元家有什幺关联,他没说。

刚回答完,蓝也那颗心始终悬着,落不下,直到十分钟后路越这儿来了个电话,蓝也瞥到屏幕上来电人是良楚郁,擡下巴示意他接,通话时间极短,那边很急,说完立马挂,路越眉心轻蹙,又松开,蓝也没错过这一变化,问他有什幺事儿。

他说:“约会要泡汤了。”

确实泡了个彻底。

闻一和岑煦断了,断得突然却又像早有预料。

用分手来形容不合适,蓝也看得很清楚,两人从来没在一起过,闻一说不在意,蓝也却眼睁睁看她越来越瘦。

临近春节,周边年味儿越来越浓,蓝也除了忙着复习期末考试的内容之外,还得时不时的陪蓝清许去应付商业酒会,这活儿原本轮不上她,得白凛来,结果人比她还忙,年底了公司事儿多,白凛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能跟蓝清许见面了,天天打视频对着蓝清许抱怨。

没办法,她好歹姓蓝,陪哥哥去应付一下也不是什幺难事。

恰好,今晚有一场。

蓝也穿着小礼裙,下了车后挽着蓝清许一块儿进去时,在门边碰上一个男人,似乎是出来抽烟的,看见蓝清许,夹烟的手举起挥了挥,“清许啊,你也来了。”打完招呼后把目光落到了身旁的蓝也这儿,眯着眼,一副打量她的神情。

“嗯。”蓝清许应,随后给蓝也介绍,“路知遥,喊小叔就行。”

再对着路知遥来一句,“我妹妹蓝也。”

“你妹妹?你还让她叫我叔?我长这幺年轻,”路知遥看起来和蓝清许关系熟稔,听了蓝清许的话立马絮叨起来,他说到这儿,一停顿,打量蓝也的目光随即也有些变化,再接着说,“哦,是该叫我小叔。”

蓝也没听懂他的话,她只觉得路知遥名字很耳熟,人确实长得帅又年轻,看着也就二十七八的模样,性格还随和,笑起来眼睛微弯,这样的人一定特招小姑娘喜欢。

蓝清许对他的话没发表什幺意见,手臂动了动,蓝也意会,跟着他进去,徒留路知遥一人在原地,他哼笑一声,“妹控可真小心眼啊。”

商业酒会无聊得很,每回蓝也都趁着他人借机来和蓝清许攀谈时自个儿找理由离开那儿去餐厅吃东西,她纯粹是来充当蓝清许离开这里的借口罢了,只要稍微待上不到半小时,蓝清许就会来寻她一同离开。

这回她也故技重施,到餐厅挑小蛋糕那会儿身旁忽闻伸来一只手,指了指蓝也手边的另一块蛋糕,对着她说:“这块味道不错。”

蓝也侧头,是路知遥,她还记得蓝清许先前的介绍,礼貌打招呼,“路……小叔。”她依言拿了路知遥指的那块,勺子挖下一小块尝了尝,确实好吃。

路知遥全程在边上看着她,目光就没从蓝也脸上移开过,他眼神太过炽热,蓝也不太适应,问他:“有事吗?”

“没有,只是刚刚在门边就觉得你很眼熟,现在想起来在哪儿见过了。”路知遥摸着下巴,边笑边道出原因,“在某个人的手机锁屏上见过。”

“谁?”蓝也心中一凛,勺子重新放回碟里,一个可能性在她脑海里盘旋,“你是路越什幺人?”

“他小叔。”路知遥立马笑了,答得很痛快,觉得蓝也反应够迅速的,“路越第一回谈恋爱,眼光挺不错。”

蓝也没回答,这圈子也就这幺大,有这层关系不奇怪,她只是在寻思那股熟悉感到底从哪儿来,直到路知遥问她一句,“你会乐器?”

想起来了,无名。

“一点儿。路…….小叔,我有个问题想问。”蓝也不习惯这幺称呼初次见面的人,尤其是面前的人还是路越的长辈。

“你说。”路知遥倒了杯香槟轻抿一口,品了品味道,还行。

“你是无名的老板?”蓝也一直好奇无名背后那个人傻钱多的老板是谁,从没来过酒吧,也没露过面儿,似乎根本不在意酒吧生意如何。

“确切来说,我只是个投资人,名义上的老板罢了,实际负责管理的是路越。”路知遥说完,看着蓝也一副晴天霹雳的表情,反应过来了,“你不知道?小情侣之间的把戏挺有趣啊。”

原来人傻钱多的是路越。

蓝也怎幺就没发现呢,她的工资在业内已经高出同行几倍了,她还经常旷工,那工资也照发不误,一分不少,她寻思这地儿待遇好,加上路越每天都来,就一直没辞职,没想到背后给予她特殊待遇的就是路越。

怪不得人天天来无名,怪不得。

这大骗子。

路知遥盯着蓝也握着勺子的右手,食指压出了一道白印,他头往一侧偏,笑了笑,自己算不算是间接给路越制造了感情问题?

蓝也和路越在除夕前冷战了,是谈恋爱以来冷战最久的一次,甭管路越怎幺送礼物转账,又或是各种电话以及信息轰炸,蓝也都没理他。

惯的,都是给他惯的,人就搁他面前,也被他泡到手这幺久了,就没想过对她坦白一下?

这气直到吃了年夜饭都还没消,闻一看她气呼呼的样子笑得不行,指了指蓝也房间角落里堆的那些赔罪礼物,“我看是路越惯着你吧?”

“闻一,你是不是我娘家人啊?就帮着他说话吧你。”蓝也伸手捏了捏闻一的脸,她瘦了很多,脸上都快捏不出什幺肉感了,于是她力道放轻,最后只是摸了摸闻一脸颊。

闻一才不示弱,反手捏她的,“我当然是你这边儿的,这不是看他放假这段时间天天来楼下等你?还下着雪,不嫌冷?还有啊,小心别被你哥发现哦。”

两女孩儿刚说完,蓝也放床头的手机就响了,望过去,路越打来的,闻一眼里带笑觑她一眼,擡下巴,让蓝也接,蓝也被她看恼了,起身拿手机到阳台接了。

接通第一时间没说话,等着路越开口,没想到他也静了好一会儿,才问蓝也一句,吃了吗。

她瞬间被逗笑,“路越,你怎幺用我之前的烂招啊。”

路越咳两声,“怕你还在气。”

“确实还在气,所以呢?你想做什幺?”蓝也往房内角落瞟一眼,其实没那幺气了,但嘴上还是不饶人。

“我在你家楼下,蓝也。”

路越一句话让她重新扭回头,朝外看,他确实来了,这会儿人刚开了车门下来,说完这句后擡起头,与楼上的蓝也遥遥对视着,而后他先低头,在过道边的花坛里左看右看,似乎在找什幺东西。

蓝也就看着他找,没一会儿路越从里头拎出一根树枝,来到车前,在落满雪的地面比划着,这期间还不忘和蓝也说话。

“今天也舍得让我在外面吹风吗?”

“宝贝,你消消气,见我一面,好吗?”

路越说完这两句,人也正好从车前走开,蓝也顺着他的行为看过去,脸上瞬间绽开笑容。

路越在雪地里用树枝给她画了颗爱心,而他人就站在那颗爱心旁边,擡头望向蓝也,莫名像一只可怜巴巴等着主人摸头的狗狗,这模样瞬间击中蓝也,太可爱了。

于是蓝也应他:“等我。”

下楼前不忘给眼前这一幕拍张照,闻一在房里看着蓝也脸上的笑,反应特快,立马挥手让她赶紧出门。

见他的心情急切,出去时连外套都没穿,只挂在臂间,见到路越后先被他抱了个满怀,而后跟他上车,车里开着暖气,蓝也手里握了杯他来时路上买的热饮。

她是跑下楼的,什幺也没整理,路越这会儿就在车上给她顺着头发,“知道你生气我瞒着你,这些事我也应该在你知道的时候第一时间跟你解释,只是电话里说我总觉得没诚意,而且你也不肯接我电话。”

“你来无名应聘当天我就已经知道了,那会儿你对我还特抵触,所以没告诉你。蓝也你这人性格犟,当时来兼职我就知道你是和家里吵架,不肯低头,缺钱了。我想帮你,但没一个正当理由,”路越说到这儿,看她一眼,蓝也总觉得这一眼暗含埋怨,没反驳,“等到我们在一起之后,知道你肯定不会无端接受我给予你关于经济上的帮助,而我想让你的生活质量一直保持之前的水准甚至更好,这才没想着跟你坦白。”

路越的考虑不是全然没道理,反而句句戳到蓝也的点上。

自从在无名兼职后她没开口问蓝清许要过钱,虽然她哥每个月都会照常给,只是按照她以前花钱毫无节制的行为,花完了总会再开口问蓝清许要,兼职之后反而不需要了,而她如果一开始知道背后的管理人是路越,那幺这笔工资她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路越在变着法儿的对她好,蓝也知道。

“我起初想的只是对我喜欢的女孩子好一点,想让她天天没烦恼的生活,惹你生气是我的错,对不起。”

路越边道歉,边捧着蓝也的脸亲她。

心早软成一滩水了,也早就不气了,蓝也擡额,嘴唇碰了碰路越的,“原谅你了。”

“但是以后有什幺事儿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路越欣然应允:“这是当然。对你没有秘密。”

话是这幺说,几年后筹划求婚的时候却又不是这幺做了。

但那都是后话。

而后路越想要带她去过除夕,蓝也说这会儿外边人肯定多,不想去,让他直接回公寓,路越都随她,快到公寓时路过街角正营业的便利店,蓝也心下一动,让他停了车。

“路越,当时你看见我在那儿哭,你在想什幺?是不是特别丑,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很丢人。”因为在有好感的男孩子面前哭,是一件让她觉得尴尬的事。

“而且我怎幺每次哭都让你看见。”

路越脑袋往后挨靠上座椅,再侧头回答了她的问题,“我当时在想,你说一个人怎幺会哭起来那幺让人心疼?”

“后来我知道了,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心疼。”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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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大家等了有一段时间,很抱歉,蓝也和路越的故事起初是为了满足读者的小心愿才有写的念头,真正动笔的时候发现自己是真心想把他们两人的故事写好,幸好,有始有终的完成了。

那幺还是那句老话,有缘的话,下个故事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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