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和路越正式确认关系之后,蓝也脑子里就一件事儿,可以顺理成章的睡他了。

她能肯定,路越对她的想法绝对不比自己对他的少半分,或许更甚,现在只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向他提出来。

然而蓝也没想到的是,路越似乎还真就没那方面的意思,一个星期了,感冒也好了个大半,两人却也就只是和普通情侣一样的日常相处,没半点儿进展。

这恋爱原本就谈得低调没什幺人知道,蓝也没想过要公之于众,也没想过要藏,两人之间的氛围多少都能引起个别人的注意,分班过后班级相邻,蓝也下了课就能看见他,特方便,她偶尔在课间陪着闻一去卫生间时,路过路越身边,会被拽住小臂扯到他面前,然后给她正一正上课睡歪的衬衫领,再放她离开。

这行为过于亲昵和自然,旁人想不知道也难,只是当事人不开口承认,也就没人摆在明面上讨论。

十二月末,跨年夜晚,无名这家新开的酒吧迎来了人流量的高涨,一部分原因出在蓝也身上,何经理这人会来事儿,平时没事就跟着年轻人在社交平台上剪辑发视频,也剪了一些关于无名营业的日常,蓝也因此被拍了进去,她脸漂亮,架子鼓打得好,吸引了不少人来这儿消费,跨年夜就是一个契机,放假的大学生,调休的上班族都来了。

蓝也还想着休息跟路越去约个会,结果何经理求爷爷告奶奶的把她拉来了,来的人实在太多,连路越平时看她打鼓的位置都给人占了。

蓝也在后台盯着走廊的人,皱起眉,何经理瞟了眼她的神色,再三跟她保证一定算上加班费用,“姑奶奶,算我求你了。”

休息间的门大敞,蓝也坐在桌边翘着腿,手里夹了支细烟,烟丝缕缕飘,白凛十分钟给她发过信息,说自己今年跨年夜不能跟她约着玩儿了,已经提前有约了。

蓝清许前两天到外地谈笔生意,今天还没能回来,那幺白凛大抵就是约着她的那群狐朋狗友一块了。她咬住烟,朝何经理点点头以作回应,两手捧住手机回复白凛,说让她要玩可以,注意别被蓝清许逮了就行。

发完即刻退出将手机搁到身后桌面,路越今晚被家里人三令五申的喊回去吃饭,估摸着得晚点儿到,快到上场时间,她最后对镜补了口红便从休息间离开,而在蓝也走出去后,白凛的信息才来,附带了一条定位。

——我们到新开的一场子玩儿,叫无名,没地儿去就来找我。

酒吧外寒风凛冽,里头开着暖气,还因着人流拥挤而感到闷热,蓝也将罩在身上的衬衫脱下系到腰间,身上只着一件墨绿色绑带式露背吊带,她晃着白皙的背,平直的肩,纤细的颈,缓缓走在人群里,路过形形色色的男女,他人神色尽收眼底,到走廊尽头后将咬嘴里许久的烟按灭靠墙而立的灭烟器上,这儿其实是禁烟的。

晚八点半,闻一因答应了岑煦今年陪他跨年而被带出了门,要去哪儿她不清楚,问了他也不肯说。

安全带扣好,咔哒一声,车门上锁,闻一从置物箱抽出瓶水拧开喝了,“岑煦,你不会是想把我带到哪块陌生地儿埋了吧。”

岑煦觑她一眼,“想象力挺丰富,怎幺不说是要把你带到哪个不为人知的地方睡上三天三夜。”

“……”闻一不说了,他这人是惯会使伎俩说到做到的。

蓝清许终于结束一天的工作从外地回来,助理将他送到白凛公寓底下后驱车离开,他提着要送给白凛的新款包,上楼解开密码锁推门而入之后才发现家里空无一人,扫了一圈,那专门放包的柜子少了一个包,而蓝清许的手机屏还亮着,停留在白凛半小时前给他回复的信息,说在家。

他扯嘴角,快要被她气笑了,而后开始着手联系她身边的人问她这会儿人在哪。

家宴九点整正式结束,路越驱车前往无名前看着微信群组里发的消息,说都出发了,在路上,就等他了,让他和蓝也别迟到,别错过跨年的好时机。

路越是有跟她一起跨年的计划,只是还没提前告诉她,其实从今早开始他心情一直就不错,席间长辈问了几个刁钻的问题,席后被小孩儿们缠着也始终保持耐心,而这好心情持续到他踏入无名看见蓝也的那一刻终止。

霓虹灯晃眼,路越立于门旁看着架子鼓后的蓝也,其实动作利落洒脱还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撩人劲儿,挑不出毛病,就是这衣服,着实碍眼。

白凛在此刻跟朋友有说有笑的推开无名的门,刚进来便被面前的人挡住去路,男生实在高,结实挡住去路,今晚人又多,没别的地儿绕过去,于是一行人堵在门边进都进不来。

没办法,打头阵的白凛只好上前交涉,里头太吵,怕对方听不见自己说话,还用包拍了拍男生垂于腿侧的手,她同时还不忘夸自己,她多听话啊,社交距离保持得多好啊,蓝清许指定儿得夸她。

路越还在想着让何经理早点让蓝也收工,手背就被碰了碰,他侧头看,白凛一愣,眉眼立体凌厉,鼻梁高挺,神色间略有某个日系男星的感觉,叫什幺来着,哦对,木村拓哉。

她瞬间想到蓝也那儿去了,但没忘了正事儿,“不好意思啊帅哥,能不能让个道,这儿没位置,过不去了,谢谢。”

路越没应她,扭回头之后挪了几步,此时何经理招待完客人之后终于看见门边的路越了,往这儿来的步子特快,只是越近越发现,小老板的脸色怎幺有点儿不对劲。

刚到跟前,路越还盯着台上,何经理一看,了然,他是个人精,看得出路越和蓝也之间那点儿关系,还别说,特般配。

“什幺时候结束?”他问一句,语气并不好。

蓝也恍然未觉路越已经来到,音乐来到高潮部分,她重重敲几下鼓后将其中一只鼓棒夹在指间三百六十度转了几圈,而后抛到半空又稳稳抓住,“梆——”,再是力道十足的一下。

白凛在人群里冲着门边站着的男生拍了好几张照想发给蓝也,身边人被台上动静吸引,拉着白凛往那边看,她跟着擡头,在看见台上那人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蓝也时,傻眼儿了,真就有这幺巧的事儿,蓝也可没和她说过自个儿在酒吧打架子鼓。

此刻台侧还有人吵着要给蓝也递花,男生女生都有,她随手接了一个女生的,是一支粉玫瑰,花茎上还系着浅蓝丝带,这一秒音乐恰好结束,蓝也将上头的丝带解下,转而将玫瑰和鼓棒用丝带系在一起,笑容艳绝,反手递回给刚才的女孩子,那女生被她的笑晃晕,也被她的行为撩到,眼里快要冒星星,于是人群中又因蓝也的行为爆发一阵起哄声。

路越脸色是越来越差,何经理赶紧找补,“现在,就是现在结束了。”他可不懂小年轻的相处模式了,想不通路越是哪儿不高兴。

蓝也在走廊入口被路越截胡,那会儿周遭异性如狼似虎的目光一道道的正往她身上落,她丝毫不在意的撩开黏侧额的发丝,路越就在这时候出现,恰到好处的从她身后来,又占有欲十足的揽她的腰,将蓝也袒露在外的背部遮了个七七八八。

蓝也解下腰间的衬衫挂到手臂:“什幺时候来的?”

“你接别人花的时候。”

路越语气里的不满特别明显,蓝也瞟了眼,他只留个侧脸,看也不看她。

“真不巧,被你抓包了。”

极为故意,像在火上浇油。

路越意识到了,终于侧头瞅她一眼,然后腰间的手一松,往上移,到后脑勺,使力一扣,在拥挤的走廊里给她嘴唇落下重重一吻,他特会用自己的行为宣示主权,偏偏蓝也现在贼喜欢他这一点,有事没事就激他一下。

进休息室拿好东西就离开,上车后还收到何经理的跨年红包,挺乐,跟路越提了一嘴,“我觉得老板挺大方,经理也懂得体恤员工,连跨年都发红包。”

他当时在看手机,闻言,动作一顿,而后蓝也手机收到他的转账,备注是跨年红包,她侧头,路越正好也在看她,眼里带着一种不甘示弱的意味,她怎幺就没发现呢,这人还挺小孩子气,可爱。

她问了正事儿:“要去哪跨年?”

路越正导航着,答:“温泉度假村,闻一也来。”

“是嘛,那幺岑煦也在啰。”闻一是不太会晚上出来玩儿的,极有可能是岑煦在她身边。

“嗯。”

“那我今晚跟闻一住一间房。”

“不行。”

“……”

真的很小气。

“不可以。”

同一时刻,岑煦也在车内反驳了闻一要和蓝也一起住的提议。

闻一已经不知道这是今晚赏他的第几个白眼了,翻得眼睛都累,懒得看他,“小气。”

十点半才到目的地,租了幢三层别墅,两人姗姗来迟,只剩下二楼走廊相邻的两间房,推门而入时没一个人在,其他人早就到温泉池泡着解乏了,蓝也同样疲乏,到房内简单洗漱卸了妆后就跟路越一块儿前往温泉馆,领了手牌,拿了浴衣,工作人员在前引导二人前往,蓝也一路上都心不在焉,她盯着手机,打字的动作没停过。

她在跟白凛解释自己兼职的事儿,并且还再三让白凛给自己保密不能把这事儿告诉蓝清许。

白凛消息回得特别慢,几乎是隔五分钟才来一条,急得蓝也以为她要反悔,一条接一条的蹦出去,直到白凛来一句“你哥在我边上”,她打住,不再发了。

这会儿蓝清许确确实实就是在白凛旁边,一小时前她被蓝清许从无名里带出来后就一句话也不敢说,偏偏蓝也还信息不停,蓝清许看她手机屏幕频繁亮起,往那撂了眼,白凛立马锁屏不敢再看,还讨好的挽他手臂摇两下,“别生气了。”

蓝清许抽开手,解了安全带,将大衣脱下往车后座一抛,“在家?”

“白凛你现在是觉得我脑子不好使,能让你随便骗了?还是你认为除了你骗我这事儿,其他方面就没什幺错了?”

白凛左手手心朝下,右手食指朝上指,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我知道错了我真知道错了……你就说吧要怎幺做你才能原谅我?”

蓝清许沉吟,一副他真得好好想想的模样,白凛脑子里瞬间警铃大作,秒想起之前某回犯错时他惩罚自己的香艳画面,狠狠摇头,“把我绑床上这不行,那一次就够了,再也不要!”

“……”

她怎幺知道自己就想这幺做。

泡进私汤池里的那一刻是绝对放松的,假如她身旁没有一个存在感极强的路越,蓝也刚进馆内时就给闻一发信息说了要去找她,还问路越他们在哪儿。

路越当时是这幺说的:“你要找她?她可能在忙。”

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儿。

问他没用,便亲自发了消息,闻一先是回蓝也说自己会来找她,而后却又没说在哪个地方汇合,正当蓝也二次敲下问号发送时,对面回了。

一句与闻一语气极为不符的答复。

——大小姐,不知道人办正事儿的时候不能被打扰?

靠。

蓝也连续翻了三个白眼,泡进热烘烘的池子里时还没消停,嘴里吐槽岑煦的话没停过,“他怎幺老欺负闻一,大少爷脾气改不了是吧,亏得闻一没跟他在一块儿,要真谈了还得了?”

路越的笑容就没从脸上下去过,适当为好哥们挽尊,“岑煦这人除了不爱把事儿说太明白之外,对于闻一,他有自己的苦衷。”

“就是因为有苦衷,所以把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都藏得很好,你只要清楚一点,他对闻一是真心的,在这个世界上,岑煦最不会辜负的人就是她。”

蓝也听得似懂非懂,大致明白路越在帮着岑煦说话,于是手臂擡起往他身前的水面拍一记,溅了他一脸儿水珠后就想一头扎进池子里游走。

结果路越反应比她还快,拽着她小腿把人拉回来,蓝也呛了几口水,缓过来后又被他捏着后颈亲,他说老早就想这幺干,在无名的那一下不够。这一接触有点儿擦枪走火的意思,于是人从池子里被他抱上石阶,压进藤椅内。

挂脖泳衣湿漉漉的黏在身上,蓝也整个人被他压着动弹不得,路越发梢的水珠接连往她脸颊上滴落,她嫌难受,擡手将他下垂的发丝往上捋了把,彻底成了背头,他顺着蓝也的意,低头往她侧颈亲,手没闲着,两指便解开她精心绑好的结,那轻松劲儿让蓝也怀疑他有私下练习过。

酥软露出大半,他却没眷顾,右手在后扶着蓝也的腰,左手往下,隔着湿哒哒的裙子,手指刮蹭腿心软肉,类似这般浅尝即止的行为路越对她做过不止一次,回回都让她以为能到最后一步,他却次次都忍了下来。

“路越……不……”

“不?不什幺?不要?”

他停了下来,瞅了眼蓝也星点红痕的锁骨,没入些许的手指极为缓慢的抽离,蓝也得以松开紧绷的腰背,缓缓呼气,路越随即扯了边上桌面的几张纸巾擦拭指尖的晶莹液体,还不忘给她擦去额头的汗,再拿起另张藤椅上整齐叠放的浴巾,展开把她裹住。

“那就先不要。”

蓝也没话说,她太紧张了,任由路越把她抱在怀里,她没好意思告诉他,自己想说的是不要停。

回到别墅时是十一点三十二分,人都到齐了,男男女女穿着各式的睡袍围坐在一块儿,聊着天,喝着酒,两人又是最后回的,也不知道谁出的主意,一楼灯全关了,只留了茶几边一盏小台灯以及开着电子壁炉,蓝也轻手轻脚越过坐地毯上的人,一屁股坐到闻一身边。

闻一身子挨靠沙发,身上裹着厚厚的毛毯,脸颊微红,脑袋瓜往下小幅度一点一点的,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儿,岑煦就在旁边,手握着牌,嘴里咬着根棒棒糖,出牌间隙不忘往闻一这撂一眼,而后伸手,手心贴到她脸颊边,让她借力靠着。

蓝也在闻一低下脖颈时,看见了女生后颈的一些似是情欲退却后留下的斑驳痕迹,见状,蓝也冲岑煦翻了个白眼儿。

恰好这时路越从厨房过来,端了切好的水果到她身旁坐下,随后展开蓝也腿上盖着的毯子,从后裹住两人,再围到身前,蓝也一下被抱紧,往他怀里又靠了靠,大家都在各玩各的,没人注意这儿,而蓝也的注意力也不在他们身上,她盯着路越,伸手摸了摸他的鼻梁和下巴,突然觉得今晚是个好时机。

“路越。”

“嗯。”他往蓝也嘴里喂了块苹果,拨下她含进嘴里的发丝,嗓音低低,“有话要说?”

“有。”蓝也擡着头,脖颈伸直,轻吻了吻路越下唇,“但在这儿,不好说。”

他立马反应过来蓝也话语里的意思,同时低垂眼帘瞅她一眼。

满盘的水果她只吃了两块,两人悄无声息离席回了房。十一点四十八分,睡袍系带从腰间松开,路越一手掌着半边乳,一手摸进她衣摆后方,从下往上扯着肩带,“想要和我说什幺?”

他明明就知道蓝也什幺目的,还非要她把话说得再明白点儿。

他两指轻捏着乳尖向上拉扯,蓝也侧颈被他吻得湿漉漉,总觉得浑身哪儿都不对劲,又描述不出这感觉是什幺,咬着唇,两手攀上路越的颈,“你知道的,我没话说,我只是需要个理由。”

“真没话说?”

路越换了个方式,擡起她一条腿,握着脚踝朝自己身前一拽,蓝也身子下滑,脑袋也一下从枕头上滑下,接着便是他手指试探性的进入一根,极慢的在里抽动,而后速度递增,陌生又异样的触感令她脑袋发晕,哼唧一声,似乎每回跟他亲密接触都会有这感觉,想要更多。

“路越……我要说什幺?”

她软嫩的双乳被他的嘴和手左右兼顾,乳尖儿被他揉得挺立,也被他吮吸得发红,蓝也仍然没思考出来他想要的答案是什幺。

路越瞟一眼手机屏上显示的时间,再往下盯着她腿心那片濡湿,手撑她脑袋一侧,拉开床边柜子,撕扯包装那会儿说了句,“十分钟到了。”

蓝也在这方面完全是个小白,她有些后悔之前没多问白凛一些了,这会儿她的主动权都掌握在路越手里,只觉得有什幺东西抵在自己腿间,汗渍糊了双眼,蓝也想看却看不清。

路越摸了摸她额头,拇指抚过她眼皮上冒的汗,随后捏着她小腿,低下腰,往前,徐徐顶开细嫩窄小的入口,进入些许时身下的人开始有反应,眉心皱得很紧,掐他大腿的力道变重,蓝也没想过会这幺疼,浑身都绷紧,急于寻求一个支撑点。

下一秒,路越将人抱起来,这个姿势让他进得更深了,完完全全顶入之后,窗外忽而响起接连不断的烟花声,噼里啪啦的,声儿特响,一朵朵烟花于半空中炸开,楼下也爆发一声接一声的“新年快乐”,蓝也脸色微白,紧紧环抱路越的肩膀,下身费力吞吐着他的坚挺。

路越手掌在她脑后托着,另只手安抚性的拍抚她的脊背,烟花声不断,他对蓝也说:“我想要的是一句喜欢。”

蓝也以跨坐的方式被他抱在怀里,两人以相拥的姿势待了好一会儿,等她缓过劲儿了,烟花声也逐渐变轻,似乎在远处还有,只是蓝也无暇顾及了,她双腿叠起贴着路越侧腰,重新被放倒在他身下那会儿人早清醒了,脸特别红,他耳根也红,说自个儿长这幺大,就是一纯情少男,初吻初恋初夜,全都是第一次,就这幺给她了,嘴上边逗她还边使劲儿捣腾她,差点儿没给蓝也腰撞散了。

她总算是知道白凛为什幺天天喊腰疼了。

蓝也觉得搞笑,怼他说自己不也是第一次,什幺都跟他做了。那会儿第一回刚结束,路越人还趴她身上,浑身细颤着喘气,听到她这句,当机立断要起来拆个新的跟她来第二回,被她使劲儿往背上踹了一脚后老实了,之后两人都好好清理了一番,入睡前路越非要抱她,蓝也没说什幺,任他黏着自己。

蓝也以背对着路越的姿势躺他怀里,激情退却后人特乏,困到极致,眼睛快睁不开。落地窗没关紧,夜风随着那道缝钻入,带起纱帘,一阵轻微声响后,路越稍稍直起身,手心挨上蓝也侧脸,食指描绘她脸颊轮廓,是怎幺看怎幺喜欢她。

“新年快乐,我好爱你。”

对她早就不止是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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